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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君萬壽無疆與天齊

第玖章

愿君萬壽無疆與天齊 胡桃里夾子 3011 2019-10-28 13:54:20

  二話:本宮輕薄了左相!

  我一直覺得溫少筠這人腦子有些不好。

  后來發(fā)現(xiàn)是所有人腦子都不大好,包括我自己……

  想想若是正常了,我們又怎么會這般糾纏呢?明明各懷心思,滿腹心計卻又故作情深,這個人真是了不得啊。

  我趴在溫少筠的背上,將下巴抵著他的肩上,他的后背甚是暖和,不,該說他整個身子都是火熱的,與冰涼的我是相反。

  心跳的位置貼得很近,幾乎彼此都能感受那份跳動,我有些恍惚。

  怎么就走到了這地步呢?剛有些想法出來,我便想扇自己兩巴掌,我們之間只有仇恨,逢場作戲只是為了糟踐對方而已。

  他背著我行過竹林小徑,有些竹葉的清翠風迎面而來。

  我在他耳邊低聲:“溫少筠,你與其找那么多人看著我,不如打斷我的手腳來得省事。”

  他沉默了好一會。

  才道:“嗯……臣剛有這想法?!?p>  真是好歹毒。

  我干笑兩聲:“開玩笑的呢左相,別那么認真嘛……”

  溫少筠嘴角彎了彎,如沐春風。

  他道:“臣也是想想而已,終歸是不舍得的?!?p>  呵!虛情假意!

  比誰更虛偽?誰還不是個薄情寡義的崽?

  “左相~”

  我將那下巴抵他肩上蹭了蹭,也未覺有何不妥,只是突然溫少筠的后背繃得有些緊。

  他淡聲:“嗯。”

  我道:“今日我瞧見了個俊朗的小公子,生得怪好看的,秋月說他姓祁……”

  溫少筠應:“所以?”

  我聲音微挑:“我喜歡他?!?p>  溫少筠停下了腳步,我沒說話,只是側了眸余光瞧他。

  他望著前方,一張側臉也瞧不出什么,只瞧著了那高挺的鼻梁上一顆小痣。

  他垂了睫毛,不知想了什么,仿佛只是頓了一下,又背著我繼續(xù)走了。

  隨著他微低沉的聲音:“殿下喜歡他什么?”

  我想了想:“少年郎君俊俏,意氣風發(fā),本宮瞧著他就覺得歡喜,若是擱以前,我便收了他做男寵。”

  他聲音沉沉:“殿下以前也同我這么說過?!?p>  “什么?”我一時不解。

  他卻沒有應我,我想想也沒有追問。

  只是他的烏發(fā)拂了我臉頰上有些癢,我下意識的側了側臉躲過頭發(fā),那發(fā)卻又跑到鼻翼上,我低首往他的肩上蹭了蹭。

  哪知他卻突然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嚇得我緊緊摟住他的脖子,但他很快穩(wěn)住,有驚無險。

  待他站定,我微側過首就欲開口,一愣未反應過來,那唇角就抵了他耳朵,軟軟……

  我:“……”

  溫少筠:“……”

  他整個身子瞬間僵得十分厲害,繞過我腿的手臂鎖得越發(fā)的緊,那幾聲呼吸聲重得不像話。

  我一動不敢動,顫抖著垂下的眸子看見他的耳尖在快速泛紅,紅透了……

  不!聽我解釋!我能解釋的!

  事實是詭異的一陣沉默,兩人如同石化了一般,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好一會,溫少筠打破了沉靜。

  “殿…殿下,別這樣?!彼穆曇粑?,抑制不住的沙。

  那一瞬間,我的臉才轟的發(fā)燙,連移開低首埋在他的肩背上,我不活了,真不活了。

  活了二十年,積攢的面子全在這會丟光了,是連里子都丟光了。

  活著實在是太難了……

  溫少筠也沒再說話,只是繼續(xù)走,提腳時我能感覺到他的腳步格外的沉重。

  我覺得解釋這個意外能讓我哭出一個大湖。

  窘迫的氣息一直回了院都沒有消失。

  秋月和十六十七正出院門口同我們撞上了。

  我聽見秋月在問:“姑娘!姑娘怎么了?”

  我沒敢抬頭,埋首不動。

  自不知溫少筠瞥了三人一眼,三人臉色一白,撲通一聲齊跪下了。

  ——

  三話:假仁假義的左相

  我堂堂一個公主,雖是亡國公主,不小心輕薄了一個舊臣,是有仇恨的那種。

  求問如何能坦蕩面對之?

  答:淡然置之又理直氣壯。

  溫少筠將我放在了床邊,望了望我,眸色微深,也不知在想什么。

  我抬眸與他對視,坦坦蕩蕩。

  他彎了眼角,露了淺淺的笑,忍俊不禁的那種。

  ……

  !

 ???

  他在笑我!笑中隱刺,是取笑,是戲弄!

  包羞難忍!我漲得滿臉通紅,正欲同他理論,他卻突然蹲下身子。

  伸手抬起我那只扭傷的腳,脫了鞋,脫了襪子,露出的腳腕已經(jīng)腫了,青紫一片。

  他抬首問我:“疼不疼?”

  他的眸里是清凌含柔,臉上是心疼擔憂。

  我一愣,腳不是特別疼而是麻,心卻是突然疼了一下,難受得厲害。

  我有些恍惚,幾年前他也是這樣用那樣心疼的眼神望著我,問著我:殿下,疼不疼???

  而讓我不可自拔的喜歡上他,那時那個瞬間的悸動成了這個時候的痛。

  特別的疼。

  我點了頭:“疼啊,特別疼?!?p>  淚水突然掉落的時候我才發(fā)現(xiàn)自己哭了。

  他愣神。

  我連抬手擦過,慌張的一笑:“是真的疼,左相知道的本宮一點疼也忍不了?!?p>  溫少筠點了頭,眼神微黯:“臣知道?!?p>  說完,他起身走到門口,接過公孫堰送來的藥和熱水,溫少筠同他說了什么,公孫堰并沒有進來,只是朝我望了一眼,便走了。

  溫少筠端著熱水和藥回來,我沒再說話,只是靜靜看著他替我洗腳,他的動作極是小心翼翼,神色又那般認真。

  他的睫毛極長,垂下時在他的眼下投了一片陰影,眉目清秀而朗,五官也端正得不像話,長得真是心尖上了。

  可是越好看的東西就越毒。

  他拿布擦拭著我的腳,一絲不茍的模樣我?guī)缀醍a生了錯覺,他捧在手心上如同珍寶。

  險些忘了他本就是那樣的人,做啥都認真,不自知的便會鬼迷心竅。

  他在給我上藥包扎,一邊低音道:“這幾日殿下就不要下床走動了,好好養(yǎng)著?!?p>  “那就真的廢人一個了?!蔽业?。

  溫少筠抬首望了我一眼,又垂下眼,細細的抹藥,腳腕上有涼意,不是那么麻疼了。

  他的聲音緩緩:“殿下為何又要跑?”

  我便知了,方才那些假意溫柔不過是偽裝。

  我笑答:“倘說我真是去賞花的,左相信么?”

  “信。”

  我饒有趣味的瞧著他,便聽得他又道:“是臣思慮不周,殿下日后若是無聊隨時可去后院走走?!?p>  這話是不再將我囚在這小小閣院了?

  我一斜首:“左相不擔心我跑了?”

  他已經(jīng)將我的腳包扎好,腳腕纏了白布,他將余下的雜物收好。

  方抬首望著我,露了笑柔聲:“殿下不會,若是殿下走了,臣便將那討人厭的齊行殺了泄憤?!?p>  我惱怒的瞪著他,火噌得就上來了。

  他便是這般,能溫柔笑著說要殺人的衣冠禽獸。

  “殿下莫要生氣,只要殿下乖一點,齊行便會好好的?!?p>  他溫聲細語,卻聽得我打了個寒栗。

  心中有冰冷:“溫少筠你這樣有意思嗎?殺了我一了百了,何必這樣惡心自己也惡心我?你若想讓我生不如死,大可來折磨,又來這般陰陽怪氣虛情假意的,你自己不嫌累嗎?”

  我又道:“你大可將我囚進地牢里,何須拿他人來要挾?左相你在顧忌什么?”

  他起身,收了虛假笑意,面色有些惆悵,眼間是若有若無的涼意。

  語氣無奈:“殿下…你為何不能往好的方面想想?”

  好的方面?果真不要臉。

  我震怒:“好的方面?你同我說好的方面?溫少筠你有何好的方面讓我想?你害死我的母后,你是叛國逆賊,是你害我國破家亡,是你將我囚于此,是你羞辱我!但凡我拿得劍,我便親自手刃了你?!?p>  可他卻道:“殿下…吾乃北昌臣,兩國博弈沒有對錯,只有生死,存亡謀事在人,殺身成仁。我知道你怨我……但今不同往昔,我只愿你好?!被钪秃?。

  就因如此,我更是怨他,為何偏偏是他。

  我問:“那我是故國皇嗣,我怨你憎恨你殺你也是自然的,有何不對嗎?”

  溫少筠只是呆呆的望著我,而后苦澀一笑,搖了搖頭。

  沒有不對。

  天外面已經(jīng)漸漸暗了下來,房里陷入了昏暗中。

  好一會,他又聲音微涼道:“殿下,如你所想般,臣便是想你不如意而已,齊行是個無關緊要的人,死活自是掌握在殿下手中?!?p>  我臉色唰的白了,想要開口喉中卻被噎住了般,說不出來話。

  他居高臨下睨著我:“如此,殿下還有議嗎?”

  我抬首望著他,好一會才咧嘴一笑:

  “左相坦然些多好,本宮多恨左相一分這活著就多了一分意義?!?p>  他也不再虛情假意,而是笑得有些嘲諷。

  “殿下你累了,歇息吧?!?p>  說完,轉身便走,我發(fā)現(xiàn)他的身影其實是冷冽,不近人情的,卻總被那挺拔端正的身姿被掩蓋住了。

  瞧著他的身影,即將要踏出房門。

  “溫少筠。”我突然出聲。

  他頓住了腳步,并未回首。

  “讓我見齊行?!蔽业馈?p>  他似是思慮了一會,才道:“待殿下腳好了,臣自讓殿下見?!?p>  

胡桃里夾子

劇情走向可能有點迷   標題可以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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