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拾貳章
一話:祁小公子…真是個好人
腳好了的我,心情也好了不少。
秋月身體恢復(fù)了,回來見到我就是一個猛撲,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著喊著好想我。
我掐指一算,嗯……也就十來天時間吧,秋月對我還真是感情深厚。
十六和十七也早早又回崗了,只是他們不太想理我,偶爾還會朝我拋來十分幽怨的眼神。
嗯……我明白的,聽說他兩也被扣了兩個月的月錢。
我意圖給他們好好講下錢乃身外物這句話的深刻含義,可是他們根本不給我這個機(jī)會。
呵,俗人。
而秋月……任我怎么給她解釋我真的只是不小心磕到頭的,她便是不信。
更言:“姑娘對秋月此情誼,秋月何德何能啊,真正對你好,對你掏心掏肺的人是王爺??!”
我:……
是什么蒙蔽了她的那雙水汪汪大眼睛?
是銀子!
…………
今日天氣甚好,微風(fēng)不燥。
秋月硬是讓我去院花園走走,又言散散心,畢竟傷了腳后,我同秋月一同在院子里趟著曬了好幾天太陽。
整個后院的侍衛(wèi)和丫鬟很多,我瞧見時心里也不惱,偷偷問秋月:“你說我若是從這后院的池子跳下去,這滿院子的人是不是都被被罰月錢?那得多少錢啊?嘖嘖嘖……”
秋月瞪著她那雙大眼,眼里是要同我同歸于盡的決絕。
好吧,我也覺得這樣不太道德。
滿院的花倒是開得盛,百花齊放,幾只蝴蝶在那艷麗的花兒繞得歡,我行過去將那朵花給折了,那蝶兒撲騰著便朝我來了。
這蝶兒倒是不怕人,竟還主動落于我手背上。
我朝秋月眨眼,秋月驚喜低聲:“姑娘姑娘別動,看這花蝴蝶真好看?!?p> 她伸手便要來抓,突然一陣樹葉嘩啦聲響動,隨著一個大影突然擦身撲下,驚得蝶兒們驚慌而逃。
秋月一個哆嗦,驚呼:“什么東西!”
原是那旁邊蒼翠的挺拔高樹越下一個綠影,太過突然驚得我手上剛折的花都掉了。
旁邊的侍衛(wèi)唰的圍了上來,亮了刀劍,將那綠影圍住。
那綠影起了身,斥聲:“眼瞎嗎?看不到是本公子嗎!”
那聲音聽得耳熟,我探首一瞧,那叉腰的綠衣少年原是祁容……
他指著眾侍衛(wèi):“混賬東西!還敢拿劍對著我!”
侍衛(wèi)們猶豫了一會,收了劍卻還是圍著他,將他同我隔絕。
秋月上前瞪著他,語氣十分不客氣:“祁公子,你剛想做什么!你為何私闖后花園!”
祁容上下打量了一番秋月,而后嗤笑一聲:“原來是秋月!你是膽子越來越肥了!還敢對我大呼小叫!”他又突然瞥了我一眼:“再者這花園本公子怎就不能來了!這么大陣勢,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位貴人呢!”
這小公子,語氣是真沖。
秋月樂呵一聲道:“我說話就這么大聲!你祁小公子愛聽不聽!還有!”她把頭一昂:“王爺說了!姑娘出行的地方,閑雜人等通通避讓不準(zhǔn)靠近!你祁公子有意見就去找王爺!”
唔……秋月語氣更囂張。
那祁容小公子咬牙切齒,把白凈的俊臉氣得通紅。
半天才道:“死丫頭好是伶牙俐齒,下次本公子再收拾你!你這會滾開,我要同她說話!”
他指著我。
莫名被點名的把頭一歪,笑了笑:“祁小公子,許久不見。”
他冷呵了一聲沒說話,扒拉了一把跟前的十六十七,欲推開他兩,朝我走近,未想兩人紋絲不動。
他眼睛微瞇,語氣十分不善:“滾開!”
十六十七很有骨氣的沒有滾開。
祁容氣壞了:“反了你們!敢攔本公子!我告訴你兩!我可記得你們兩個,就是你們兩將我扔出去的,我讓你們兩吃不了兜著走!滾開!”
這小公子實是暴躁。
無奈,我抬手拍了拍十六十七的肩膀:“無事,想必祁小公子是有話要同我講。”
十六十七回首瞥了我一眼,似乎覺得不妥。
秋月也連湊了過來:“姑娘不行啊,那祁小公子可不是善茬!鬼知道他想干什么!”
我覺得有理。
于是我朝他道:“祁小公子,溫少筠不許我同外人接觸了,若是我同你再多說兩話,他們會被罰月錢?!?p> 秋月連連點頭。
祁容皺著張小臉在思慮,一會才沉聲:“溫王這個人面獸心的家伙!”
我聞言樂了。
——
微風(fēng)拂過,花香芬芳,后花園的涼亭上,我與祁容面對面而坐,身后站著秋月和十六十七,三人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祁容。
祁容翻了個白眼無視三人,不過自坐下便有些別扭了,是對著我有些別扭。
幾番欲言又止,不時落在在我身上的眼神有著同情和痛惜。
我記得他上次可對我罵得挺兇的。
我先是開了口:“祁小公子,你尋我作甚?莫不是又來申飭我?誒……我可實話同你講了,你不必,溫少筠他…”
“不是!”祁容打斷我的話,他的語氣有些惱怒:“我不是!”
這少年意氣得很,那俊秀的五官十分有朝氣,連眼尾都是盈盈生氣。
瞧得我是心情朗朗,我挑著尾音:“那祁小公子有何指教?”
他欲言又止,眉頭糾結(jié)著,我竟瞧出了他有些不好意思和惱羞?
一會才頭一橫:“本公子……是是想同你道歉!對不起!”
嗯哼?他許是瞧見我驚疑。
又道:“上次……上次我不是故意的,不該那么說你。”
原是為他上次的出言道歉,奇了怪了,這小子看上去可沒這么有禮數(shù)。
我挑了眉瞧著他,他望著我神色嚴(yán)肅:“我都聽說了。”
我抿了抿唇,猶豫著怎么開口,那祁容又道:“我知道非你所愿,我也聽聞你寧死不屈,已經(jīng)尋死過好幾次了?!?p> 我干笑了兩聲,回首朝秋月挑眉,他在說什么?
秋月?lián)u搖頭,她也不知道。
我是聽不大明白他的意思:“祁公子,我…”
剛一開口便被打斷了。
祁容眼神真誠:“我會救你出去的,你放心,我同我姐姐說過了,她會去找溫王說的。”
救我?我蹙了蹙眉。
“溫王這般強(qiáng)人所難,我也算是看破了他的真面目!”祁容神色肉眼可見的生氣:“那司馬將軍也不是什么好人,明知你喜歡他,還狠心將你送入這狼窩!你這般被禁出行和坐牢有何區(qū)別?”
我更糊涂了。
不對……我這怎么又喜歡上那司馬老賊了?
我沉默了一會,才問:“你這些話……從哪聽來的?”
他把頭一昂:“你以為我會同這府里那些無知的丫頭一樣?我自是千辛萬苦打聽得來的!”
他嘚瑟得眉毛都在飛揚。
而后他壓低了聲音:“你不必驚慌,我不會將這消息大肆喧嘩的。”
我總覺得我是不是錯過了什么,這人和事……半天沒明白。
但我也只能神色復(fù)雜的望著他:“祁公子,你真是個好人。”
祁小公子傲氣一笑:“你不必感激我,我這也并非幫你,我們也是各有所求,我也是為了我姐姐,雖說你心不在這,但是你身份在這,這可是不行的,我姐姐的夫君溫少筠竟有個寵妾這要是傳出去了,我祁家會被笑話的?!?p> 清風(fēng)徐來,少年傲氣的眉宇有幾分令人心悸,在這花園里涼亭上,我瞧著心情如陽。
我點了點頭:“我明白了,我會好好等著你的。”
祁容聞言,突然神色頗窘。
“你胡說什么呢!這話會被人誤會的!”
我不解了:“我說錯話了?”
他瞧著我,咳了咳:“你要注意言辭!”
注意言辭?我言辭露骨了?我回想了一番,沒有啊,十分得體啊。
我剛想開口,祁容便起了身,整了整衣著,邊道著:“我不同你說了,我要去找姐姐說一下你的事。”
我想了想,又將話吞了回去,點了頭:“那祁公子慢走。”
他轉(zhuǎn)身下涼亭離去,我撐著下巴目送那綠衣少年離去,消失在花海中。
我腦袋還迷迷糊糊的,未想明白祁容是怎么回事,總之他要搞事就對了。
這可得我心了。
“姑娘?!鼻镌略谂赃呁蝗怀雎?。
我輕應(yīng):“嗯?”
她似乎是在猶豫糾結(jié),在我都快睡去了時,她才又再一次出聲:“姑娘,你真的喜歡司馬將軍?。俊?p> 這些日夜的寧死不從,固執(zhí)求死,不斷落跑都是為了另一人?
秋月糾結(jié)得緊皺眉頭。
我聞言后便笑了,十分好笑,那司馬可是厭惡我第一人,若是他聽聞這樣的流言,估計得惡心幾天。
“是啊。”我應(yīng):“我很喜歡他,喜歡得不得了?!?p> 喜歡得恨不得捅死他。
“可是……”秋月湊近了來,皺著眉頭:“司馬將軍將你送入了咱王府啊,你現(xiàn)在是咱們王爺?shù)娜?,你不能再喜歡他了?!?p> 我側(cè)了首望她,微瞇了眼:“是啊,也我還是喜歡啊,你家王爺我就是怎么也不喜歡,我寧愿當(dāng)場去世也不愿和你家王爺親近一點?!?p> 秋月愁容滿面。
一直很安靜的十六十七突然插話,神色嚴(yán)肅:“姑娘,你不能三心二意?!?p> 呵呵,哈哈。
我瞥了兩人,淡淡:“我是四心五意。”
十六十七噤了聲,那眼神卻十分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