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不傻,放開司景熠的大腿不去抱。既然說開,那么,自然是增加好感值了。
“謝謝兄長?!?p> 司景熠挑了挑眉,前幾日還生疏的一口一個大公子,現(xiàn)在改口兄長她喊的也如此熟稔。
“認真學(xué),這里是司昭,爺爺?shù)拿?。?p> 蕭卿如小雞啄米般點著腦袋,發(fā)上別著的流蘇隨著她的擺動,搖曳著。
“這是司景熠,往后出府遇上事,報上我的名諱便是?!?p> 蕭卿一個激靈,覺得日后都能橫著走了。從司景熠對婁嫣的態(tài)度看來,這簡直就是一道免死金牌。
司景熠第一日教他識這幾個字是有原因的,父母之恩不可忘,同樣的,日后出了事,司家是她的最大保障。
“今日頗為忙碌,怕是晚些就得出府。自個兒領(lǐng)悟識得這幾字,待明日?!闭f到這,他稍稍一停頓。
隨即薄唇輕啟:“后日便要教你寫了。“
秀氣的眉微皺,蕭卿帶有幾分不解。很快得到了對方的解釋。
“明日端午,龍舟競渡。帶你去瞧瞧。”
這便是認了兄長的福利嗎?
去,怎么能不去,司府雖大,她至今未游遍,但日日處在里頭,也難免生出幾分乏味。
“什么,你要我明日出府要帶著這丫頭?!贝揪办趯ち怂揪半x,那家伙又是炸開了鍋。
雖然他不得不承認,這丫頭抹了胭脂倒有幾分姿色。
可若一旦帶她出門,不就是把她的身份公之于眾了?
“明日我同張老板詳談買他手里玉礦一事,許會耽擱,待處理妥善,便來尋你們。”
他都這般說了,可司景離還是萬般不愿意。他才不要帶蕭卿。有損格調(diào)。
“等你空閑,帶她出門就是了,我明日已有安排?!?p> 司景熠聽后神色淡淡,頷了頷首,嗓音低沉。
“前些日子,孟子晚還同我問起你的近況?!?p> 一聽到孟字,司景離就變了臉色,立馬換了嘴臉。
“帶帶帶,兄長吩咐,我豈有不照辦之理?”
司景熠撫了撫沒有半分褶皺的衣擺,輕輕一笑,眸子卻沒有任何波瀾。
“孟姑娘求我傳達幾句話于你。”
司景離一個哆嗦,當(dāng)場要捂住司景熠的嘴,待看到對方略含警告的眼神,瞬間慫了。
“蕭卿就是我祖宗,我定會悉心照顧。”
當(dāng)下保證,就差沒有立誓了得,孟子晚那野蠻女子,簡直就是他的克星。
次日,蕭卿便是被司景離恭恭敬敬的扶上馬車,正納悶著司景離的反常,挑開帷幔側(cè)耳細聽車外動靜。
“兄長安心,我這便出發(fā)了?!?p> 他的保證并沒有得到司景熠的任何回復(fù)。
司景熠看向馬車?yán)锏呐印?p> “我晚些過來?!?p> 蕭卿沒有半分當(dāng)場被抓包的窘迫:“好的,兄長?!?p> 待出發(fā)后,司景離重返常態(tài),眼不是眼鼻不是鼻了。
“不想鬧笑話,就寸步不離的跟著我?!?p> 蕭卿點頭。
司二少爺滿意蕭卿的識相。一滿意話就多了。
“龍陽城的賽龍舟可都是將軍府舉辦的,將軍府大小姐可不是善茬,自幼習(xí)武,兇悍的很。屆時,你可得離她遠些。不要惹禍上身?!?p> 蕭卿咬了咬下唇,這和奶娘說的孟子晚嬌俏動人,活潑討喜有些出路。
蕭卿猶豫了,然,司景離怒了。
你說,好好的勸導(dǎo)怎就不聽呢?
“孟子晚六歲曾被劉師爺?shù)膬鹤油七M荷塘,嗆了水為此大病一場,待她大愈,就傳來劉師爺之子殘了腿的消息。”
“十四歲那年,與一賣柿子的鄉(xiāng)民爭吵,次日不解氣抄著火把就將那養(yǎng)活一家子的柿園燒了?!?p> 見蕭卿眼睛越瞪越大,這才意猶未盡的收了聲,司景離輕哼,知道怕就好。
下了馬車,瞧時辰尚早,龍舟競賽還未開始,司景離甩著手中的折扇,大搖大擺來到渡口那座最氣派的船上。
“司二公子,你可是讓眾人一番好等,該罰該罰?!?p> 一進船,司景離就成了中心人物。公子哥紛紛敬酒,他倒來著不拒,全都喝了。
酒壇子!蕭卿稍稍退后幾步,站在了不起眼的角落。
嗯,她就盼著司景熠早些辦完事,面對不靠譜的司景離,她恍然覺得司景熠就是菩薩啊。
“意思意思得了,別把人灌倒了?!背雎暤氖敲献又t,孟子晚的嫡弟。
許是自小被孟子晚欺負的份,導(dǎo)致他同司景離惺惺相惜。只要一方被揍,另一方總會備上酒菜相邀互相數(shù)落孟子晚的跋扈自恣。
東家發(fā)了話,公子哥總算收斂。
“聽聞公主又上司府了?”孟子謙一臉玩味,要知道司府近日承包了全洛龍城的笑談。
一提到婁嫣,司景離就不痛快。婁嫣是比孟子晚還可惡的女人。
“想聽嗎?”
他扯了扯唇,覺得自己好像遺忘了什么。
被遺忘的蕭卿無聊的玩起了手指,不纖細,有著一層厚厚的繭。
“公主之事,哪是我可以打聽的?!懊献又t勾了勾唇。吩咐下人重新上果盤。
“我倒是對那鄉(xiāng)下接來的小丫頭感興趣?!?p> 孟子謙話落,得到了眾人的紛紛議論。
“聽我娘說,那丫頭足足被拐了十年。本該養(yǎng)在閨房好好的女子,著實可惜。”
能不可惜嗎,在司府能被培養(yǎng)成大小閨秀,可去了鄉(xiāng)下,能學(xué)什么,潑婦罵街?
“本公子上次去了趟廚房,哪曉得碰上了送菜的村婦。一口黃牙不說,三四句話便張口吐痰,簡直粗鄙?!?p> 蕭卿不玩手了,抬頭瞧了眼出聲之人。復(fù)低頭,告訴自己不能生氣。
在于母手下,她都死過好幾回了,和這些活人有什么好置氣的。
“司二公子,想必傳言是假的,大公子怎么可能娶那種女子?!?p> “那是自然,想入司府門的女子多了去了,鄉(xiāng)下來的不知道排到哪條溝里了?!?p> 眾人越說越帶勁。只當(dāng)司景離同他們一般心境,瞧不起那野丫頭。完全沒有看到司景離逐漸黑沉的臉。
“司二公子說說唄,讓兄弟幾個樂呵樂呵。”
司景離重重地放下手中的茶杯,里頭的水因著他的舉動被灑出來許多。甚至打濕了他的衣擺,他卻渾然不在意。
“一個庶出不得寵的,我怕你沒福氣向我打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