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剩下的兩人在老鐵匠身前無聲的倒下后,孟百福終于意識到了什么。
他驚恐的看著老鐵匠,兩股顫顫,一屁股癱坐在了地上。他手指指著老鐵匠,顫抖著久久說不完一句話,“你,你......”
終于,一道身影重新進入了孟百福的視線,他就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眼中冒出了光亮。
“圣使大人......”
圣使伸手止住了孟百福,他向著老鐵匠的方向走去。
“沒想到,在這荒僻之地竟然還有老丈如此的高手。小生見獵心喜,不知可否賜教?”
圣使說著客氣的話語,但出手卻是沒有絲毫的客氣。他也不待老鐵匠答話,一步跨出就像剛才切入我身前那樣,向著老鐵匠掠去。
若是被他切入身前,他必然會對老鐵匠施以辣手,就如先前對我施展的那樣。
可是圣使沒想到的是,老鐵匠竟然向前踏了一步。
這一步,讓他們之間的距離縮短了兩尺。讓原本充裕的空間,變得有些局促。
局促的讓圣使沒了蓄力的距離,后續(xù)的手段還沒來得及施展,整個人就跟老鐵匠撞了個滿懷。
這就像是眼前有一道一米來寬的水溝,你想要一步輕松越過。
這前腳剛剛邁出,突然一道鐵板突然從水溝里豎起。讓你下意識的想要把腳收回,卻發(fā)現(xiàn)重心早已前移,收腳那是沒有可能了。njii
落水是免不了了,你只能盡量的往后縮起身子,讓自己掉入水中時,不至于再撞一次鐵板。
情況是這么一個情況,但事實上,圣使不僅是落了水,還連鐵板也一并裝了上去。
老鐵匠的身板,就像是那塊鐵板,撞得圣使不住后退之余,還不由的在眼前冒出了星星。
圣使意識到老鐵匠絕不好對付,收起了方才的輕視與隨意,左手伸出,一道藍光自那緊握的手掌中向著兩端延伸了出來。
他右手從左手處往后一拉,一道藍色的光矢出現(xiàn)在了他的手中。
魔法箭!ji
圣使終于施展起真正的手段。n
可疾速向著老鐵匠而去。
我是第一次見到他這樣的手段,意識到原來靈力還可以如此的施展。
但突然又想起自己身體的限制,這一生也就只能達到靈火的狀態(tài),卻又不由的一黯。
但我卻沒有因此而失望,我看著那靈箭飛來,注視著老鐵匠,等待著他的應(yīng)對。因為,這將可能是我所要學(xué)習(xí)的方式。
老鐵匠的應(yīng)對很簡單,卻有些出乎了我的意料。
他伸手就這么一抓,把那靈箭抓在了手中,就像是抓住了一根樹枝。
“哈哈!”圣使見老鐵匠將靈箭抓在手中,面露狂喜,“老丈這一手空手入刃的功夫確實驚人。但對付尋常刀劍尚可,如今卻是有些托大了。”
果然,隨著圣使的聲音,靈箭上的藍光開始從箭身向外蔓延,眨眼就將老鐵匠的手掌包裹在了里面?;髁吮?p> 魔法屬性?
我想起之前,我那個火球就是被同樣的冰霜包裹,最后掉在了地上,成了碎屑。
我開始擔(dān)心起來,生怕老鐵匠的手也變得跟那火球一樣。
“小家伙,記住了,人一定要了解自己,這樣才不會盲目的自信。”老鐵匠扭頭對我說道。
說完,只聽見一聲脆響傳來,老鐵匠的手中碎屑四濺。那藍色的冰霜連同那道靈箭碎成了一地。而老鐵匠的手,卻是毫發(fā)無傷。
“這?”
別說是我,就連云本志得意滿的圣使也是驚得說不出話來。
他從不認為靈箭所附帶的冰霜屬性無所不能。但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有人觸發(fā)了附加屬性后,竟然還可以毫發(fā)無傷的。
更可怕的是,他完全沒有感受到絲毫的靈力波動。那就意味著,對方完全是靠著肉身,抗住了那股冰寒。
這是什么樣的肉身?
在圣殿這些年,他自認見識了不少的稀奇古怪。但今天這事的古怪,卻是超乎了他的想象。
“你到底是誰?”圣使面容一肅,質(zhì)問道。
他絕不相信,一個荒僻之地的打鐵匠,會擁有這樣可怕的實力。
“你有沒有想過,知道的太多,對你并不見得是什么好事?!?p> 老鐵匠這話像是規(guī)勸,也像是威脅。通過那淡淡的語氣說出,讓圣使不寒而栗。
難道,他這是要殺人滅口?
想到這里,他背脊上冷汗直流。想起今天這事的前因后果,他不由的怨毒的望向了孟百福。
這一眼,讓本就呆若木雞的孟百福如墜冰窖。想著這位圣使的行事風(fēng)格,身子更是如篩糠般抖了起來。
但這人啊,總是容易想得太多。這圣使突然瞥見了地上的唐刀,二話不說就抄刀在手,狠狠的斬了下去。
哐鐺!
唐刀再次掉在了地上,和它一起掉在地上的,還有一個扔在兀自痙攣的手掌。
圣使右手捂著左手腕,依然沒能捂住那如水般的血紅。一股蒼白瞬間覆蓋了他的臉龐。
“老人家,今天是我誤信了小人。有所打擾之處,還請見諒?!?p> 這圣使顫顫巍巍的說完了這話,不知是站立不住,還是以示歉意,就這么跪倒在了那里。
“這又是何必?”老鐵匠看了一眼地上的斷掌。繼續(xù)說道,“今天這戲就到這吧,不趕緊施了手段。晚了,這手可就保不住了?!?p> “謝過老人家?!?p> 圣使見被識破,倒也不嬌情,右手朝著斷腕處一抹,一道藍光浮動,血紅瞬間化作了冰晶,將手腕包裹在了里面。
而他重施手段,藍光包裹下,那斷掌瞬間化作了冰疙瘩。他一刻也不停留,拾起了斷掌飛也似的離開了。
就像老鐵匠所說的,就算他冰封了斷口,但時間依舊不多。若不及時續(xù)上,這手掌依然是要廢掉。
真是個狠人?。?p> 我看著眼前發(fā)生的這一幕,意識到了方才圣使斷掌不過是在演戲。但演戲也演得這般狠辣,這也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得到的。
“滾!”
在老鐵匠一聲低喝中,孟百福跟他的那群手下連滾帶爬的逃了出去。相信在很長的一段時間里,他們絕不敢踏進這院落半步。
“老爹,不會有事吧?”
今天的事,讓我意識到老鐵匠絕不簡單。極可能是位像小說里所說的那種避世高人。
而這種人之所以避世,很大的一個原因,是因為仇家。
我擔(dān)心今天這么一鬧,會暴露了老鐵匠的行蹤。
老鐵匠擺了擺手,示意沒事,將我往小屋里一丟,就自己離開了。
不久,那熟悉的打鐵聲再次傳入我的耳中,一如既往的沉穩(wěn),先前的那些擔(dān)心也安定了不少。
經(jīng)過今天這么一鬧,我也是受傷不輕,這用妖核提升唐刀的事,也只得暫時擱淺。
想著在夢里也呆了有些時候,我決定回家看看。
進入了冥想,我很快就醒了過來。
看著自己天天呆著的房間,我不知怎的,竟然生出了一絲久違了的感覺。
這種感覺,就像是在外好些天才回一次家的感覺。
新的一天再次開啟,我再次回到了公司。
看著那些熟悉,卻又差點喊不出名字的臉,我有些久違了的錯愕。
工作依然繁重,但主管似乎有些時候沒來找我麻煩了。
我細細回憶,卻是沒法確認,究竟是主管很久沒來找我麻煩了?還是我太久沒見到主管了?還真不好確定。
我自嘲的笑了笑,如今在夢里的時間比醒來的時間還要長。都不知道究竟哪個才算是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