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孟海山,萬千人海里的一個普通人。
就像所有的普通人那樣,我也有著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
說是秘密,其實也沒什么驚世駭俗。就只是個夢,一個接連不斷的夢。
這不,我還不容易才鼓起了勇氣,去看了心理醫(yī)生,接受了催眠治療。
可沒想,出事了!
短短的十來分鐘的催眠,竟是讓我在夢里度過了四年多的時光。
以至于當我醒來時,竟有種黃粱一夢的隔世感。
但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當我睡覺時,竟然不再做夢了?
不是做其他的夢,而是不再做夢。
事情是這樣的,從金碧輝煌出來后,我就送林玲回了家,然后自己也回了家。
到家躺在床上,照以往的規(guī)律,我會馬上進入那個熟悉的夢里。我甚至都已經(jīng)在心里盤算好了看到那座石碑后,該要往那邊離開。
可是,當我張開眼時,天亮了?
明媚的晨光落在我的臉上,和煦卻有些刺眼。
因為晨光的關系,我并沒有太過在意周遭的一切。直到我順著晨光,看到那道漏下光線的那道縫,窗簾間的那道縫時,我才意識到發(fā)生了什么。
我在家里,在床上,蓋著帶著暖意的棉被。
我有些恍惚的躺在那里,不知起來。
按著這段時間以來的規(guī)律,我張開眼,看到的應該是石碑。然后,會在夢里呆上一段時間,或許幾天,或許幾個月,或許幾年。鬼知道呢,反正就是一段時間后的某一天,我會睜開眼,然后看著日歷又過了一天。
可現(xiàn)在,我天黑時閉上眼。睜開眼,就是天明。
而天黑到天明之間,沒了夢,就是一片的空白。
這中間,省略了太多。就像是闖關游戲,我才走出起點,就已經(jīng)到了終點。
這是開了掛?還是做了弊?
習慣被打破,總有些不適應。但轉念想想,這一夢四年,興許是夢累了,也是在所難免吧?
夢得太累,估計也是只會出現(xiàn)在我身上的一種煩擾了吧。
寬慰完自己,便洗漱出了門。
這夢的事,還不算太過緊要。眼下最為緊要的,是把那個陳經(jīng)理揪出來。躲在暗地里的毒蛇,可不能讓他藏得太久了。否則,于人于己都是個禍害。
為此,我特意給我的前同事打了個電話。銷售部的,平日里最常進出的,就是桑拿、KTV這樣的地方。
聽我竟是打聽這事兒,電話那頭頓時響起了一聲精咦。
在百般確認了電話這頭確實是他記憶里的那個孟海山之后,便又是一陣的唏噓。說是世道真的變了,變得連我這樣的老實人,也都開始花花了。
在他的一番調(diào)侃中,我也大致知道了,哪家的技師活最好,哪家的陪酒最溫柔,哪家的姑娘最年輕,哪家的消費最合理......
那家伙,活脫脫的就是一本都市夜生活指南。
臨終了,他還不忘叮囑了一句,別忘了最好保護措施。
今天,我沒有去約林玲。除了擔心昨晚的事情外,也是不想讓她知道我要去干啥。
畢竟,要去洗浴中心這種地方,我也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這天還沒黑,我就去了城南。這里有這么一家,不夜都。據(jù)說,這是城里項目最多的一家洗浴中心。
我之所以來不夜都,沒有別的原因。而是因為這里毗鄰城中最大的城中村,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
我來的時間似乎早了些,大廳里根本就沒見到幾個人。確實,下午四點,也就我這種無業(yè)游民,才有這閑逛的工夫。
“先生,來的夠早的啊?”接待我的,是一個三十左右的男子。西裝筆挺,若不是地方不對,我還真以為是某寫字樓上班的精英白領。
“先生是第一次來吧,要不要我給你介紹個好點的技師。保管讓你身心舒坦?!?p> “我朋友跟我說,你這有做大保健?”我問道。
“先生您這是聽誰說的?我們這可都是正規(guī)經(jīng)營。所有的技師都是持證上的崗,可別聽人胡說?!蹦凶舆B忙否認。
畢竟現(xiàn)在查得嚴,有些事情,沒人敢擺在明面上做。
“不會吧?我那朋友姓陳,戴著一副眼鏡,樣子斯斯文文的。平常都在你這里做的,還有他的一幫子兄弟。一個個都五大三粗的,看著都不像什么好人?!蔽艺f道。
“先生,我看你不像是來洗浴的?”男子有些不善的看著我。
“來洗浴中心不洗浴,那你覺得還能干嘛?大保?。磕悴徽f沒嗎?”我看著男子笑道。
“我看,你就是來找麻煩的?!蹦凶永渎暤?。
不愧是在這里上班的,見慣了太多的三教九流,帶眼識人的本事,確實不差。
這不,才沒一會,就看出我是來找麻煩的。
“我也不想為難你,我要見你老板?!?p> “老板?”男子明顯的愣了下,頓時拉下臉來,“老板是你想見,就能見的嗎?”
“麻煩?!?p> 我站了起來,走到男子的跟前,說道,“那就不好意思了。”
我不提倡暴力,這個社會也不提倡暴力。因為暴力延伸而出的,將會是一個又一個煩人的問題。
但不可否認的是,暴力有時候也確實挺有效的。
這不,當?shù)谑齻€保安倒在我的腳下時,那個被落在身邊的那個男子奔潰了。
他見過能打的,可沒見過這么能打的。
“現(xiàn)在,可以去見老板了嗎?”
“能,能?!?p> 這不夜都確實挺大的,你說要我自己一個人,指不定真要在里面迷了路。更別說是要找人了。
跟著男子,我在里面七拐八拐的。我們得身后,還跟著幾條尾巴,有些遠。
男子敲了敲一個房間,好半晌竟是沒有動靜。
就在他想要再次嘗試著敲門的時候,我阻止了他,用的是我的腳。
這一腳,我直接踹開了房門。反正今天就是來惹麻煩的,再踹上這么一腳,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我耳邊傳來了尖叫聲,那是一個女人。還有一個粗曠的叫罵聲,“他媽的誰???不想活啦?”
我想,這應該就是我要找的老板了。
我也不管房間里有多么的混亂,也不在乎這里的一男一女身上究竟少了多少的衣服。我踹開了門,就這么走到了男子的跟前,“你是老板?”
“你他媽的誰???來人?。咳硕妓滥膬喝ダ玻俊崩习辶R罵咧咧的向外邊望著,想要找到一兩個能動的。
“不用喊了,不會有人敢進來的?!蔽铱从疫呌兄粡埳嘲l(fā),便坐了上去。
“你究竟是什么人?”或許是見許久沒人進來,老板也就不再叫嚷了。
“我想跟你打聽件事,至于我是誰,這不重要?!蔽艺f道。
“打聽事?你以為這是哪里?你知道你得罪的,究竟是什么人嗎?”老板瞪著我。
“不如你先擔心下你自己。把衣服穿上,別著涼了?!蔽铱戳丝蠢习?,還有那個抱著衣物,擋著身子的女人。
老板一個男的倒是無所謂,我沒想到得是,那女人聽了,竟是馬上穿戴了起來,絲毫不擔心穿戴時,究竟被我看光了多少肉。既然無所謂。之前還當什么擋!
我示意女人出去,這才重新看向老板,“前幾天,那個傳銷案聽說了吧?”
“什么傳銷?我們不沾那個?!?p> “不用撇得這么快,這事我不想管。我只想找個人?!?p> “什么人?”
“一個姓陳的經(jīng)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