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體力不支開始往下沉的時候,有一只手抓住我的手臂,輕松就將我提了上去。
“咳咳咳……”我側(cè)身吐出了一堆水,咳了好一會兒才漸漸緩下來。
我看著這陌生的地毯顏色,再抬頭看著站在一旁穿著浴袍的男人,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
“是你救了我?”我雖然還有些驚魂未定,卻很肯定剛才我的確又中了幻術(shù),魂靈被拽進畫中的湖泊里了。
是他把我從那幻術(shù)里拉出來的吧?
他神色莫名地盯著我,估計是不明白為什么我只站在壁畫前面,就能渾身濕透,還會溺水吧。
我也不知道如何跟他解釋,只是略微尷尬地請求道:“能不能借我一件毯子?”
雖然酒店里有暖氣,可是衣服濕了還是會覺得冰冷刺骨。
他轉(zhuǎn)身從床上抓了一件薄毯給我,我立刻裹住濕透的身體,并跟他道謝:“謝謝,明早我再還給你。”
說完,我起身慢慢走出了他的房間。到門口時,小心翼翼地瞥了下那幅壁畫,發(fā)現(xiàn)壁畫里的人卻不見了。
我想,明天還是打電話讓衛(wèi)無遙派人來看看吧。我就不要再自不量力了!
回到客房,豆豆見到我這身狼狽的樣子,訝異道:“你怎么衣服全濕了?這毯子是誰的?”
喬怡則興奮不已地叫道:“林疏姐姐,你真的去追那個帥哥啦?怎樣,有沒有追到手……”
“什么帥哥?什么追到手?”
“就是那個戴墨鏡帥哥?。 ?p> ……
我沒理會眼前這兩個一驚一乍的姐妹倆,徑自走向了浴室。
第二天,和柯琰一起出去看房子的時候,我頭還是昏昏沉沉的。
找了幾家都沒看到滿意的,便宜些的多是柯琰所說的兇煞之地,好風(fēng)水的地方又太貴。最后又是空手而歸。
“林姑娘,你今天身體不舒服。不如早點回去休息,明天再去找。”柯琰建議道。
“好?!蔽移v地回道,“今天真是麻煩你了,陪著我四處轉(zhuǎn)了大半天?!?p> “比起你的救命之恩,這點不算什么。”他認真鄭重的樣子,讓我聯(lián)想起了瞿云嵊。
“既然你認為我是同道中人,在那樣危急關(guān)頭出手相助,也是正常不過的事情。你不需要一直記掛著!”我不以為意地說道。
柯琰送我回酒店時,正好遇見了道法協(xié)會的人剛處理完那幅壁畫。
可是看見自己人,柯琰反而有些別扭起來。我定睛一看,發(fā)現(xiàn)這次來的不止是幾個黑衣人,還有一位長得眉目如畫的女人。
一頭烏黑柔亮的長發(fā)自腦后挽起,用古玉發(fā)簪束成略微松垮的丸子頭,而一身高挑豐盈的姣美身材在旗袍的襯托下展露無遺。從她身上散發(fā)出來的淡雅氣質(zhì),和周圍人對她恭敬有禮的態(tài)度,可見她在道法協(xié)會的地位頗高。
“呵,秦小姐,多謝你們出手幫忙。”酒店經(jīng)理笑眼微瞇地道謝著,“也請代我感謝衛(wèi)先生?!?p> “不必客氣,舉手之勞而已?!蹦俏槐环Q作秦小姐的女人輕點頭道,“不勞相送,請回?!?p> 語落,她從容轉(zhuǎn)身離去,幾個黑衣人緊隨其后。
她走后,我們才從酒店大廳一旁走出來。我好奇地問:“她是誰?”
柯琰低垂著眼瞼,不自然地回道:“衛(wèi)先生的未婚妻?!?p> “……”人家的未婚妻,你這態(tài)度是不是太奇怪了。不過,我也無意窺探人家的隱私,只是對那位秦小姐也頗有好感而已。
在酒店昏睡了一下午,等醒來時見窗外天都已經(jīng)黑了,而豆豆和喬怡都還沒回來。
我打開微信一看,豆豆的留言是要加班,喬怡發(fā)來的語音:“林疏姐姐,今天同學(xué)聚會很開心!晚上吃飯完,還要去k歌。如果表姐發(fā)火了,你幫我安撫安撫她??!”
“……”這丫頭,明知道這幾天豆豆心情很糟糕,她還要火上澆油!我才沒膽子這時候去“安撫”她,自己都還虛弱著呢。
再靜心凝神地盤坐了兩個小時后,總算身體好受多了。
現(xiàn)在出去外面只能找夜宵吃了,可在這高檔酒店附近,哪里有什么普通的餐館,不是咖啡店就是酒吧。
最后,挑了一家有做簡餐的輕搖吧。選了一個寂靜的角落,聽著舒緩的輕音樂,就著昏黃的燈光,享用一頓美味的芝士焗面。
覺得這樣的生活,應(yīng)該不算太糟糕吧?如果忽略不遠處那只貍精的狐·騷·味的話。
“說好了今天好好陪人家過生日,為什么這么晚才出來,還選了這么一個沒情調(diào)的地方!”
她矯揉造作地撒嬌著,對面的男人不住地道歉哄著:“寶貝,對不起,是我食言了!老板讓我臨時出差,剛剛才趕回來……”
“不管,反正是你錯!”
“好好好,你要什么都答應(yīng)你!”
這波狗糧撒的,讓我頓時沒了繼續(xù)坐下去的興致。而且,我現(xiàn)在也應(yīng)付不了已能幻化人形的貍精。
我喚了服務(wù)員買單之后,剛要走出去,卻被一堵高大的墻擋住了去路。
看著眼前這個頗為熟悉的領(lǐng)帶,我心里暗嘆:“這兩天怎么跟他這么有緣……”
沒等他開口,我自己先主動后退了幾步,卻聽到身后一聲女人的尖叫:“你干嘛呢!踩著人家了啦!”
隨即她還用力把我往旁邊一推,我一時不察險些被她推到在地,幸好被人一手拎住了手臂,才沒有發(fā)生摔個四腳朝天的糗事。
可不是拎住么!他起碼得有一米八五以上,而我才只有一五八,完全是老鷹逮小雞的既視感。
那只貍精惱怒地瞪了我一眼,就跑了出去,絲毫不顧身后苦苦相追的男子。
這時,他松了手。我不得不困難地抬頭,盡量擠出禮貌地微笑:“謝謝!”
在昏暗的燈光下,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也差不多能猜到肯定又是一副撲克臉。
道完謝,我就徑自出了輕搖吧。
“mujia-bong-bong””微信上顯示一條豆豆的信息:“你和喬怡怎么還沒回來?”
“即刻就回?!蔽覄傄窗l(fā)送鍵,卻突然嗅到了一股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