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目光放在了一面墻上。這個院子其他三面墻的墻角或多或少都有一些青苔,唯獨它沒有??磥恚柢E在它那里!
我忍著疼痛往井邊慢慢地挪過去。黎璽丞已經(jīng)下去不短的時間了,雖然他身手很好,但我擔(dān)心他對付不了那只藻泥怪。
“放心,藻泥怪喜陰忌陽。黎先生會沒事的?!必偩珜捨课抑?,又回到了吊墜里面。
當(dāng)我好不容易挪到井邊,靠近著想往下探時,一張臉剛好從底下竄上來。
我錯愕地看著近在咫尺的面容,隨即回過神,連忙往后退。
黎璽丞縱身一躍,從井里跳了出來,手臂略有些擦傷,其他倒無恙。
“你拿到解藥了?”我問道。
他伸手脫掉上衣,我瞬間驚呆了!只見他身上密密麻麻地,吸附著二三十只猶如水蛭一樣的透明軟體生物。有些因為吸了他的血,而稍微變紅。
更令我震撼的,是他身上那些大大小小的疤痕。尤其是胸前接近心口的位置,那道狹長的暗紅色傷疤,應(yīng)該就是之前在沙漠受的傷吧?
明明是一個外表如此光鮮耀眼的人,有誰能想到他身上隱藏著這些傷口,又有誰知道那些傷口的來歷呢?
意識到自己關(guān)注得有些久了,我趕緊轉(zhuǎn)移視線。
他將那些軟體生物從身上拔下來,在要放到我腿上前,叮嚀了一聲:“忍一忍?!?p> “嘶!”雖然有心理準(zhǔn)備了,可當(dāng)那些小東西開始吸食毒血時,還是覺得疼痛難忍。
不過,一望見他身上那幾十個血口,又咬牙堅持著不再呻·吟·出聲了。
等到那些小東西吸得全身圓鼓鼓之后,我腿上的毒血也都清除了,他又將那些小東西一只只摘下來。
在摘到膝蓋上時,我難為情地阻止了:“我自己來就好。”
他怔愣了下,就起身穿上衣服。
我把剩下的小東西都清理干凈后,想站卻站不起來。
“你剛解完毒,別逞強哦!”珎貍嬉笑道,“還是麻煩帥哥幫忙抱一下吧!”
黎璽丞一聽,立馬照做了。
我緊張得全身繃緊,現(xiàn)在我只穿著睡裙呢!算了,不扭捏了,還是出去要緊。
我將剛才的發(fā)現(xiàn)告訴了黎璽丞,他把我抱到那面墻邊,上面隱約可見一些圖騰紋路。
“嗜血圖騰?!”我十分訝異,在這里竟然可以再看到它。
我剛要咬破手指,黎璽丞就問:“你要做什么?”
“額,我需要用血來描繪圖騰,才可以解開它?!蔽医忉尩馈?p> “我來!”他將我放下后,就用銀針刺破手指,繪完了整個圖騰。
隨后,暗門出現(xiàn)。我們從那道暗門出去,直接回到我房間里。
我喊來柯琰,他對我們剛才發(fā)生的意外還一無所知。
“什么人居然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將傳送法陣布在這里?”柯琰百思不得其解。
他詳細(xì)地房間里搜尋起來,很快在陽臺外面找到了傳送法陣,將它摧毀了。
“林疏,為了安全起見,你還是不要單獨一個人待著。”柯琰意有所指地瞄了下黎璽丞。
我立刻說道:“沒事,我會小心的。”
柯琰沒再說什么,轉(zhuǎn)身出去了。
我拿了之前衛(wèi)無遙給的療傷丹藥,給黎璽丞一顆,自己也服了一顆。
經(jīng)過這么一折騰,我躺在床上怎么也無法安睡。
“呵,既然這么擔(dān)心,不如讓那位帥哥進(jìn)來陪你唄?!鲍傌傆肿焖榱?。
“別吵,再吵我又要喊白爺了??!”
“好嘛。”珎貍終于閉嘴了。
沒多久,她又冒出來一句:“他就守在門外哦?!?p> 之后,徹底安靜。
最后,我還是出去了。一打開門,黎璽丞就靠在走廊墻上。
“有什么問題?”他神色十分嚴(yán)肅。
“沒,沒有?!蔽抑嶂f道,“你不用守著我……或者,你介意打地鋪嗎?”
他半天沒回答,我覺得很尷尬:“你還是回去睡吧,我自己沒問題?!?p> 我回到房里,暗自羞惱道:林疏,你是哪根筋不對??!怎么可以邀請一個男人到自己房間里呢?
而在黎璽丞抱著被子枕頭敲門時,我就更覺得自己蠢死了!但已經(jīng)騎虎難下了,總不能又反悔讓他出去吧?
我把房間的折疊沙發(fā)展開,把自己的被子挪了過來,然后跟他說道:“你睡床上,我睡沙發(fā)?!?p> 沒等他回答,我就徑自鉆到被窩里去了。
這天晚上不知道是怎么睡著的,反正第二天醒來,黎璽丞已經(jīng)不在房里。
洗漱完下樓時,柯琰也做好了早餐,買好了菜。
我看著餐桌上那份精致營養(yǎng)的早餐,忍不住拍了張照片發(fā)給了豆豆,并附上一句:“上得捉妖場,下得膳食房,居家旅行必備暖男。切莫錯過!”
豆豆隨即回復(fù):“滾!”
又發(fā)來一條:“昨晚和黎冰山的同居生活進(jìn)展如何?”
“……”哪壺不開提哪壺!
沒上班,又不能出門的日子,當(dāng)然最適合……修煉。
“林疏,你能給我傳授一下那個蒼岑世界的符咒嗎?”柯琰求知若渴的目光瞧得我很不自在。
“那個,師門絕學(xué),概不外傳?!蔽覟殡y道。主要是擔(dān)心會打破這個世界的平衡!
“哦?!彼杂行┦?p> “你可以借助法器來幫你?!蔽姨嵝阉?。
“像我這樣中階修道者,哪有機(jī)會可以得到法器?!笨络鼑@道。
其實,我也明白,在這個世界,法器不易得。就算有,估計道法協(xié)會也會先分配給高階修道者。
“你有什么法器嗎?”柯琰又追問。
“有……”只不過,它和羿穹羨一樣,留在蒼岑了。不知道,它現(xiàn)在什么人手里。
“我能見識一下嗎?”柯琰的興致又高昂起來。
我也不不想讓他失望,就把青塵拿了出來。
柯琰見了眼睛直放光:“這古玉笛上的靈氣可非同一般!就是衛(wèi)先生的玄紋鏈也不及它!”
那當(dāng)然,這可花了我1000萬呢!不過,它在心里是無價的!
“玉笛也可以做法器?”柯琰疑惑道。
“這世上,沒有音律破解不了之事?!闭f著這句話,就不由得想起當(dāng)初那個意氣風(fēng)發(fā)的七皇子。
“林疏,能不能展示一下?”柯琰顯然對青塵很好奇。
而我卻很不好意思:“我吹奏技藝可不高。”
柯琰沒在意,一直慫恿著讓我給他展示看看;我只好硬著頭皮,給他吹了一首簡短的《何須問》。
當(dāng)輾轉(zhuǎn)悱惻的笛聲一響起,眼前竟?jié)u漸顯現(xiàn)出羿穹羨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