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人一前一后,進(jìn)了走道盡頭的一間休息室里。
我暗自腹誹:好吧,既然人家有事情要辦,那我自己找吃的去。
“嘖嘖嘖,男人還真是無情!新歡還沒捂熱,又另尋幽香了……”
我無奈地瞅著,身旁這位既不穿漢服也不穿和服的嬌艷混血女子。怎么躲哪里都不能清靜?我只想好好地在這僻靜角落里填飽肚子,也不行嗎?
“喂,蠢女人,你難道不懂得爭歡奪愛嗎?”見我不理她,她貌似有些火大。
“請問,我們認(rèn)識嗎?”我沒好氣地反問,“你難道不懂什么叫‘不擾人清靜也是一種美德’嗎?”
“我只知‘遲鈍的女人死得快’!”倏然寒光一閃,一把鋒利的短匕抵住我的喉嚨。
這一言不和就動刀是怎么回事!還有,為什么身體會軟綿綿的?
“呵,無蹤還說你是位靈異者,要小心行事。沒想到,竟是個貪吃的蠢女人!”她不屑地嗤笑著,“怎么樣?混了麻醉劑的蛋糕好吃嗎?”
“你是無影?”我不過就是餓了兩頓才饑不擇食了些,怎么就能著了你的道!
“蠢女人,你還不算太蠢!現(xiàn)在,我們一起去瞧瞧,蒼黎和那個花小姐事情辦到哪一步了吧?”
別看她高瘦,力氣卻很大,半攙扶半架著我也輕松自如,周圍的人根本沒看出異樣。
來到剛才黎璽丞他們進(jìn)入的房間門口,就聽到里面?zhèn)鱽砼说牡鸵髀暋?p> “嘖,這好戲哪能沒觀眾呢!”說著,她一腳踢開了房門。我下意識地閉上眼睛!
“?。 甭牭揭宦暣潭募饨新?,我連忙睜開眼睛。
只見從香取櫻枝的身上,漸漸剝離出一個面容扭曲的長發(fā)女人……額,女妖!她身上被火焰灼燒著,凄厲地慘叫:“饒了我,饒了我……”
可沒多久,她就化作一陣黑灰消散了!
“蒼黎,你什么時候也修了異能?”無影顯然和風(fēng)行一樣,訊息沒掌握完全。
“無影?!”剛剛才消耗了大量靈力的黎璽丞,額間盡是薄汗,略微輕喘。
他目光如炬地盯著無影抵在我喉嚨的短匕,冷然道:“你一個人?”
“呵,我一個人足夠了!”無影依舊張狂道,“蒼黎,就算你修了異能,也無法解冰芯草的毒!所以,你不要試圖用異能攻擊我,當(dāng)心拿不到解藥,這個蠢女人就會沒命!”
什么冰芯草?什么解藥?不是麻醉劑而已嗎?
不對,如果是麻醉劑而已,我怎么會渾身發(fā)冷呢?!
“無影,有時候,過分自信的人死得快!”黎璽丞的話剛落,無影立刻捂著脖子痛呼起來。
她一松手,我頓時失去了支撐,癱軟下去。黎璽丞一個箭步?jīng)_過來,將我摟進(jìn)懷里。
“蒼……黎……”無影還想說什么,但漸漸地被體內(nèi)的火焰灼得只能痛苦悶哼。最后,倒地不起。
她不會死了吧?那我的解藥怎么辦?想到這里,我覺得身上更冷了!
一陣陣寒意從小腹一直竄到四肢百骸,全身不由自主地發(fā)抖。這種寒冷沒有陰氣侵體那樣兇猛,反而猶如萬只冰蟻在血管里鉆行一樣,尤為煎熬難忍!
“林疏!”黎璽丞將我抱到一旁的軟榻上。
而香取櫻枝則從手提包里取出一個玉瓶,倒出一顆藥粒,拿給黎璽丞。
“讓她服下,晚些便可恢復(fù)。”她如是說道。
黎璽丞毫不猶豫就遞到我嘴邊,我卻不敢吞下。
“別怕,這是解藥。”
“林小姐是嗎?你不信我,難道也不信黎先生嗎?”香取櫻枝溫和地勸道,“這冰芯草對女人傷害極大,你不早些服下,恐怕今后會難生養(yǎng)。”
“我……”剛開口,黎璽丞即刻將藥粒塞進(jìn)我嘴里,只好乖乖咽下。慢慢地,似乎身上的寒意減退了一些。
“謝謝?!?p> “不客氣,我這也算是回報黎先生為我除祟的恩情?!毕闳阎γ嫔撊醯匦Φ?,“既然一命換一命,那枚古玉指環(huán),黎先生可要用另外的籌碼來交換了?!?p> “……”果然生意人就是精于算賬!
后來,我才知道香取櫻枝的丈夫是古玉收藏家,有一次在收購了一支古代玉簪以后,上面的邪祟便開始侵?jǐn)_她。有時候,會霸占她的身體去做一些違背她意愿的事情,她的丈夫還因此與她離婚。
她找了不少修道者,都沒辦法除祟成功。直到求助到了衛(wèi)無遙那里,衛(wèi)無遙讓她來找黎璽丞幫忙。
衛(wèi)無遙還給了她那方絲帕,上面繡有他的名字,所以黎璽丞在見了絲帕后,二話不說便跟她走。
至于那個冰芯草解藥的來歷,她只神秘一笑:“恕不奉告。”
在回去的路上,黎璽丞倒是一語道破:“她曾進(jìn)過‘啟宿閣’組織,所以身上留有冰芯草解藥也不奇怪?!?p> “啟宿閣是個殺手組織嗎?”我按耐不住好奇心。
“不全是,里面囊括的人各式各樣,所承接的任務(wù)也各式各樣。”他解釋道。
“那你怎么得罪他們的?”我又問。
“曾經(jīng)在戰(zhàn)場上碰過面……”黎璽丞好像不愿多說,我也沒繼續(xù)追問了。
可是,當(dāng)話題一結(jié)束,我就難免覺得別扭。
都怪那個無影,干嘛那么卑鄙把車子都?xì)Я?!這個小區(qū)夜間不準(zhǔn)的士進(jìn)來,我的雙腳寒氣又還沒退,只能尷尬地被抱回來。
發(fā)覺他腳步變慢了,想起他昨晚受的傷可能還沒好,我便說道:“放我下來,我應(yīng)該可以自己走幾步了。”
這個小區(qū)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太大了些。
“沒事,不重。”
好容易熬到公寓了。他一將我放到床上,就躺倒不動。我一看他后腰處的傷口又出血,趕緊從床頭柜里抓了紗布和藥膏,給他清理舊傷。
忙完后,他已經(jīng)酣然入睡。我挪不動他,也不好在這時候叫醒他,便由他睡著。
等到腳上的寒氣退了,我才起身,到樓下的房間梳洗后,窩在客廳的沙發(fā)上休息。
“還有一個無蹤呢!”我這么提醒自己,“千萬不能睡太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