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七點,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落地窗照進了簡潔而又無處不透露著奢華的臥室里,宣告著持續(xù)了大半個月陰雨綿綿天氣的終結(jié)。
窗簾被突然間的拉開,發(fā)出絲絲的響聲。
外面的天氣十分晴朗,微風(fēng)不燥,傅喻之跑完步已經(jīng)回來,而慕善依舊還在睡夢里沉浮。
陰雨過后出現(xiàn)的陽光,格外的刺眼,縱使慕善這樣的睡眠,依舊慢慢地睜開了眼睛。
眸色里,是化不開的突然被吵醒的怒氣。
“你是不是有病?。俊?p> 慕善起床氣來得很是兇猛,她才睡多久的時間呀?
她并不打算理他,翻了一個身,繼續(xù)把頭埋在被子里。
傅喻之沒理會她的話語,白皙的額頭上,還殘留著跑步后的汗水。
他走到床邊上,將被子掀開,“起床?!?p> ……
媽的,傅喻之就跟她過不去吧?
“滾開!”
……
傅喻之抿了抿嘴,目光落在了床上背過身去的女人,晚上穿的睡裙,已經(jīng)有了褶皺。
她絲毫不在乎自己的目光,將他視為空氣,毫不放在眼里。
傅喻之的臉色沉了下去,三年過去了,她依舊不明白如何學(xué)乖。
“慕善……”
傅喻之還想繼續(xù)說著什么,電話聲卻已經(jīng)響了起來,他看了看來電的人,走到了一旁,才接了起來。
“奶奶?!?p> “喻之啊,聽說,慕善回來了?”
傅喻之看了看床上的女人,斂下了眸色,慕善回這件事,他并未告知任何人,奶奶是怎么知道的?
薛晴。
“嗯,昨天回來的?!?p> 傅喻之如實告知,既然奶奶知道她回來了,那么他也沒有繼續(xù)隱瞞下去的必要了。
畢竟,她是傅家的少奶奶。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是我們傅家對不住她。這個月你抽個空,把她帶回老宅,來看看我這個老婆子吧?!?p> 老太太的話語中不覺有幾分的滄桑,更多的卻是帶著歲月逝去的喑啞。
傅喻之嗯了一聲,便掛了電話,奶奶的話,無疑將他拖進了回憶的深淵。
是傅家對不起她嗎?
不,不是的。
人生就像巧克力,你永遠不知道,下一塊是什么味道。
……
接完電話后,傅喻之不再繼續(xù)著讓她起床,轉(zhuǎn)身離去,便進了浴室。
隨她去吧。
她愛起不起。
……
八點半,傅喻之穿戴整齊后,準時地出了門,許靖已經(jīng)停留在樓下多時。
今日的傅總,比平時來得遲些,更令他詫異地是,額頭上怎么會有一小道的傷口?
看起來,像是被指甲抓過的痕跡。
昨天都還沒有的。
這該不會是太太弄上去的吧?
也是,兩個人三年未見,這會有沖突,也是情有可原的。
只不過,沒想到這看上去如此清風(fēng)霽月,文質(zhì)彬彬的傅總,也會有這個時候呀?
看來,這夫人還是有些手段的,外面的那些婚變的傳言,想必也是空穴來風(fēng)的。
“看什么?”
傅喻之的語氣不好,帶著隱隱的怒氣,他透過車內(nèi)的后視鏡,瞥見了喬云驚訝的眼神。
許靖垂下眸子,悶聲道:“不好意思,傅總。”
這咋回事?
難道是自己猜錯了?
沒理由呀?這一大清早火氣就這么大……
難道是……吵架?
傅喻之自然是清楚許靖在看什么,額頭上的傷口傳來的淡淡疼痛,他還是可以清楚感覺到的。
慕善這個女人,下手果真不輕。
他就不應(yīng)該早洗完澡后,繼續(xù)著試圖讓她起床。
車子緩緩地行駛出去,傅喻之的心情卻是愈發(fā)的糟糕,太久沒有過這樣動怒時刻,真是久違了。
“通知韓悅,十點去風(fēng)華苑?!?p> 后座突然傳來的聲音,許靖頓時變反應(yīng)過來了,韓悅這女人,曾經(jīng)可是喬云的好搭檔,可卻消失了三年,現(xiàn)在是回來了?
“好的?!?p> *
咚咚咚——
韓悅再次地拍打著大門,門鈴可能被她按壞了也說不定,可傅總這突然又把她召回來,是啥回事?。?p> 來風(fēng)華苑,是做什么呀?
這里面到底有沒有人啊?
有的話來應(yīng)她一聲不行嗎?
……
“喂,喬云?哦,我是韓悅,那個,傅總在嗎?”
韓悅沒有辦法了,讓她來這里總有一個理由吧?
拿文件?
不可能。
頭一次來傅總的住所,這……
莫非是因為慕善?
韓悅的心沉了下去,好不容易想要擺脫她幾天,現(xiàn)在又讓她來?
喬云看了看還在會議室的傅喻之,輕聲道:“稍等一下?!?p> “萬鼎不是養(yǎng)閑人的,拿不出更好的方案來,那就準備辭職信。”
氣壓低的可怕的會議室里,傅喻之這冷冰冰的話語聲,更是雪上加霜。
喬云頓了頓,但還是上前了一步,附在傅喻之的耳旁將韓悅的事情告知了。
眾人見喬特助走了進來,湊在傅總耳邊不知道說了什么,但絕非什么好事……
這到底是哪位大神惹了傅喻之呢?
他們可是明明白白地看見了他額頭上的那一道傷口……
嘖嘖嘖,敢在太歲頭上動土,這是不要命了嗎?
“告訴韓悅,再叫不起她,年終獎就不要想了?!?p> “……好的?!?p> 喬云如實地將傅喻之的原話轉(zhuǎn)了過去,那就完全證實了韓悅內(nèi)心的猜測,果真是慕善。
正當(dāng)她尋思著,怎樣才能進去的時候,門從里面開了。
“我的姑奶奶!你終于來開門了!”
韓悅終于從欲哭無淚的模式中轉(zhuǎn)換了過來,慕善還是有良心的,救她于水火之中。
慕善打了個哈欠,看清楚了來人,原來是她。
“哦,我只是怕你把門敲壞,傅喻之會找我索賠而已?!?p> 慕善一句話,輕描淡寫地將她感激不盡的情感止住了。
不過,這話說,傅總應(yīng)該沒有那么小氣的吧?
還索賠?
要不要搞的勢不兩立,比陌生人還陌生?。?p> 韓悅進了屋,放下了自己的包,開口問道“吃早餐了嗎?“
慕善搖了搖頭,“傅喻之不給我吃。”
“…………”
“那你想吃什么?我給你做?!?p> 韓悅說著,便挽起了襯衣的衣袖,準備為她做早餐。
“我想吃……灌湯包,煎餃,小云吞,……”
“停——少奶奶,我能力有限……”
“那換個能做的人吧,你也沒有再繼續(xù)待下去的必要了?!?p> 慕善說的極為誠懇,不帶一絲的猶豫。
這樣“雷厲風(fēng)行”的狠辣作風(fēng),與傅喻之比起來,有過之而無不及。
…
靠!
慕善你這個狠心的女人……
說不要她就不要她!
好歹她也是跟著她呆在冰天雪地里三年的人??!
她照顧了她整整三年啊!
韓悅在心里抓狂,臉上卻帶著蜜汁微笑,“夫人,行!都按你說的辦!咱們出去吃!”
…出去?
這個詞掉進了慕善的心里,掀起了軒然大波。
“悅悅,我就知道你最好!”
…
“……我也覺得呢……”【微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