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去哪兒呀?”
司機師傅往后視鏡瞧了瞧,女人摘下了臉上的大墨鏡,帶著劉海的短發(fā)跟妝容又一種說不出的兼容性。
看上去高冷又美艷。
慕善看著窗外,揉了揉眉心,她現(xiàn)在不想回風(fēng)華苑去,那里就像是另外一個監(jiān)獄。
但她也不知道去哪兒。
思慮了一番,慕善還是說出了三個字
“風(fēng)華苑?!?p> ……
不想去的地方,卻是無處可去。
……
晚八點,傅喻之驅(qū)車回到了風(fēng)華苑,聽著阿姨匯報著慕善一天的行蹤。
“現(xiàn)在還在睡?”
傅喻之松了松領(lǐng)帶,將西服外套遞給了田青。
田青接過了傅喻之的西服外套,掛了起來,垂了垂眼眸,如實道:“夫人下午三點回來的,回來之后,便一直都在休息。不過,看起來好像不大高興……”
……
傅喻之點了點頭,便邁開腿朝臥室走去。
不高興嗎?
她有開心過嗎?
不高興是慕善的常態(tài)。
臥室的門沒有關(guān),此時里面一片漆黑,窗簾都被嚴嚴實實地封閉了起來。
傅喻之將臥室的燈打開后,在床上并沒有發(fā)現(xiàn)慕善的身影。
他的心一沉,習(xí)慣性地皺起了眉頭,向臥室的浴室方向走去,門是關(guān)住的。
一顆突然懸起來的心,又緩緩地落了下去,他敲了敲門,里面并沒有人回應(yīng),甚至連燈都沒有打開。
……
“慕善?慕善?”
傅喻之再次耐心的敲了敲門,依舊無人回應(yīng)……
傅喻之頓了頓,走出了房間,沒一會兒便又再次地返回,手里拿著一串鑰匙。
浴室的門十分輕易地被打開,傅喻之將浴室燈打開后,里面的場景讓他不由得一怔。
慕善身上不著一物,坐在放滿水充滿著泡沫的浴缸里,手中緊握著鋒利的水果小刀子,在手腕處比劃著,面色淡淡,仿佛對于傅喻之現(xiàn)在能夠進來,并不感到意外。
“割腕兒會很痛的,為什么向陽能做到?”
慕善望著他眼眶里充滿著清澈又純凈的目光,就像是小天使般,似乎對自己說出口的這件事,百思不得其解。
“……你想學(xué)她?”
傅喻之嚴厲而又慍怒的聲音在浴室里響了起來,正處于震怒的邊緣,快步走過去將她手中的水果刀奪了過來。
慕善輕輕地笑了笑,搖著頭,“如果我想學(xué)她,可能你現(xiàn)在見到的,就是我的靈魂了。”
……
她總是能以一句風(fēng)輕云淡地話語化解掉自己給別人造成的擔(dān)憂。
無奈又無力。
傅喻之臉色不怎么好,微微蹲下了身子,手扶在魚缸邊上,手觸摸到浴缸里的水,已經(jīng)冰涼,他不知道慕善在浴缸里到底泡了多久……
傅喻之沒有說話,拿過了一條浴巾將慕善從浴缸里抱了起來,臉色冷的可怕。
他將慕善放在了床上,將她的頭發(fā)跟身體擦拭干后,塞進了被子里。
慕善剛想懨懨地轉(zhuǎn)過身去,便被傅喻之壓在了身下,他近乎粗暴的捏住了她的下巴,話語中帶著些許怒氣,“剛剛是想自殺?還是說,你試圖想嚇唬我?嗯?”
下巴處傳來的痛楚讓慕善忍不住皺了皺眉,想要將他從自己的身上推開,傅喻之就像是剛硬的鐵一般,她的力氣在他的面前,就是自不量力。
慕善聽此,忍不住不屑的輕笑了一聲,無比諷刺,也不再想試圖將他推開了,反倒是更上前了一點,輕握住了他的藍色領(lǐng)帶,風(fēng)情萬種,“我要是想死,早死了百八十次了。再說,嚇唬你?……你可是傅喻之……受到誰的威脅,也不會受到我的威脅?!?p> ……
“因為,我是最不能會對你構(gòu)成任何威脅的人?!?p> 傅喻之的目光深深注視著眼前的慕善,他忽然覺得,哪里搞錯了。
她不是這樣的。
她的小脾氣,喜好,甚至是那高高在上的模樣,沒有改變。
可他總是覺得,她似乎哪里又變了。
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受,讓他覺得不知道應(yīng)該說些什么才好。
總之,他不想見到現(xiàn)在這樣的慕善。
“不是最好,不然,你是知道我的手段的……”
陰鷙的話語,從眼前的這個男人口中說出來,倒是讓慕善覺得新鮮,“怎么?要是我死了,你還掘地三尺,鞭尸不成?”
傅喻之不是一個輕易動怒的人,家族的從小培養(yǎng),以及在商場上的浸淫,讓他很早就明白了控制情緒的重要性。
讓自己的情緒不要輕易顯露,要做到不動聲色。
可慕善,是個意外。
她總是能夠輕一點地惹怒他,甚至氣得不輕。
“你可以試試看。”
傅喻之丟下了這句話,便起身離開了。
毫不猶豫。
……
慕善揉了揉自己的快脫臼的下巴,還是忍不住罵他狗男人,這種人,就該拉去浸豬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