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松林負氣般地摔門而去,董素莉心里也不是滋味兒。
更是憤憤難平,往事不堪回首……
他們跟慕善之間的糾纏,怕是早就到了至死方休的地步。
二十多年了,這其中太多的事情,已經(jīng)無法用誰對誰錯來結(jié)清。
誰也無法回頭。
…
*
晃眼間,時光在指縫中無情溜走,江市也逐漸地從夏日的悶熱,過渡到了秋高氣爽的時節(jié)。
秋葉簌簌落下,風華苑外的那顆大梧桐樹的葉子,慕善一點一滴地見證它由綠轉(zhuǎn)黃的。
四季的更替,萬物的延續(xù),就是這樣的簡單。
…
“夫人,天涼了,還是多加一件衣服好?!?p> 田青手里拿著一條羊絨披肩,輕輕地搭在慕善的肩膀上,順便將她已經(jīng)長長的頭發(fā),從脖子處輕撩了出來。
她來這里已經(jīng)兩三個月了,但對于慕善跟傅先生的關(guān)系,她說不清楚。
時好時壞。
傅先生的脾氣,一直都是那樣。
不溫不淡。
主要是慕善的氣性。
讓人捉摸不定。
不知道兩人在公司里的情況是如何,但在這個低頭不見抬頭見的空間里。
總是給人以壓抑之感。
…
慕善聽聞聲音,捏了捏這舒適的披肩,輕聲道
“謝謝?!?p> 她此時此刻正坐在陽臺上的座椅上發(fā)呆。
今天下班的早,便沒有向往常一般,按照傅喻之的吩咐,等著他一起。
…
她討厭這樣命令她非得做什么事情的人。
她愛隨心所欲。
然而傅喻之是一個生活在方塊字里,做事講原則的男人。
某些時候,在慕善看來,他簡直活活像是一個古代迂腐的儒生。
讓人頭疼。
…
“田姨,傅喻之還沒回來?”
慕善突然問了這么一句,讓田青微微一怔。
這還是她頭一次,從慕善的嘴里,聽到她詢問傅先生的情況。
田青嗯了一聲,但慕善對傅先生在這個時間點上,依舊沒回來的這件事,頗有微詞。
看上去,有點兒不樂意。
慕善倒不是因為其他的什么事情,她已經(jīng)餓了,不想再等他回來一起吃飯。
但田青并不知道慕善的心思。
以為她是念想傅喻之了。
…
這不,剛說傅先生,門外就有了動靜。
田青便離開了陽臺,往客廳處走去,
…
“傅先生,您回來了。”
傅喻之將公文包遞給了田青,點了點頭,
“太太回來了嗎?”
田青聽此,想起慕善剛剛的言語,嘴角不免勾了起來,話語聲輕快,
“早些時候便回來了,現(xiàn)在在陽臺上坐著,剛剛還在念叨先生您呢。”
…
傅喻之聽此,解領(lǐng)帶的手突然一頓,不留痕跡地輕笑了一聲,沒作回答,便往陽臺處方向邁腿走去。
這倒是令他意外。
還未曾走近她的身畔,慕善便已經(jīng)起身轉(zhuǎn)了過來,見到眼前的男人,心里緩下了氣,
“你終于回來啦。”
慕善之前及耳的短發(fā)此時已經(jīng)長了出來,但劉海卻依舊短短的,襯得她嬌小又可愛。
身上穿著閑適的居家服,外面搭著深藍色的披肩,整個人看上去十分無害,且又溫婉。
傅喻之不可置否地點了頭,將她拉了過來,垂下了頭去,臉上帶著淡淡溫情,
“今天怎么沒等我?”
…
慕善在心底輕呵了一聲,她就是故意的,但她還是帶著誠懇的目光開口道:
“我覺得,我應(yīng)該離你遠些。畢竟,公司里人多眼雜,傳出來的話,聽著讓人糟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