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素手指向紙上一個用紅筆標注出的地方,“比如這個,我媽媽素來性格清高又柔弱,經(jīng)不起一點風浪,如今更是還重病在床,昏迷不醒。所以,一直以來,甚至是到看到這份資料的前一刻,我都還不知道,原來外公當年讓我媽媽做了婚前財產(chǎn)公證!”
“公證都不算什么,最絕的是外公留下的遺囑,幾乎把趙文斌各方面的路都堵死了!”
“姜還是老的辣?。∧呐庐斈贲w文斌的表現(xiàn)極好甚至瞞過了外公的眼睛,外公一樣是留下了后手,盡最大限度的保障了自己遺留血脈的權(quán)益?!?p> “這下趙董事長和趙慕晚的DNA親子鑒定,以及趙慕晚的實際出生證明,我也都不是那么急著要了!”
云曦眉目舒展,說話不急不緩,條理分明,心情也頗佳,卻沒能把這份愉悅感染給一旁的傅毓!
男人坐在主位上,聞言,腦海里倏然閃過一個念頭。
難道,他一直查錯了方向?
思及此,他不由得嘴角抽了抽。
傅毓怔愣一瞬,到底素質(zhì)過硬,還是很快反應(yīng)過來了。
他拿過放在辦公桌上的資料,又看了看少女,不禁揉了揉額頭,“云曦,你先把這個事從頭到尾說一遍吧,我可能還有哪里沒弄太明白!”
“嗯,我從頭開始說起吧?!?p> 云曦應(yīng)了,唇邊帶著淡淡的笑,將上一輩的恩怨,娓娓道來,“二十年前,云家是幾代單傳,到我媽媽這一代,已經(jīng)沒有男人繼承家業(yè)了?!?p> “外公專情,癡心外婆一人,外婆過世后,外公沒有再娶,只悉心教導媽媽,偏偏媽媽生性柔弱,興趣又不在商場,沒有能力守住偌大家產(chǎn)?!?p> “趙文斌,就是這個時候出現(xiàn)的!”
“他一直裝得很好,在外公過世之前,一直都是大家眼中的好丈夫、好父親?!?p> “明明意圖謀奪云氏集團,他非常耐心,等外公過世,等他將集團所有現(xiàn)在云家這一邊的老人都提走,等他完全掌握集團,將云氏改名為趙氏,等到時至今日,他終于不用再忍了,所以,這時候,慕雪出現(xiàn)了!”
這其實是一個很俗的故事,對傅毓來說,這種忘恩負義卑劣無恥的事情,應(yīng)該是挺常見的,但少年不由得為故事中,那個即將孤立無援的少女,感到揪心的疼。
他哽住了喉嚨,說不出話來,卻不由握緊了少女的手,眉頭微蹙,眼睛里是滿滿的,仿佛快要溢出來的柔情和疼惜!
云曦眼神幽深,卻笑得云淡風輕,并無一絲傷感。
“慕雪算什么?慕晚又算什么?什么都不是!”
“他平生只愛自己,其余的,都只能算是逗趣的小貓小狗罷了!”
“他要離婚,但是需要理由,更需要過錯方在我媽媽,所以你看,從學校入手,由我,牽連到我媽媽身上?!?p> “我本來還在想,他明明手段狠辣,為什么不做的再直接一點?畢竟,他如果想直接陷害我媽媽,甚至是直接害死我媽媽,應(yīng)該都是很容易的?!?p> “現(xiàn)在我懂了,因為那份協(xié)議!更因為那份遺囑!”
她放空的思緒回神,還是看著她的少年,溫柔的笑。
“你之前說,我把慕晚當跳梁小丑,你說的是真的,她真的不算什么!?!?p> “你查到這么多東西,肯定也狠狠地、全面的查了趙文斌,可是也沒有查出什么是吧?”
傅毓靜默片刻,應(yīng)道:“沒有。”
“我只發(fā)現(xiàn)他一直在緩慢的發(fā)現(xiàn)勢力,蠶食云氏集團,但,除此之外,我沒有發(fā)現(xiàn)他對你或者伯母抱有什么惡意!”
“每次你發(fā)生的事情,背后都有慕晚作亂的影子,所以,我一直把注意力放在慕晚身上!”
“現(xiàn)在看來,是我查錯方向了!”
傅毓頗有些無奈,還有些愧疚。事情沒細查清楚就輕易下定論,這是他的錯!
“面具戴得太好,這哪能怪你,只能說是他太奸詐!”
她抿著唇,直視傅毓,倔強堅持,“他做的那些事,實在讓我沒法再將他當成父親!”
傅毓毫不遲疑的贊同云曦,看著這嬌嬌的小姑娘,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fā),“這是當然!云曦你說的做的都對!”
還小呢,而且,手心都握成拳頭了,明顯很緊張,應(yīng)該是很怕他不認同她吧!
真是傻啊!
都說了云曦說的都是對的,她怎么就不放在心上呢!
他是她男朋友,他也向來護短,有事幫親不幫理,更何況這情況是理也在她身上,他還能不站她這邊兒?!
那些個人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