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本土魔法
“羅杰·特克，他的全名我記不得了，很多中間名，念起來也拗口。聽說他參加過兩次戰(zhàn)爭，功勛卓著，戰(zhàn)后花了幾十年建立起現(xiàn)在的商業(yè)帝國，這是明面上的故事。背地里他是一個魔法師集會的領袖，在超自然力量的世界里有一份不俗的影響力。”
馮仁慣例先介紹背景。
“這個超自然力量的世界包括修真界嗎？”
李青敏感地意識到這其中的不同。
“這些事情就是家里長輩說的，本來生意上已經(jīng)有來往，修煉上也有些共通之處，不經(jīng)意間發(fā)現(xiàn)了雙方的秘密不是特別難的事情。”
魔法界和修真界竟然有交流？簡直有種‘關公戰(zhàn)秦瓊’的意味。
“這是近幾十年的事情嗎，以前有沒有接觸過？”
對此馮仁不太確認。
“聽說有門派的經(jīng)閣里存放著一些可能的記載，似是而非，需要兩相印證才能夠確定。”
李青這才明白過來。
“難怪你會讓我去參加比斗大會，原來大家都或多或少知道魔法的事情。不過，這樣我豈不是成為眾矢之的了？少不得也要說個數(shù)典忘祖?！?p> 在那樣的場合一旦被群起而攻之，那畫面不敢想象，反正小命不保?？梢灶惐冉疠喎ㄍ跞ブ性傔x武林盟主時候的場景，不過人家好歹手底下功夫數(shù)一數(shù)二，李青可是初出茅廬，還不知道天下有多大呢。
馮仁知道他的顧忌，連忙勸說。
“怎么會呢，現(xiàn)在市場開放了，人心也開放了，不像是以前那樣藏著掖著了，有能力有本事都亮出來，這樣才會有更多人認識，也才會有資源嘛。何況，我也不清楚到時候會不會有修真人士以外的力量參與，我個人覺得會請一些人來觀禮，現(xiàn)在不是流行跨界么，超自然界也可以的?！?p> 這話怎么聽著這么不可信呢，難不成要請明星來現(xiàn)場做開幕表演？
“還是接著說魔法吧，本土魔法是怎么施展的，力量來源是什么，威力怎么樣，魔法師的數(shù)量有多少？”
馮仁苦笑說。
“你這是拿我當百科全書啊，我只能確保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至于準不準確我不能擔保，大方向不會錯就是了?！?p> “首先，羅杰這樣的魔導師我沒有見過，魔法師見過幾個。他們基本都用魔杖施法，嘴里還會念一段或長或短的咒語。力量來源嘛，我見過有像你一樣用寶石的，也有憑空就可以施法的。他們的法術千奇百怪，像是把人倒吊起來在空中，或者是讓人莫名其妙地嘔吐之類。真正稱得上有威力的我見過一種叫做‘閃電’的法術，確實可以造出有致命威脅的電火花。至于有多少魔法師，我就不知道了，也許幾十、也許上百，肯定不會太多?！?p> 馮仁描述的魔法師形象基本上和影視文學中差不多，魔杖、咒語是標配。用寶石這一點是李青沒有想到的，本土魔法師難道也有“永恒之井”來創(chuàng)造有魔力的水嗎，不然哪來那么多魔力寶石可以供他們揮霍的？
那些憑空施法的魔法師，李青有兩個猜測：一是他們有別的穿戴設備可以儲存魔力；二是他們自己可以在體內蓄積魔力。前者還可以理解，后者雖然是小說里一貫的表現(xiàn)方式，但是魔力是一種不大穩(wěn)定的力量，人的身體究竟要怎么改造才能夠存放呢？放在體內又會有哪些損害呢？
至關重要的魔法方面，這點和文學里也差不多，有的搞笑得像是在變戲法，有的則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是個有殺傷力的法術。李青暗暗評估，“閃電”和自己的火球術威力不相上下，那么重點就在于本土魔法師們的施法速度以及次數(shù)怎么樣，如果一口氣可以連著搓幾十上百個法術，那自己一點競爭力也沒有了。
“通常來講，他們能釋放幾個法術？”
“幾個？”馮仁皺著眉頭用力地回想，“不是太多……吧，我記得有個年輕一點魔法師，大概二十歲左右，憋了老半天才放出兩個來。高級一點我也沒見過，就不知道了。”
李青稍稍心安，那還行。
“你想要跟同行們見個面嗎，我想我可以安排。”
李青立馬回絕。
“見面就算了，同行是冤家，你沒事可以多接觸接觸、多打聽打聽，告訴我足夠的信息就行?！?p> 馮仁嘖嘖稱奇。
“你現(xiàn)在可真夠謹慎的，不像是我認識的那個人了?！?p> “不小心不行，不是有句老話嗎，玩火必自焚，我得小心著點?！?p> 李青說著還扯了扯滿是洞眼的衣服。
“行行行，只要你愿意幫我參加比斗大會，衣服是小事，你隨便買，找我報銷就行?！?p> 李青這才滿意地放松身體靠在椅子上。
“嘿，馮仁，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為什么要我參賽呢，你既不肯說原因，又強調不危險，我心里始終有點惴惴的，不安心那?！?p> 馮仁聽他這么問，正要再說些話糊弄過去，卻見李青臉色平靜，眼神銳利地看著自己。也許是手底下有了真本事的緣故，竟然讓他這個大漢一瞬間也有點脊梁骨發(fā)冷的感覺。這才意識到李青雖然暫時有求于他，終究還是一個練就了魔法的非凡之人。
于是他也放棄掩飾，認真地說出了他的計劃。
“之前說過了，我有兩個伯伯。大伯忠厚平庸，自始至終都與人和善。小叔、小姑是龍鳳胎，生得晚，雖然得爺爺?shù)膶檺?，不過更愿意自己打拼，而不是像二伯一樣天天想著怎么把馮家這個蛋糕分得對他更加有利一些?！?p> 看來是家事，這些豪門真的是滿滿的恩怨情仇，李青甚至都可以根據(jù)這些往后推測出幾十章的狗血情節(jié)。
馮仁當然聽不見李青的心聲，他接著說。
“且不說二伯搶走了許多屬于我爸的東西，就說他的獨生子馮海，這個人可以說‘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奸詐狡猾的程度比之二伯還要勝上許多籌。”
聽著像是嚴嵩跟嚴世蕃父子的翻版，李青惡意揣測了一下：無非錢、權、色。
“二伯這個人聰明是真聰明，他效仿當年先祖馮榮的發(fā)跡史，在馮海很小的時候把他送到石室山的趙真人那里，不知道是付出了什么代價，竟然學到了趙真人賴以成名的《青光琉璃劍法》。這個事情我們原本都不知道，只是說馮海跟母親在外國上學，沒想到其實一直在國內，兩年前他學成歸來，一舉成為馮家這一代的領軍人物，比大伯家的小兒子馮淵還要顯眼?！?p> “雖然有些奇怪，但是馮家有這樣一個人不是很好么，可以帶領馮家在修真界站穩(wěn)腳跟，怎么你看著這么氣憤？”
馮仁臉上何止是氣憤，李青分別可以看到殺氣，只不過說得委婉了一點。
“我不是一個小家子氣的人，如果馮海像是馮淵一樣有君子風度，哦不，只要有一半，那我馮仁肯定是要在一旁輔助，惟他馬首是瞻的?？上藷o完人，這小子不僅沒氣度，人品還差，他一回來就打著爺爺?shù)钠焯?，把我跟家里幾個堂弟的份額收了一半，說是資源重新分配。這倒也罷了，確實比不上人家，沒想到最后欺負到我爸頭上。他竟然攛掇大姑收回我爸手底下一個效益很好的廠子，借口說當年因為出嫁只是請我爸代管，已經(jīng)掙了不少錢，到還的時候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馮仁說著臉都漲紅了，李青吃驚地問道。
“于是，你把馮海打了一頓？”
馮仁一愣。
“我哪里打得過他，動手的是我妹?！?p> 這回輪到李青一愣。
“馮乃，她個子那么小一個人打得過馮海？”
馮仁搖頭說。
“當然也是打不過的，我妹把他女朋友給打了?！?p> 李青聽得是目瞪口呆，怎么又竄出來一個人。
“馮海女朋友是大姑丈夫那邊的侄女，也是練過一些功夫的，大概是沒用功，到我爸廠里來討要的時候，被我妹一腳從二樓踹了下去?！?p> 姑姑丈夫那邊的侄女是個什么關系，能結婚嗎？李青想了一會兒沒明白，倒是對馮乃的暴力程度有了新的認識，原來以為她只是性子冷淡，沒想到脾氣卻很火爆。
“我跟馮乃已經(jīng)有一年沒回家了，就是躲著他們呢?！?p> “這些事情你爺爺不知道？就這么任他胡鬧？”
“他全都知道，可是能怎么辦，要是一開始就沒有馮海還好，現(xiàn)在知道有這么一個人可以帶著馮家走上輝煌，還不得是各方面都遷就著？爺爺是訓斥過幾次，結果都是雷聲大雨點小，不了了之。何況，你覺得馮海從小在外面長大，對馮家、對爺爺能有幾分感情？”
“那這跟讓我去參加比斗大會有什么關系……啊，我知道了，你不會是想讓我去跟馮海放對吧？”
馮仁用力砸了一下拳頭，發(fā)出響亮的“啪”聲。
“就是這樣，他這次肯定上場，用你的魔法狠狠地教訓他一頓，至少也要讓他灰頭土臉，下不來臺，才我稍解我心頭之恨。”
李青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馮仁，馮大哥，你之前不是信誓旦旦地跟我說沒有危險嗎？我怎么聽著像是個有去無回的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