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么的,老子終于到了這里。”
水燭看向前方黑沉沉的惡魔大殿中,每一片黑曜石上都勾畫著以血的印記,自四面八方傳來陣陣陰風(fēng),令人生威不敢絲毫向前。
看了幾眼水燭毫不猶豫向前看到了呼吸起伏正在臥睡的,一只巨大、丑陋、猙獰、讓人看了就想砍的BOOS野豬。
而隨著水燭等人的到來,原本伏息的野豬也睜開眼,抖了抖惡心臃腫的身軀,一根根寒毛倒刺,兩顆獠牙鋒寒,晃了晃頭站立便有三人高的身軀。
水燭狂笑了一聲,回頭望了望一共六個人的隊伍,個個手拿木劍,穿著最劣質(zhì)的新手套裝,臉上卻同自己一樣,帶著狂傲無天的意志!
回想起出入游戲時,能夠成為玩家的喜悅,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麻木不堪,只是為了自己興趣堅持下來。
而在第一關(guān)到第四十關(guān)中,水燭認識了太多跟自己一樣的人,這游戲雖然能復(fù)活,但這僅無絕有的難度,還是讓太多人放棄了繼續(xù)前行的道路。
從一開始的一百三十人,到現(xiàn)在僅僅只有六人。
不過好在,這可能是最后的盡頭,也可能是新的開始,只要殺了這丑陋不堪的野豬!
“哼哼哼!”
野豬正高傲的站起蔑視著不自量力裸裝就敢來挑戰(zhàn)的六人小隊。
“老子去你媽的。”
一路上大大小小的野怪也都殺了,靠得就是這最初的木劍,憑什么它還敢嘲諷自己?
此恨,唯有血償!
水燭第一個發(fā)起沖鋒,手中長劍如虹,徑直砍向那厚厚的倒刺。
野豬不閃不避,只是用一種譏笑的眼光看著孱弱的水燭,比起自己厚厚的倒刺裝甲,穿著新手布衣的水燭毫無防御力,就是個肉靶子!
兩根獠牙向前一突,便刺穿染血的身軀,尸體還掛在上面便化作白光復(fù)活在大殿前。
水燭沉默著看著隊友被野豬一個野蠻翻滾活生生壓死,自再一次復(fù)活后,野豬也不主動發(fā)動進攻,而是站在原地哼哧哼哧的露出鄙夷的眼神。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旁邊人名姓水燭都未曾記得,只知道同自己一樣磕磕絆絆來到這里,更有些自己知曉得,遠比自己付出更多的玩家,倒在了僅僅只有一步之遙的路上。
也許,脫離苦海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但在這之前,水燭再一次舉起了長劍,沖向了決死的路上。
水燭砍了這一路上確實沒有一只小怪爆裝備,連銅幣都只有象征性的一個,其它人也許好一點,但也多不到哪里去,玩這游戲連爆裝備的樂趣都被剝奪,剩下的只有想通關(guān)的信念。
我自一窮二白,你能奈我如何?
反正命如野草,聲如微光,而在這之前,還應(yīng)該把運營商剛剛發(fā)布了裝備爆率減半的信息狠狠發(fā)泄在這頭野豬身上。
對水燭而言,大不了再換一個游戲,反正自己什么也沒得到。
而對于同為這游戲的隊友而言,這將是最令人憤恨骯臟的詛咒。
憑什么可以空談剛剛推出的大游戲共榮圈夢想?這特么和大洞鴉共榮圈有什么區(qū)別?
畫個餡餅把大家當(dāng)成沙比,自以為全天下只有這一款人游戲,玩不起給老子滾的態(tài)度可謂是畢露無遺。
在水燭設(shè)想中,夢想無論是黑暗還是白天,都會有群星璀璨的光輝,而不是現(xiàn)在一片黑暗,沒有一絲光芒。
“食老子屁股決定腦袋斬!”
水燭再大吼一聲,同周圍的隊友拿著木劍一起砍向野豬。
流血了可以等傷口愈合,人死了可以忍著悲哀復(fù)活,而人走了,卻再沒有一次機會重來!
野豬依然在嘲諷的嗤笑著這是何等的不自量力,水燭也回以獰笑拿起長劍在手。
時間一分一分過去,廝殺從未停止哪怕一分。
站在野豬的尸身上,水燭拔起了插在上面的木劍,已經(jīng)忘了死了多少次,想來,游戲通關(guān)了吧。
【系統(tǒng)提示:隱藏BOOS出現(xiàn),其名XX,打敗后可以通往下一關(guān)?!?p> ——轟隆隆——
大殿前方被砸出一個大洞,上面出現(xiàn)其身高達千丈同云端的巨人,兩只眼睛散發(fā)著金色光芒,名字顯示為:XX。
而它的挑戰(zhàn)者只是凡人之軀手無寸鐵的六人小隊。
“XX爸爸怎么打得過?”
水燭看向說話的那人,和自己一樣堅持到現(xiàn)在必然是信念過人之輩,只是何至于說出這種話?
水燭不知道什么時候起,叫別人爸爸都是一件不以為意,毫不在乎甚至理所當(dāng)然的事了。
“抱歉,我沒那么多時間繼續(xù)了,家里有點事要先走?!?p> 水燭目視他化作光芒離去,心下一沉,事有可為不可為,明知不可為而為之與愚者無異。
精衛(wèi)填海,愚公移山,這愚者,水燭也愿同另四位隊友當(dāng)一當(dāng)。
“以此身之血,照永夜之光!”
水燭高舉長劍,面對山岳一般的手指碾壓,迎向了必然的死亡。
時間不知又過去多久,再一次復(fù)活的水燭看著毫發(fā)無傷的XX,正氣定神閑以戲虐眼神看著下方小隊。
這是XX第一次發(fā)話,也是水燭第一次聽了想笑又想哭的語句。
原本不再流動的血液再一次沸騰躁動,怒吼著朝那站立在云頂之上的巨人。
沿用著歷史上的一句話,在共和里做皇帝,這是對共和天大的諷刺!
“資本在社會里稱主人,這是對社會最大的侮辱!?。 ?p> XX像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樣,繼續(xù)碾死了水燭。
直到在水燭不知多少次復(fù)活后,忽然間漫山遍野的人群降臨到這片空間,遠遠的,水燭看到了當(dāng)時離隊的隊友正在高高揮手,洋溢著歉意又燦爛的笑容。
而XX看到了這無邊無際的人群終于慌了神,幾個螞蟻的撕咬也許無所謂,但這么多可是會讓自己疼一陣的。
即使是現(xiàn)在,XX也以一種看狗的姿態(tài)望著下方的眾人,認為狗無非是想討要更多的骨頭來吃,大不了給點帶肉的骨頭,依然始終是一條狗。
“行了行了,我把爆裝備的爆率給調(diào)回去,不用打了?!?p> 為此,回應(yīng)他的只是高舉著長劍的鋒芒。
“吾寧死戰(zhàn)。”
妄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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