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逸再見到自家愛徒的時候,卻還是忍不住斥責(zé)了一番:“你是要急死為師是不是!這么多天一點消息都沒有,你知不知道妖界和神界有多少人在找你!”
夏時雨對景逸的感情是復(fù)雜的,前世是千蕁的時候,對方對她的養(yǎng)育教導(dǎo)之恩實屬真心,即便后來景逸奉命捉拿她,千蕁也沒怨過他。
“徒兒知罪了,請師父責(zé)罰……”夏時雨覺得,能神不知鬼不覺重回天界的方法只有一條。
“你……你叫我什么……”景逸挺拔的身姿因驚詫而晃動,整個人如遇雷劈般呆愣在地。
她叫他師父,她……
“徒兒已想起前世過往——心知罪孽深重,遂無顏面見師父……”說到此處,夏時雨的眼眸泛起陣陣水霧,像是真的在懺悔曾經(jīng)一般。
“說什么傻話!是為師對不住你——”他擁她入懷,只覺得一顆心都被捏碎了,她的徒兒回來了,此刻沒有穆良柒,他們師徒總算團(tuán)聚了。
名正言順回歸天界的路只有一條:以花神的身份回歸。
“你的封印被解除了?是因為太虛陰陽鏡?”景逸只知道當(dāng)初穆良柒用太虛陰陽鏡聚了千蕁的魂魄,卻不知新舊之神的事情。
“是?!?p> 如今要做的就是名正言順地回歸天界,夏時雨如今暫住在景逸的清風(fēng)閣,只是這里距離御洲的神殿十萬八千里,如何才能讓他出面呢……
那一日,景逸與夏時雨品茶聊天,說是聊天,實則是景逸放心不下愛徒此前的事情——
“你與穆良柒,后來如何了?”一壺?zé)岵璺浩痍囮囯硽?,景逸眼看著夏時雨飲盡了茶水,一雙眸子靜如寒潭。
“結(jié)束了?!彼o自己斟滿了茶水,多說多錯,還不如簡簡單單的回答,更不容易引起懷疑。
“那就好——”景逸看著她泰然自若地品茶,沒有再追問,“聽聞穆良柒近日受傷,天界的意思是,不如借著此次機(jī)會,一舉鎮(zhèn)壓妖孽——你對此有什么意見嗎?”
“我能有什么意見……”夏時雨暗暗心驚,這是要開戰(zhàn)的意思了,“他與我已是陌路,如今……我只是師父門下的弟子,其余的事情不想多管?!?p> “若穆良柒與我一戰(zhàn),你站在哪一邊?”
“……師父這是沒把握贏他嗎?如果師父有危險的話,我這個做徒弟的自然會幫師父——”這話說的討巧,夏時雨笑眼彎彎,一副‘你不是怕了吧’的表情。
“你呀——”景逸伸手敲了下她的額頭,像是略作懲戒的樣子。
“人界還回去嗎?”
“當(dāng)然,景老師可不能教唆我逃學(xué)啊——”
留在人間是為了更好地籌備自己的計劃,清風(fēng)閣在天界,盯著的人多,反倒容易走露風(fēng)聲。
“也罷——我這幾日要與神君們商談討伐妖界的事情,這一仗若勝了,我也好借此向天帝求個恩典,讓你重返九重天——”景逸拍拍她的頭,出了清風(fēng)閣,夏時雨的心卻是一點點冷了下來。
要用穆良柒的性命為自己鋪路嗎……
夜幕降臨,萬籟俱寂,蓮花池畔里游動的紅鯉魚顯得格外歡快,夏時雨拿出太虛陰陽鏡,心上缺失的那一角仿佛被無限放大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