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朗日當空,冬日的寒意似乎也被暫時驅(qū)散,數(shù)十丈之高的城墻讓整座皇城像極了一頭巨獸,在其上守衛(wèi)著的士兵也與尋常守城士兵不同,都是穿著暗銀色的鎧甲,目光熠熠生輝,每一個都有先天境界,這是獨屬皇族的一支強大力量,銀龍衛(wèi)。
其中一位胸前有著金色紋章的壯年漢子佇立在城門口,目光望著遠方,他身旁站著一個身著蟒袍,氣宇軒昂的年輕人。
“寒山,菩提寺的人來了?!蹦菈涯隄h子轉(zhuǎn)頭對趙寒山說道。
“這些和尚總是第一個到,準時的很?!壁w寒山笑了笑說道。身為大魏皇子的他本是不用在此等待的,但他自己已經(jīng)迫不及待與人榜上其他人一較長短了,因而也跟穆統(tǒng)領一起等著八大宗門來人。
“不知道觀心和尚有多少長進?!壁w寒山目光遠望,一道袈裟披身的瘦削身影,面目慈祥,看起來弱不禁風的樣子,卻是菩提寺鎮(zhèn)寺四金剛之一,玄一方丈的師弟,玄山大師,在他身旁的是一個年紀與張玉相仿的身穿淺灰色僧衣的年輕僧人,面容堅毅,似是感受到了趙寒山的目光,抬頭淡淡地望了一眼,隨即再次低下了頭。
“玄山大師,恭候多時!”那壯年漢子郎聲說道,聲音如春雷滾滾甚是洪亮。
“讓穆統(tǒng)領久等了?!毙诫p手合十說道。
“見過玄山大師?!壁w寒山朝玄山行禮。
“觀心,這次圣池大比你我好好來一場!”趙寒山對觀心說道。
觀心,菩提寺數(shù)百年來第一天才。無論是禪道、武道,皆是同輩無雙,還未弱冠就已修習菩提寺至高武學之一的《不動明王經(jīng)》。
一年多前就已先天圓滿的他第一次出寺,步入江湖,真元境二重的大盜竟攻不破他的防御,硬生生被他樸實無華的一拳拳轟到吐血,最終被擒,此戰(zhàn)之后,人榜第二便成了菩提寺觀心。這也是他唯一一次的出手。
“趙施主,小僧無意爭勝負,還請高抬貴手?!庇^心回了一禮淡淡地說道。
“哈哈?!壁w寒山笑了幾聲,真到了圣池大比,看你觀心是動手還是不動手。
“穆統(tǒng)領,我們先告辭了?!毙诫p手合十行了一禮,帶著觀心等人進入皇城。
八大宗門在各州皆有駐地,在皇城當然也不例外,算是與大魏朝地方勢力上的一種制衡,表面上一州之地由大魏朝治理,實際上各州卻分別被相應的八大宗門管理,就像豐州屬于菩提寺管轄,幽州屬于幽都魔教管轄一樣。
至于皇城,八大宗門各有駐地,不過是像幽都教(幽都魔教只是冠以“魔”字,宗名就是“幽都”)這樣的魔道宗門在暗面里,菩提寺這種正道宗門在明面上。
“真武道門也到了。”穆統(tǒng)領說道。
“李無塵……”趙寒山眼睛瞇了瞇自語道。
道意天眷李無塵,出身之時便生異象,發(fā)含清香,渾身無垢,眼中烏光閃耀,被掌教清虛收為關(guān)門弟子,據(jù)說是天下道門第一子,世間最有可能證得大道的人。
更是如今真武道門唯一有資格修煉《真武道典》的人,境界雖只有半步真元,但一身實力深不可測,冠絕年輕一輩。
“清風道尊?!蹦陆y(tǒng)領也與之前相同行了一禮說道。
“穆統(tǒng)領。”鶴發(fā)童顏的白須老道微微一笑說道。身旁的李無塵也行了一禮以示意,趙寒山雙眼緊緊盯著李無塵,但李無塵卻仿佛當他不存在,連余光也未曾瞥過來。
“可惡……”趙寒山臉色一沉,輕輕向前踏了一步,周身氣勢向李無塵席卷而去。
“寒山。”穆統(tǒng)領提醒了一聲。
“無妨無妨,年輕人嘛?!鼻屣L道尊哈哈一笑并不在意。
李無塵目光平靜地看了趙寒山一眼,似乎一點也沒受氣勢影響,然后對清風道尊說道:“師叔,我們走吧?!蹦堑坏臉幼幼屭w寒山更為惱火。
“李無塵!”趙寒山喝道,道道赤紅色的龍形真氣環(huán)繞著他,他拳出猶如蛟龍出海,攻向李無塵。
“嗯……”李無塵依舊負手而立,待到趙寒山?jīng)_到他面前,身前出現(xiàn)一道無形氣墻攔下了趙寒山的一拳,圈圈漣漪散開,卻是無法攻破這堵氣墻。
“寒山!”眼看趙寒山還要繼續(xù)出手,穆統(tǒng)領肅聲道。
“哼!”趙寒山強忍著繼續(xù)出手的念頭,閃身回到了穆統(tǒng)領身旁。
“清風道尊,抱歉了。”穆統(tǒng)領抱拳說道。
“不礙事,不礙事?!鼻屣L道尊搖了搖頭就要帶著李無塵等人進入皇城。李無塵最后也沒有再回頭看趙寒山一眼。正在這時……一股浩瀚如江河般的強大氣息降臨!
“這股氣息……徐長雍!”清風道尊摸了摸長須望著天邊。只見一個青衣中年人御劍而行,在他身后還有一道年輕身影,不是徐衍又是誰。
“徐宗主!”在場的所有人都對著那道青衣身影抱拳說道,就因為他是蜀山劍宗宗主,天榜第二,天河劍圣徐長雍!
“諸位有禮?!毙扉L雍的聲音由遠及近響起,轉(zhuǎn)瞬間身影就消失不見。
蜀山劍宗可謂是來的人最少的宗門了,徐長雍一人一劍就帶著徐衍來參加圣池大比,你可以說他狂妄,但他就是有這個實力,并不是每個人都能用一把劍縱橫天下的。徐衍有這樣的師傅,也是一種幸運。
“徐長雍到什么境界了?”這是天下人都在疑惑的一個問題,已經(jīng)不知道多少年沒有看到過他出劍了,但他的氣息卻在不斷變強,如今遙遙一看,清風道尊和穆統(tǒng)領就有一種浩瀚無垠的感覺,有一種徐長雍能夠
一劍裂山海,一劍斬星河的錯覺。
“徐長雍,連父皇都自愧不如的男人嗎?”趙寒山望著早已消失在天際的那道青衣身影喃喃道。
“他離師傅說的玄關(guān)不遠了,估計已經(jīng)半只腳踏進了。”李無塵對清風道尊說道。
“嗯,徐長雍之驚才絕艷,世間難有人可比?!鼻屣L道尊點了點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