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哥哥,四哥來信說此次來天榿的不僅有天辰長公主,還有天辰榮親王王府的郡主是嗎?”一道略顯稚氣的聲音在云澤耳邊響起。
云澤微微俯下身,修長有致的丹鳳眸瞇成一條縫,嘴角輕揚,“我們的嫆丫頭是想四哥了??!”
“才沒有!誰會想那個大壞蛋,我問的明明是天辰的公主和郡主。”太子哥哥居然說她想大壞蛋了,怎么可能。
“哦?”云澤直起身子,故作不知道,“那是誰每日都往東宮跑呢?是誰呢?”
云嫆氣得直跺腳,“我才沒有呢!我是看你一個人在宮里無聊才每日去找你的,誰想要知道大壞蛋的事!”
瞅著云嫆氣急否認(rèn)的模樣,云澤笑而不語。
“哼!”看著云澤快要溢出的笑意,云嫆雙手環(huán)抱,冷哼一聲,將頭偏向另一側(cè),不再搭理云澤。
前幾日,云澤得到云翊的來信,信上說此次來天榿的不僅僅是天辰長公主一人,還有天辰的郡主,云翊將兩個人的性子簡單的說道了一番,提醒他需要格外注意天辰的長公主,說是有些奇怪,具體奇怪在哪里,信上也沒有說出個所以然來。一切都得等到人來了才能搞明白,到底是何處奇怪。
按著云翊來信的時間,算上日子,今日也該到了。吃過午膳,云澤便率領(lǐng)幾名通曉天辰官話的御史在皇城入口等候北璃玥一行人的到來。云嫆聽到消息,也一并在此等候,話先說好,她可不是來迎接大壞蛋的,她是來瞧瞧天辰的公主和郡主長什么樣,和天榿女子比起來,哪國的女子更漂亮。
等了約一個時辰,云翊一行人才出現(xiàn)在云澤幾人的視線中。從云嫆好看的眸子中,可以看見在馬上笑得肆意的云翊以及他身后的幾輛天辰風(fēng)味明顯的馬車,馬車兩側(cè)跟著烏泱泱的一群人,一半穿著天榿的甲胄,余下的一半穿著天辰的甲胄,兩隊人馬涇渭分明,互不相融。
云翊看見自家皇兄和小壞蛋后,立即從馬下跳了下來,將士們瞧見云翊的動作,也紛紛勒住韁繩,從馬上翻下。云翊對著云澤咧嘴一笑,并將修長的右手高高舉起,來回揮舞著,被風(fēng)吹起的衣袂也在表達著無盡的欣喜。
“皇兄!”云翊朝著云澤快步走去,若不是怕讓人覺得膩乎,他恨不得狂奔過去。
云澤笑著應(yīng)答,“四弟,辛苦了!”
“這么大人了,還黏著太子哥哥,不知羞恥!”云嫆看見云翊的那一瞬間,心下一松,轉(zhuǎn)而滿臉不悅,似乎十分不樂意見著他。
云翊輕嘖一聲,“也不知是誰十三歲了,還要皇兄哄著才能睡著!”
“你!哼!”云翊的反擊,讓云嫆一時間啞口無言。
云嫆想反駁又沒法反駁的樣子落入云翊眼中,他得逞一笑,跟我斗,小壞蛋你還弱了點。
“好了,你們倆大半月沒見了,怎么一見就吵呢!”云澤看了看兩人,滿臉無奈,明明彼此都很在乎對方,怎么說出的話都不給對方留個余地呢!
兩人見云澤開口制止,默契地不再爭論,不過兩人都給對方拋了個惡狠狠的眼神。
“對了,天辰的長公主和郡主呢?”云澤有些懊惱,他竟忘了天辰長公主和郡主的存在,真是失禮失禮!
云翊一拍腦袋,他只顧著和云嫆斗嘴,忘記了馬車中的“客人”了。他立刻轉(zhuǎn)身,急步走近馬車,語氣溫和,“公主,我們已經(jīng)到皇城了,請下馬車!”
話落,他命人將馬凳放在地上,以便兩人踩著下馬車。
一聽皇城到了,北璃瑛迫不及待地掀開簾子,一個縱身就從馬車上跳了下來,她朝著馬凳旁的云翊燦然一笑,隨后伸出右手,等著北璃玥下馬車。
北璃玥將左手輕輕放入北璃瑛的手心,在北璃瑛的輕扶下,步子輕盈地踩在馬凳上,緩緩走下馬車。她對云翊報以一笑,當(dāng)然,隔著圍帽,云翊什么也沒看見。
這幾日以來,北璃玥除了梳洗的時候會將圍帽摘下,其他時候,圍帽都是牢牢地戴在她頭上的,是故,這么久來,云翊一次也沒見過北璃玥的模樣。他不是不好奇,而是不能失了禮節(jié),畢竟北璃玥是天辰唯一的長公主,對于天辰來說是極為重要的,他身為天榿皇子需要展示大國風(fēng)度,因此,他也從未開過口讓北璃玥摘下圍帽。何況到了天榿,她總會取下圍帽的,不必急于一時。
北璃玥盯著前方緩步而來的幾人,瞬間就猜出來了領(lǐng)頭兩人的身份。男子年紀(jì)十八上下,氣度非凡,長相不俗,應(yīng)該是天榿太子云澤。走在云澤身旁,比云澤矮上一頭的女子穿著明黃色的衣裙,一張白凈細膩的鵝蛋臉上是出眾不俗的五官,許是年紀(jì)不大的緣故,眉眼有些稚氣,想來應(yīng)該是天榿嫡出的公主云嫆。
北璃玥偏過頭打量了一下云翊,心里想著,同是天榿皇子,兩個人怎么相差這么多。
北璃玥偏頭打量云翊時,吹起的衣袂拂在云翊腳邊,裙邊一角被牢牢踩住,兩人都沒有發(fā)現(xiàn),待北璃玥欲往云澤走近時,甫一邁步,因著后力的緣故,直直往前一傾,事發(fā)突然北璃玥和云翊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眼看北璃玥就要與地面親密接觸時,前方伸來一雙白凈無暇骨節(jié)分明的手,這雙好看的手穩(wěn)穩(wěn)地接住了北璃玥向前傾倒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