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來為你梳理梳理你的心思吧?!鼻в鹄淅涞男α艘宦暎骸斑@女子根本就不是什么葉知煙,只是不知是哪來的孤魂野魄,占據(jù)了這具凡人的身體罷了,只是這樣一來,葉知煙身上本來的蠱術詛咒,便同樣成了她身體的一部分,使得她不得不要費盡心力去解,可憑她生前再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現(xiàn)在卻成了凡人,沒有靈力,自然難以斗過那些術法高超的邪修,但若靠修煉,解蠱恐怕還要個百年千年,所以,她需要那些妖邪的靈氣,用以充盈自己的身體。”
“我猜,她前世,應該也是一名邪修吧?!鼻в鸬?,說出了自己的猜測:“一位散修,修煉過頭,心魔致死,死后魂魄未散,附在葉小姐的身上,所以,她才能有自妖邪身上汲取靈力的能力,這種歪門邪道,不是一般修士可以修的,卻因為是散修,獨自修煉,亦破不了其他邪修的古怪術法。這樣的解釋才是合理。”
“……”辭顏不置可否,沒有作聲。
“辭顏,你我共用一具軀體十幾載,雖然你從未對我說過,你究竟是何人,為何要借我的軀殼為生,但,并不代表我不能了解你?!鼻в鸬溃骸澳愦绱瞬煌?,想來,這位柳姑娘的前世與你的真身有些什么不解之緣吧?”
聽了這句,辭顏訝然:“你如何知道她的姓氏?”
“不是拜你所賜嗎?!鼻в鸱磫枺骸澳銓⑽业幕昶歉接诜傊?,眼睛嘴巴雖不得動彈,耳朵卻是能聽見的?!?p> 那日,柳江吟對蕭止塵與蕭止禮說出來的,即是她真正的名字。
“原來如此……”辭顏仿佛懂得了什么一般,轉而道:“千羽,你真的很聰明?!?p> 可你,只猜對了一半。
“不需要你夸贊?!鼻в鸷叩?,語調端的更加冷漠:“只是,我不想管她是何人,礙我寧復者,殺,與我無關者,斷?!?p> “……”
“我再問你一次方才的問題,走,還是等?”
辭顏默默,望了一眼不遠處的房舍,許久,長長嘆了一口氣:“不等了,走吧?!?p> 柳江吟轉醒的時候,時間已是第七日的深夜。
辭顏與千羽走了約摸五六個時辰。
她幽幽張眼,借著跳躍的燭火,迷蒙中,第一眼看見的,卻是房梁上貼的亂七八糟的黃褐色符箓。
與此同時,鼻息里傳來濃濃的藥草香氣。
輕輕活動了幾下身體。
感覺似是輕靈了不少。
又仔細看了看天花板上的符箓,雖然畫的龍飛鳳舞,卻都是一些妙極的符咒。
有引附近微弱靈氣入體的,有防止高階妖祟近身的,有幫助調息理氣的,在她頭頂開始,從房梁貼到門前,一看便知是辭顏才能做得出來的事情。
再一側身,手邊的小小桌案上,放了一盞裊裊升煙的香爐,另有一只瑩白的瓷碗。
她能聞到的藥草氣息,正是從香爐里升起來的,而白色的瓷碗中,則盛著一碗涼透了的白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