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子祁淡然說道,舉手中書生劍,隨意一劃。
四方天地,忽然多出一圈空間,陸遠身處于此番空間,瞬息間便呼吸不能。
陸子祁再一揮劍。
此一圈空間便消散不見。
“這便是實力,若皇兄你有實力,便來阻止我、阻止皇后,依靠皇宗或者其他勢力,一旦你不能如他們所愿,隨時,便會被拋棄。哪怕當(dāng)下,你仍然有滔天的權(quán)力,能依靠皇宗,制止我?!?p> 陸遠雖然想反駁,卻想不到什么可以反駁的話語。
事實的確如此,若沒有力量,權(quán)力再高,也不過是一方勢力的代言人,處處受到制約。
言畢。
陸遠想了好久,都不知道說什么,心里憋著氣,很不舒服。
陸子祁說完一通話,心里本來是有些自得的,但看著陸遠這副表情,心里便有些莫名的發(fā)慌。
突然,陸遠呲牙一笑。
“我記得祈天人都說,四公子祁,尤其喜歡書畫,時而半月做出一副,以其為寶,若失之,夜不能寐?!?p> 陸子祁眉頭一挑,暗道不妙。
再一回頭,儼然發(fā)現(xiàn)放在桌子上的畫,不知道什么時候被畫上了一只小豬。
“我的,百川江水畫!啊!”陸子祁從眼角擠出了幾滴淚水,悔恨不已。
陸遠心里暢快,只覺得心情特別愉悅,特別開心。
這是他剛從那柄破劍怪獲得的能力。一種穿梭空間的速度,而且不消耗凝靈,但范圍也是十分有限,方圓百米以內(nèi),再往外就感應(yīng)不到了。
即便拔不出劍,這個距離也能保存在十米以內(nèi)。
陸遠笑呵呵道:“子祁,你說的很對,但子祁有沒有想過,為何你實力在我之上,卻從小被我欺負,你又不敢報復(fù)回來?”
“依你之言,這又是什么力量?”
陸子祁眼里泛淚光,心疼道:“皇兄莫非是想說親情?可皇室尤其在皇子之間,是不存在親情的?!?p> “你錯了?!?p> 陸遠伸出食指,晃了晃,哈哈笑道:“這是一種名為命的力量,你被我欺負,那是命中注定?!?p> 陸子祁:“…”
陸遠走到陸子祁身旁,把他從凳子上推了出來,然后一屁股坐了下去。
良久,說道:“朝堂局勢渾亂,大將軍和右相想扶持我做這個皇帝,也不知道是什么打算,大將軍與父皇相識,倒有幾分可能是念在舊情,右相賢明,恐怕是覺得我上位也比母后持政十五載要好得多。”
“母后借著這次機會,或許能把我趕出祈天?!?p> 陸子祁搖頭說道:“不是或許,是一定。祁在書院五載,議政皇后恐怕也對祁心生懈怠,暫時是理不得祁的。
三皇兄在外持軍權(quán),一時半會,也威脅不到議政皇后,只有皇兄你,有這個名頭能奪走議政皇后的權(quán)力。”
“需知,還有兩年,皇兄你便可以登基為帝,這是古訓(xùn),議政皇后也無法否認。想要保住手中的權(quán)力,議政皇后必須將你趕走,而且是二十歲以前?!?p> 陸遠心中苦澀,說道:“我是不得不走了?”
陸子祁看了他一眼,說道:“走,若是以往,祁還愿意將皇兄留在身邊,以三老的力量起碼可以保護皇兄不受迫害,何況將來鹿死誰手,還是個未知數(shù)?!?p> ?“保護我?”
陸遠摸了摸陸子祁的腦袋,“你以前被父皇彈小鳥,不敢出聲,是誰幫你報仇的?”
陸子祁臉蛋一紅,立刻轉(zhuǎn)移話題:“但現(xiàn)在皇兄凝靈了,那實力就是至關(guān)重要的,與其留在祈天分心于修煉,還不如到外修煉,以祁的資源,足以你到用天地境所有的材料,因此不如到外歷練,將來再圖皇位。這兩年,祁會出仕,與皇后對抗,以免她一家獨大?!?p> “你要出仕?”陸遠詫異道,瞬間忘記彈小鳥的事情。
“是的?!标懽悠铧c點頭,說道:“也是祁出仕的時候了。北國強盛,祈天勢弱,若不圖變,祈天恐怕將成為下一個濱海國。”
“何況,這些年祁也找到些感興趣的東西?!?p> “你這五年來,在史院找到了什么?”陸遠皺眉,沉聲問道,內(nèi)心對陸子祁這五年在史院的研究有幾分猜測。
陸子祁出仕能改變現(xiàn)狀,他向來不質(zhì)疑,論學(xué)識論治國,陸子祁的能力不下于左相。
論背景,他是皇子,皇室資源隨意使用。
論人脈,陸子祁是四百年來最有可能成為圣人的學(xué)子,天下士子書生都可供其驅(qū)使。
想要破了朝堂上世家把控朝綱的局,雖然難比登天,但陸子祁沒準(zhǔn)就是這個登天人。
可讓陸遠最擔(dān)心的是,陸子祁找到什么他不該找的東西。
陸子祁興致勃勃的拿出兩本書,說道:“青武皇帝,在位七十年而死,五百青武衛(wèi)守皇陵。
風(fēng)武皇帝,在位七十五年死,三千風(fēng)武守皇陵
丹武皇帝,在位七十三年死,一千兩百丹武衛(wèi)守皇陵。
一千年,十三位皇帝,在位皆是七十年左右,武衛(wèi)皆守皇陵?!?p> “皇兄,你不覺得這里有蹊蹺嗎?”陸子祁饒有興趣?!耙溃富手皇鞘й??!?p> 陸遠沉聲說道:“你要與母后爭,我不阻止你。但這事,卻不是你能參與的。”
陸子祁笑道:“以祈天皇帝的勢力與力量,想要佯死易如反掌,例如死于千蛛草,例如絕癥,例如死于一場比試…”
“夠了這事就這樣了。”陸遠決絕道。
這事,他也有所猜測,或許是中州永恒境界的武者才可以接觸,其余人,哪怕是九國的國主都不能接觸。
這絕對不是陸子祁、起碼是現(xiàn)在的陸子祁能接觸到的。
陸子祁頓了頓,低頭說道:“是,祁逾越了?!?p> [皇兄,確實是知道什么的。]
……
陸遠心里有些不穩(wěn)妥,擔(dān)心陸子祁繼續(xù)追查,便轉(zhuǎn)移話題道:“兩月后,北國與祈天的比武,你怎么看?”
陸子祁點點頭,說道:“比武一定要贏,不然,舉國士氣必然低迷。北國派出的,也肯定是少年精銳,想要堂堂正正的贏,真的不容易?!?p> 獎勵也不少吧?”陸遠戀戀不舍道。
“不少,除了兩國的獎勵,還有一次去石果嶺的機會,若皇兄能把握這次機會,實力應(yīng)該有質(zhì)的飛越!”陸子祁捏拳說道。
“皇后不是要將我驅(qū)除祈天?”陸遠納悶道。
“驅(qū)除是必須的,但并非要立刻走,無論是詐病或是以準(zhǔn)備之名拖個兩個月,都是很正常的?!?p> 陸子祁說道:“這段時間,皇兄閉門不出,專心修煉,若能達到凝靈九境,未嘗沒有參加比武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