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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朝錦官君莫知

第三十八章 老鱉之山

花朝錦官君莫知 左側(cè)身影 2124 2019-10-10 20:00:00

  從空中俯瞰,老鱉山云蒸霞蔚,霧氣縈繞,恍若仙境。

  但身在其中才發(fā)現(xiàn),這座山若真如它的名字一樣,蒼老而透著古怪。

  比起小官山的陰冷和莫岱山的險峻,老鱉山可以用復(fù)雜多變來形容。這山中地勢神秘莫測,一會兒是陡峭的山峰,一會兒是泥濘的沼澤,一會又是荊棘叢生的山林,幾乎沒有一處可以用來歇腳的地方。

  而且,山中時有飛禽走獸出沒,冷不丁搞個突襲,有時嚇得花朝猛然一抖,直往錦官的懷里竄。

  錦官這方,倒是十分享受被花朝這般依賴,只是每次虛驚之后,二人都是面面相覷,尷尬得要緊,于是又猛然拉開老長的距離,面上還要裝出個互相瞧不上的傲氣。

  另外幾人對二人之間這種相處,已是見怪不怪,習以為常。

  一開始,朽兮還會時不時玩笑幾句,后來習慣了,就跟看兩個猴子耍猴戲一樣,連眼都懶得瞟一下,自顧自地走著自己的路。

  不過,老鱉山雖然地勢復(fù)雜,但除了環(huán)境,并未出現(xiàn)什么攔路之人。

  “看來這魔道的人也是個怕麻煩的主兒,曉得這老鱉山的情況,都不屑在此處安營扎寨的。”好不容通過一處沼澤,錦官雙手抱在腦后,難得有時間發(fā)發(fā)牢騷。他望了望前路,濃得散不去的霧氣擋住了前方的景致,五米開外不辨方向,他嘆了口氣,“也不知道這山什么時候能出去,咱們都走了有一天了吧!”

  不過,山中不透日光,他們根本不了解自己到底走了多久,但從腿部的疼痛和不適來看,這一路下來花費的時間不會太短。

  而前路還有多久,他們心中也未能有個肯定的答案,他們只知道,過了老鱉山,前面還有三座山,便能到達天淵山,而距離天淵閣招新,還有二十余日。若是不出意外,他們的時間倒是十分充裕,若是前路遇上什么意外,可就不好說了。

  一路走來,幾人都有些力不從心,錦官便發(fā)話就地休整。于是宋元生了火,將臨行時陸夫人讓他們帶上的干糧拿出來分給了大家。

  錦官將大餅穿在一根木棍上,放在火上稍微烤了幾下,見著花朝的大嘴已經(jīng)快要咬下去的那一刻,飛速將她手里的餅給搶了去,然后將烤制后的餅遞到她眼前,沒好氣地說了句:“給你!”

  花朝欣喜地接過錦官遞過來的餅,咬了下去。

  錦官搖頭,取笑道:“你是餓死鬼投胎的嗎?慢點吃!”

  “雖然這大餅比不過皇宮里御膳房的食物,但在這樣的環(huán)境之下,花朝姑娘卻吃出了難得的美味!”一旁的宋元面不改色地說著,然后將烤制好的另一塊大餅遞給了錦官,“殿下,請用?!?p>  接過宋元遞過來的餅,錦官掰下來一塊送入口中,卻只覺得寡淡異常,實在不理解為何花朝還能吃得那般香。許是太餓了吧!

  因為吃得有些急,花朝不小心又被嗆到了喉嚨,猛地咳了起來,錦官見狀,趕緊解下腰間的水壺遞了過去,眼神之中滿是關(guān)切。關(guān)切之后,連自己都疑惑為何自己這么主動。

  回頭思考一番,得到的結(jié)論是:這可是仙草啊,萬一被嗆死了,說出去得是多大個笑話??!

  簡單休息之后,幾人未做過多停留,繼續(xù)朝著前路走去。

  老鱉山除了太大和太過復(fù)雜之外,并未遇到什么其他的危險,所以經(jīng)過長達三天三夜的腳程,幾人終于順利通過了此山。

  山外清新的空氣如同久旱之地的甘霖一樣,讓人整個身心都像經(jīng)受了洗禮一般,變得格外的愜意起來,幾人的心情也從一路上的緊張和慎重,變得有些輕松。尤其是錦官和花朝二人,更是一出山,就開始了日?;唬羌軇?,眼見著就要互相打起來。但二人吵鬧永遠是點到為止,且幼稚得很,旁人見了搞不好會以為二人智商只有三歲。

  “臭小子,你要是再拿那些軟趴趴的蟲子來嚇我,本姑娘有你好看!”被錦官從路邊隨意抓到的綠色毛毛蟲嚇得有些膽顫的花朝一手叉腰,一手指著躲在宋元身后的錦官吼道,“你笑什么?”

  “花朝啊,你臉上不癢???”

  聽了這話,花朝才反應(yīng)過來,臉上似乎有什么東西在緩慢地爬行,“哇”的一聲叫了出來,然后在原地胡亂扒拉自己,上躥下跳的模樣可真像江湖賣藝人士戲耍的猴子。

  錦官見她那般模樣,笑得四仰八叉,還時不時猛拍大腿,咧著嘴狂笑不停,笑得連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縫,根本沒瞧見此刻掄起拳頭站在他跟前的花朝。他只感覺自己的腦門被什么東西用力地擊打了一大,然后睜開雙眼,發(fā)現(xiàn)眼前似乎冒出許多星星點點,搖晃了幾下,然后一個后仰,暈了過去。

  花朝雙掌來回拍了拍,“讓你捉弄我,哼!”

  朽兮不知何時竄到了她的身旁,在身后冷不丁冒出了一句:“這會不會有點過分?”

  “朽兮姑娘你是沒見過更過分的!”一旁的宋元漫不經(jīng)心扯下一小塊餅,悠哉悠哉地送入口中,咀嚼了兩下,“在皇宮的時候,花朝姑娘可是把殿下按在床上狠狠地揍過呢!”

  床上?一聽這話,不僅朽兮愣住了,連一向?qū)θ魏问虑槎寄魂P(guān)心的清靈,都難得抬了抬眼,望著花朝露出了一絲佩服和羨慕。這般灑脫自在的性子,恐怕也只有花朝那種未經(jīng)世事的靈物,才能任性地擁有吧!

  無形之中,一雙手伸了出來,伴隨哀怨的聲音:“胡扯!本殿下怎么可能被……”腔調(diào)之中,透出明顯的狡辯意味。錦官一時吃痛,齜著牙,本是皺著的眉在看著花朝的那一刻又舒展開來,笑著說道:“那一次,本殿下是與花朝在床上比劃罷了,本殿下是在教她功夫!”

  “在床上教功夫?”朽兮一臉詫異,“床上功夫?”

  “哈哈哈哈……”一旁的宋元笑不可遏,驚得手上的餅都掉在了草地上。

  錦官和花朝二人相視一眼,面上止不住的尷尬,互相別過臉去,不再搭理對方。

  一旁的清靈面無表情地望著這幾人,似乎并未明白現(xiàn)下是個什么情況,只能回過頭,自顧自嚼著寡淡異常的餅,內(nèi)心充滿了對漫漫前路的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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