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峰修為有成,一身九陽真氣生生不息,頓時感覺力道無窮。雖歷時一年,方才沖關而成,但能終達此境,他也無虛度之感。
除了九陽大成,在此期間,云峰更是將“斗轉(zhuǎn)星移”修煉圓滿。其實,“斗轉(zhuǎn)星移”永無止境,會隨著內(nèi)力高深,而更為強橫。
所謂大成,便是隨心而發(fā),如同“降龍十八掌”般,可應付任何強敵。
且經(jīng)過上次一役,共使兩種神功,云峰大膽嘗試,竟將“降龍十八章”和“斗轉(zhuǎn)星移”融會合一。此時,若再用出掌法,更為玄妙無雙。
靜極思動,云峰獨居山谷一年光景,雖清凈安穩(wěn),卻也多了幾分孤寂。如今神功有成,他又想起了呂宏興臨終時的愿望。
便在翌日,收拾一番,出谷打探那琴藝大會之事。
一年之中,魔教早已撤離,北定府也恢復平靜。自無人再關注云峰消息,都以為他逃往別處。
此時出行,云峰稍作改扮,弄些斷發(fā)粘于下顎,有如中年,倒未曾引人注意。
呂宏興曾說,琴藝大會,乃是于中州永安城中舉辦。云峰與人問明方向,便往中州趕去。
中州地處中原腹地,因是國都所在之州,較之其他州,足足大了三倍有余。
云峰一路行了十日,才來到永安城。此處距離京師,不過百里之遙,乃京城要沖所在。
永安城雖非府城,但比之北定府、川凌城,亦不遑多讓。
進入城中,但見人流涌動,熱鬧非凡。云峰找了一處客棧入住,同時向店家打聽,有關琴藝大會之事。
卻聽聞,琴藝大會每三年才辦一次,距離上次,已經(jīng)過去兩年有余,再有不到三月光景,便會舉辦新一輪。
舉辦之所,乃于永安城“禪悅坊”中,那里有著全國聞名的“清姝琴行”。待到與會期間,全國各地琴師都會趕來,也算永安城一項盛舉。
云峰未曾想,誤打誤撞間,正巧趕上了三年一次的琴藝大會。
心道:“我既是想幫呂兄夫婦,在大會上留下名號,須練會琴藝。可我全無基礎,卻不知三月間,能夠練到什么程度。”
想罷,轉(zhuǎn)念又想:“‘天衍之目’可衍生功法,若我將琴技當做練功,是否也可衍生出來呢?若有衍生之助,想來練就琴技,要方便的多。”
念畢,云峰說做便做,當即去了琴行,便買了一把瑤琴?;氐娇蜅V?,云峰也不休息,運轉(zhuǎn)功力,便開始催動“天衍之目”。
“天衍之目”跟他心意相通,只消念動,自然便應念衍生。在云峰功力支持下,天衍空間緩緩而出,接著云峰便獨坐其中,面前則多了一把瑤琴。
在一年中,云峰閑暇時,便看夠安水瑤贈送他的琴譜。對如何彈奏,倒也不算一無所知,他所差的,便是親手演奏。
正待試彈,忽覺功力自運,由膻中而至少商,經(jīng)脈顯現(xiàn),竟是教云峰如何運功彈奏。
見此一幕,云峰瞬間想起,東邪黃藥師,便可以簫發(fā)功,傷敵于無形。心下好奇,便跟著學了起來。
但見,云峰于空間內(nèi),按“天衍之目”所示,催發(fā)內(nèi)力。頓時瑤琴發(fā)出“錚錚”之聲,震懾耳膜。
隨著云峰越彈越急,他的內(nèi)力,不斷涌出。經(jīng)手太陰、少陽、少商等脈,借有琴弦,直射而出,宛若形成一股股無形勁氣。
彈了片刻,云峰停住。心中暗道:“這般演奏,若是不借琴弦,豈不是說,我可發(fā)出無形指力,練就成‘六脈神劍’了。”
一念至此,便起身發(fā)指,想要試其所想??蔁o論怎么運功,卻難以發(fā)出,剛才那種無形指力。
心中不解,暗道:“明明利用琴弦,便可發(fā)出無形內(nèi)勁,為何單是手指,便不成了?啊,是了,‘六脈神劍’的基礎乃‘一陽指’,我從練過此功,又如何憑空射出無形劍氣。”
云峰不禁猶豫,要不要衍生“一陽指”,然后修煉那門“六脈神劍”的絕學。
隨即想到,琴藝大會近在眼前,還是先練琴技。不然功法一經(jīng)衍生,沒個數(shù)年功法,怕難以有成。
別看“天衍之目”,主要為衍生功法,琴技為次。但通過剛才衍生,云峰也知,琴技也會隨之衍生而出。
畢竟,依琴音或琴弦傷敵,都須琴技配合,若無好音律,也難達以音發(fā)功之效。
然而,云峰彈了片刻,卻又遇難題。卻是他所會曲目有限,只有安水瑤所贈的一首“靈水湖曲”。
此曲音調(diào)平和,流傳甚廣,若是鍛煉琴技,尚算不錯。但若想以此攻敵,卻顯過于溫婉。
見況,云峰心中一動,想起將軍令所改的“男兒當自強”。其大氣磅礴、意氣昂揚,方為攻敵之妙曲。
心有所想,手便順其而動。接著一首地球的“男兒當自強”,由其指下,激揚而出。
就這樣,云峰在天衍空間,彈的不亦樂乎,一會“滄海一聲笑”,一會“精忠報國”。最后連名曲“水調(diào)歌頭”,都被他衍生而出。
直至感到內(nèi)力不濟,才退出了空間。卻是以九陽神功的生生不息,也有些供應不住,他如此揮霍。
好在出了空間,云峰只要打坐片刻,功力便恢復如初。這也是他,為何選擇衍生“九陽真經(jīng)”的原因。
有此神功,他再不懼供應“天衍之目”消耗。
雖說“天衍之目”,可衍生功法,但若要有成,還需于現(xiàn)實修煉。云峰退出了天衍空間,便帶著瑤琴,出了客棧。來到城外,找尋一處空曠之地,修煉起琴技。
云峰這半武半樂之功,配合九陽真氣,若在客棧使出,定然驚動奇武者。因此,才來此曠野之地,想試一試威力如何。
在云峰試煉新絕學時,一位白發(fā)蒼蒼的老嫗,彎著身體,躊躇步入永安城。
她好似有些猶豫,抬眼看向街頭,嘴中呢喃道:“應是這里沒錯,唉,可惜人海茫茫,如何找尋那人下落?”
話音甫畢,忽聽有人大笑出聲。隨后聽得,那人開口言道:“這便是永安城嗎?公子,咱們現(xiàn)在便去那琴藝大會,讓他們見識下,公子的厲害?!?p> 老嫗轉(zhuǎn)頭望去,但見乃是一個彪形大漢,手中握著馬韁。而他身旁,則是個少年公子,正端坐一匹健馬之上。
這個少年溫文爾雅,身上穿著,藍白相間的錦緞繡袍,打扮倒是不俗。
但他那張臉,委實有些難看,不僅上下鄂突前,鼻子還有如塌陷,一張大嘴,更如同裂到兩鬢。
少年公子模樣雖丑,卻很是知理。向周圍歉意抱拳,然后溫言對大漢道:“龍九,不可胡言。我之琴技,尚未有成,此次前來,乃為以琴會友,共同促進的。若是再要亂說,下次便不帶你出門了。”
那被稱龍九的大漢,嘿嘿一笑,道:“行,公子你說怎地,咱聽便是了,也不必總拿不帶俺出來,嚇唬老九吧!”
見龍九的憨樣,少年公子不由莞爾一笑。隨后,一人一騎,便往城內(nèi)而去。
看著少年公子背影,老嫗眼神微瞇。喃喃自語道:“看來不是這人,未聽人提過,他身邊有何隨從?!?p> 她一路神神叨叨,好似再尋人,看模樣還有點迷糊。然而,若是細瞧,不難發(fā)現(xiàn),這老嫗行走之間,一步足有半丈。
但她上身不動不搖,叫人難以察覺,所用步法,竟是一門高絕輕功。
隨著琴藝大會臨近,越來越多的琴師,趕往永安城,倒是讓永安城顯得更為繁榮。畢竟愛好琴藝之人,大有人在。
追隨自己喜愛的琴師,一些琴律知音,也紛紛趕至,使得永安城人口迅速激增。到了后來,便算是客棧都有些吃緊,很多人不得已,只能出城尋找住處。
好在云峰來的較早,倒也沒有這種困擾。當初他讓呂宏興弄錢,千兩白銀,至今未曾花了,還有足足三百多兩。
錢財充足,云峰也不虧待自己,直接包下了一間上等客房。每日除了練琴,便是在客棧中修煉。
琴藝大會,定于春夏交接之時。與會將持續(xù)三天,若有自覺琴技不錯者,均可獻藝。
那“清姝琴行”會搭建高臺,以供琴師演奏?,F(xiàn)下眼看大會便要舉辦,高臺也已建成,只等到時琴師齊聚,好各展所長。
在這日,云峰所在的客棧,卻提前上演了一場好戲。卻原來是,兩名琴師,都覺自己琴技不錯,言語之中,便有得罪對方之處。
于是兩位琴師相約,在客棧中一較長短。
琴師斗技,如此熱鬧之事,眾人當然想要一觀。那客棧掌柜,倒也機靈,于是清空了客棧主堂。讓兩位琴師,可在此展示琴藝。
無形之中,不僅招攬客戶,還可為客棧增加了名氣。
經(jīng)掌柜如此一鬧,很多城中之人,都聽聞此事,于是紛紛趕來,想湊個熱鬧。于是整個客棧之中,上下二層樓間,被里外三層,圍的水泄不通。
云峰聽說此事,倒也感興趣,想知道這些琴師的水平如何。
琴師當中,云峰聽見過安水瑤演奏。但覺對方技藝高超,自己利用“天衍之目”,苦練了近三個月,亦有所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