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朔方澗
戚風源看著自己近年來最滿意的徒弟,很是欣慰,這不僅是他最得意的徒弟,更是整個玄山門近些年來招收的最有希望歷劫成仙的弟子,從他短短五年的時間,就已經(jīng)不弱于自小長在自己膝下的幸移和風應可見一斑。
“你入我玄山門已有五載,于修煉一途你天賦異稟,雖然如今比不上你的兩位師兄,但是修習速度早早超過了他們,勝過他們不過是時日而已。但是修仙一途,乃是逆天改命之作為,不僅要修身,更是要修心。”
戚風源說到這,朝蘇袂看過去,見他仍是一副虛心受教的樣子,很滿意,“所以此次巡練你務必要做好準備,實戰(zhàn)與練功打坐是不同的,人心難測,小心為上?!?p> 戚風源說的這些,蘇袂比起任何人都來的清楚明白,“是,蘇袂明白。”
戚風源問:“此次你打算先去哪里?”
蘇袂抬頭,“朔方澗?!?p> 蘇袂第一次下山巡練,在玄山門弟子中傳開,不少于他有過交集的師兄師姐都來給他傳授經(jīng)驗,不少師弟師妹都積極主動的想和他一起組隊巡練,足以可見蘇袂這五年在玄山門的人緣。
告別了眼淚汪汪的戚棠雪,蘇袂帶著同去的師弟們御劍往朔方澗的方向趕去。
戚棠雪看著空中劃過的幾道劍影,蘇袂佩劍衾顏劃過的痕跡格外顯眼,喃喃道:“我也好想和師兄一起下山啊?!?p> 可是她雖然是掌門戚風源的女兒,但是因為她出生先天不足,所以近幾年才開始修煉,以她的修為下山巡練,只能是給妖邪塞牙縫,原本她對于修煉不上心,周邊的師兄們也足以護她安全,可是現(xiàn)在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太弱了。
戚棠雪握拳,鼓了鼓腮,“我要好好修煉,下次和師兄一起下山?!毕露Q心,轉(zhuǎn)頭就往自己的院子跑,打算現(xiàn)在就開始閉關修煉。
被留下的幸移和風應面面相覷,兩個人心底滿滿是女大不中留的酸澀,往日里他們哄著勸著,都蘇袂一句話沒說管用,唉。
朔方澗,是在玄山門西北方向的一座偏僻的小城,不是很繁華卻也很少鬧出些是非,城里的百姓過的也不算富足但都能滿足溫飽。
而凌曲之所以傳信讓蘇袂來這里巡練,則是因為誰也不知道,這看似寧靜的朔方澗里藏著一樣事關整個修仙道存亡動蕩的一樣東西,妖界結(jié)界的鑰匙。
朔方澗城主叫閆西,不是什么多厲害有魄力的人,也不是什么有野心的人,但是為人兢兢業(yè)業(yè)倒也堪堪能守護這一方安寧,但是近些年,城主府內(nèi)部卻是打破了平靜。
“吱嘎~”門從里面打開,城主府下人看著外面那一紅一黑一男一女,警惕的看著他們,“兩位是何人?”
那紅衣女子抱手,“請轉(zhuǎn)告閆城主,洇水天凌曲,沐倀拜見?!?p> 洇水天,畢竟是城主府的下人,對這些修仙門派還是略知一二,洇水天的大名也聽到過。
下人趕緊道:“兩位請稍候。”雖然不知道為什么突然之間來了這么多高人,但是他卻是升起了希望,他們少爺卻總算是有救了。
不一會他又跑出來,跟著出來了還有管家。
管家朝兩人鞠躬,表示歉意,“實在是對不住兩位仙師,請進,我家老爺已經(jīng)在府里恭候。”
路上,管家道:“原本應該是我們老爺親自來迎,只是府里有客人實在走不開。”
沐倀倒是不在意這些,只是好奇,“府中還有其他修士在?”
管家說:“是啊,玄山門的幾位仙師與兩位也就是前后腳的功夫。”
“玄山門蘇袂?!?p> “洇水天凌曲?!?p> “洇水天沐悵?!?p> 凌曲并沒有意外在這里見到蘇袂,但是洇水天凌曲卻與玄山門蘇袂從來都是素不相識。
幾人自報了家門,也算是認識,互相也有了底。
城主閆西年紀不大,也就三十幾歲,大概是為了讓自己看著沉穩(wěn)些,留了不長的胡子,眉目中帶著愁緒,臉色泛著白,精神萎靡,看著老了不少。
“多謝幾位仙師能來府上幫忙驅(qū)鬼除祟,在下已經(jīng)不知該如何是好了?!?p> “城主不必憂心,既然我們來了,自然會全力以赴的,只是不知府上究竟發(fā)生了何事?”蘇袂溫和的聲音,仿佛生來就有安撫人心的魔力。
凌曲也道:“城主直說就是。”
蘇袂像是才注意到,朝凌曲看過去,眼底淡淡的留著探究。
凌曲被他的眼神看的有些不自在,按她當年的偽裝,加上已經(jīng)過去了五年,蘇袂應該認不出她來才對。
沐悵往前站了一步,恰好擋住了蘇袂的目光,微微低頭輕聲問:“師姐,不如我們先坐下,讓城主慢慢說?!?p> “對對對,各位仙師請坐?!?p> 大家落座后,閆城主才說起府里發(fā)生的事。
“事情還要從三年前說起?!?p> 閆西作為朔方澗的城主,年紀不大,性子說好聽點就是溫和老實,說難聽點就是沒有出息為人優(yōu)柔寡斷,年輕的時候沒有公子哥兒的嬌縱跋扈,當上城主后也沒有那些上位者的風花雪月,后院也只有一位城主夫人嚴氏,嚴氏的父親是一位散修,途徑朔方淵時,與閆西相識相愛,后嫁與他又生了一個兒子,夫妻和美,父慈子孝,日子過的倒也和美。
只是從三年前開始,他們唯一的兒子閆若卻變得有些不太對勁。
“在下和內(nèi)子常常見到若兒一個人在屋子里自言自語,他還說有個紅衣姐姐一直在陪他玩,可我們根本沒有人見過什么紅衣姐姐,問過仆婦,也沒有什么人接近過若兒,可是他就仿佛是中了邪一樣,漸漸的不僅常常一個人待著,還越來越孤僻,我們找了不少游方的修士也沒有任何用處。”
蘇袂問:“除了令公子性情變化以外,可有和其他異狀?或是府上或是城中發(fā)生過妖邪作祟的事?”
閆西搖頭,“當時沒有,就因為除了若兒以外那妖物并沒有做出什么為非作歹之事,所以....”他低頭似是有些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