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呼嘯的跑過,七繞八繞進了一家巷子,修建的樸實無華,房屋頂上是老舊的挑子,孕育著上百年的歷史。但是里面震天的喧囂聲打破了這種外在假裝的安詳。
“喲,稀客,什么風把奉大少爺吹來了”
單勇湊過來,微微笑著,長的及其魅惑的桃花眼更加多情。
“喲呀,這還是帶了妹子,咋的,改吃葷了”
奉鑌辰甩開他翹著蘭花指的手,將青衣提過來“喏,闞青衣”
“初戀啊”單勇拋了個媚眼,伸出手來與青衣握手“小嫂子好”
青衣狠狠抽了手,還甩了甩手。奉鑌辰笑了笑,拍拍那人的肩膀“單勇,我們隊長”
“來,都準備好了,一間房,酒管夠,開心就好”
……
“喝酒啊,愣著干嘛”
奉鑌辰一連起了七瓶酒,又起了兩瓶白酒,招呼著闞青衣。
“我……滿上吧”
她第一次喝酒還是很久之前過年的時候,一桌子爺爺輩的人圍在一起喝酒,她被招呼著過去。
“來,老闞,雖然沒有女兒福,但這孫女不錯哦,怪標志的”
“來,青衣昂,喝個小酒”一個爺爺用筷子蘸了一點酒送到她的嘴邊“來”
她乖乖的伸舌頭舔了舔,入口辛辣,“咳咳”個不停。
“還是個女娃子”自家爺爺像是看寶貝一樣護在懷里“別沾酒,來,青衣去找洋洋玩去”
“你看這老闞還怪疼孫女的呢,平時冷著一張臉”
“哈哈哈”
……
古稀之年,笑聲依舊,斯人已逝,如東流水,不復回。
“干杯”
“喝”
“繼續(xù),吹一個”
她算是看出來了,奉鑌辰這廝就是使勁灌她。
“奉鑌辰,你……喜歡我?”
反正她可以裝著喝多了,撒潑,裝瘋,不顧后果。
“開玩笑吧你,喝多了?”奉鑌辰狠狠灌了一口酒。
“拿過來,手機”
“干嘛?”
“給我”
“這密碼怎么是我的生日?”
“你生日?幾月幾?”
“那車牌和這個解鎖密碼怎么是一樣的”
“我就是喜歡1119”
“你咋不喜歡110呢”
……
“青衣,來,唱歌,就這個《死了都要愛》來一起”
奉鑌辰開始唱歌聲震天,沒什么調(diào)調(diào),就是音調(diào)高,青衣想果然是在軍校里的學生。
“別吼了,殺豬似的,你怎么比我還悲傷?”
“我?guī)湍惴謸瘋?,你就少點悲傷”
“你是不是可憐我?”
“可憐?我不可憐你,我喜歡你”
“你……”
青衣被堵的說不出來話,像是年少的心事被揭穿,歡喜里摻和著悲傷,聽著奉鑌辰絮絮叨叨。
“這么大的事情,你闞青衣,依舊是一副風輕云淡的模樣,把痛苦都封藏在心里,我想讓你好受一點。”
“你多喝點,醉了痛快些,喝,干杯”
“喝”
啤酒摻和了白酒混合了不同程度的酒精,辛辣的刺激了她的胃,惡心,嘔吐,暈厥,胃里幾乎是翻江倒海。
她揪著奉鑌辰的領子,被他抱著,溫暖的懷抱里給她一個安心的空間。
奉鑌辰越發(fā)覺得闞青衣不怎么上道。難過就喝酒,發(fā)泄,傾吐出來什么事情都沒有,卻偏偏要藏著掖著的,連醉了都萬分有理智。
把懷里的人輕輕的放在枕頭上,脫掉鞋子襪子,蓋上被子。
奉鑌辰斜靠著枕頭看著她,心里一顫一顫的,青衣突然睜眼,跑去洗手間。
“我想吐”
當他
回神跑過去的時候,青衣正在刷牙。
“難受嗎?”他倚在門上看著她,不像是醉了,卻真真切切的醉了。
她漱完口,轉過頭時眼里濕了“難受,這里難受”
她指的是心口。
他很心疼,從后面抱著她說“青衣,等我一年,畢業(yè)就娶你好嗎?”
“疼,這里疼”
她一直重復著把手放在心上的動作。
“乖”
他想絕不能趁人之危,趁青衣醉了就有些不好的舉動。
青衣明顯醉了,她說“奉鑌辰,我喜歡你,從小就喜歡你知道嗎?”
他不知道,闞青衣是誰?怎么能讓人看出她的想法。
他咽下一口空氣,感覺莫名的燥熱,很是努力的不碰她“青衣,很晚了,去睡吧”
“可是,以后我都不能喜歡奉鑌辰了”她笑著眼里卻有淚。
醉了的闞青衣實在幼稚,幼稚的讓他心疼。
“為什么不能喜歡奉鑌辰了?”他突然心里難受,吶吶的問出口。
“我不會在是南方小鎮(zhèn)里的的闞青衣,而是北方毒梟的妹妹南青衣”
青衣摸著他的臉略帶深情
“我有沒有說過,奉鑌辰你長的真好看”
“你臉怎么紅了?手也好熱”
“別碰我”奉鑌辰聲音很冷,青衣卻笑了,淺淺的。
闞青衣進一步,他退一步,直到退無退路,他看著因為醉酒而面帶紅暈的青衣,克制
“別這樣,你醉了”
“奉鑌辰”她眨眨眼睛說“我喜歡你,很喜歡,很喜歡,喜歡到心塏里了”
“你醉了”奉鑌辰舉手做投降狀,幾乎哀求“我得走了”
她看著他微微笑,沒頭沒腦的說“我知道”
然后踮腳去吻他的唇,軟軟的。
那夜奉鑌辰?jīng)]有走成,沉溺在美好中,囚禁于愛情里。
……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以青為黛,以衣為裳。
“奉鑌辰,我想你,一直想你”夜里混合著低低的呢語睡去了。
明天怎樣?那是明天的事情了。
奉鑌辰起床的時候是日上三竿了,窗簾都遮不住陽光,直直的刺下來,難受的很。
他看著身側的空白很難過,闞青衣,就這樣不聲不響的離開了嗎?
整理好衣服,準備離開的時候一摸口袋,素色的字條,娟秀的文字:
我命多災,盼君遠離,他日再見,希同陌人。
希同陌人!
真狠心昂。
窗外陽光微微顫抖,灑的滿枝都是,地上的塵土也微微滯怠,不怎么活潑了。
一輛黑色普通的大眾車停在了青衣面前,車門一下子被拉開,姜筽對著青衣說“上車”
上了這車,可真就是成了南家人,入了毒梟窩,基本安全得不到保障……
她惴惴不安,可是眼角撇著一抹熟悉的身影時,毫不猶豫的踏上車,用力的拉開車門,“哐當”一聲。
奉鑌辰,這么做,你可死心了!
遠處的男人,眼里有一絲晶瑩外,其余都成了憤怒。
你以為你最后會是誰家的人!
早晚都是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