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輛邁巴赫依次疾馳,輪胎磨著公路,青衣手指無聊的撥楞著手里的安全帶。
窗外時不時的就會有一輛邁巴赫超過去,打亂順序,鐘楷在哪個車?yán)铮矡o人得而知。
剛剛下過雨的天空,透露著雨后的清新,云彩也飄了幾絲出來,在夏天這種天氣可以算是涼爽適宜。
對于他們的計(jì)劃,青衣不得而知,駕駛座上那人閑情愜意,像任何事情都絲毫不放在心里似的。
不過,憑著這幾年鐘楷掌握鐘家大權(quán),這云南第一把手做的穩(wěn)穩(wěn)的就可以看出,這個人絕對沒有表面的一般無害。
“你不信任我哥哥”青衣聲音很淺。
鐘楷嘴往左輕輕一撇,笑“怎么會呢?他可是我小舅子”
青衣抬了眸子盯著他“那你會來利用我來牽制他”
“老婆大人是覺得我是在綁架你?”鐘楷漫不經(jīng)心的回看過去。
“哈?”什么老婆大人,這什么稱呼……青衣一臉黑線。
“我說老婆大人是覺得我在綁架你了?”鐘楷知道她的意思,故意重新再說一遍,看著她臉上起了慢慢的紅暈,心理涌起一股溫暖。
青衣正色“昂,你以后不要這樣叫”
“那要叫什么?”鐘楷微微歪了頭,似乎很認(rèn)真地在想,嘴里不時的蹦出一個雷人的詞“小寶貝,小可愛”
“青衣就好”青衣皺眉,不等他插話,又換個話題“我們?nèi)ツ膬???p> “錦繡園”
那里是最大的地下賭場,背后是多方的勢力,出了事情也不會鬧得太僵。
“我?guī)е銇恚^對沒有其他意思,就是單純的想帶你來看看”他的唇離著她的脖子很近,吐著若有若無的氣息,很是曖昧。
青衣渾身僵硬,直到鐘楷離開她幾分鐘過后才緩過來。
“你哥哥教你的太少了”
這話說的莫名其妙。
好在如青衣所期盼的,很快就到達(dá)了目的地。
穿過兩道鐵門,坐著電梯下了五層樓梯,喧囂就開始涌現(xiàn)了。
鐘楷牽著青衣的手,五指緊扣“在這里,80%的人都是為了賭錢,玩穀,釣凱子,尋馬子,剩下的都是為了交貨,談生意的”
青衣點(diǎn)頭,這些她知道,正要豎著耳朵聽他說些什么不知道的。
“剩下的你不用知道”
……
哥哥也是這樣說的。
穿過了幾間屋子,進(jìn)了一片比較靜謐的空間,推開門,有兩個人正在對酌飲酒。
那男人見了他們兩個人很是高興,放下酒杯“鐘少爺,好久不見了”
“是呢,最近有的忙”然后像身邊的青衣介紹“吳峽,這邊是徐小姐”
兩個女人之間相互握手,微笑的互相行使注目。
“徐子歸”
“南青衣”
青衣不知是錯覺還是什么,在聽到她的名字之后,對面的徐小姐手似乎打了一個顫,細(xì)微分毫。
吳峽是調(diào)節(jié)氣氛的高手,四個人在狹小的空間里也相處甚為融洽,像是鐘楷桀驁不馴的性子和青衣的冷漠不語都似乎從未有過。
很順利的交易結(jié)束,鐘楷拍了拍箱子,驗(yàn)了貨,細(xì)酌了一杯紅酒,帶著青衣起身告退。
吳峽起身相送,笑意盈盈“南小姐,溫柔賢惠,養(yǎng)在身邊最合適不過”
“我夫人太過柔和,掌管家事還略缺決斷”鐘楷笑笑,眼里卻有一股決斷。
青衣從這兩句你來我往中,卻聞出了硝煙火氣。
也瞧著徐子歸的臉色不是太好。
出了門就開始八卦,帶著幾分好奇“徐小姐和吳先生是夫妻?”
“他倆算是哪門子夫妻?”鐘楷撇嘴,帶著些不屑“露水夫妻”
青衣想著他倆的舉止很是默契“但是看起來他們感情不錯”
“徐子歸從十五歲就跟著吳峽,這多少年頭,身邊女人如流水從沒斷過”鐘楷似乎很是看不上那人,看著青衣目光灼灼“放心,你的位置是正室,不會有別人”
“我不是這個意思”青衣笑笑,拍拍他的肩膀,心里放松了很多“沒想到你還挺正經(jīng)”
鐘楷很是得意,整個人放松下來“該正經(jīng)的事情就不能胡來”
“那你整日里做花花公子的模樣是裝出來的?”青衣睨他。
鐘楷攤開手,裝作無奈“人有了弱點(diǎn),才會有更多資源,我鐘家不缺錢,無奈哦,只能從其他方面入手”
青衣笑還沒合攏,就看見一道人影閃過去,在抬頭看時鐘楷手里的箱子沒了,胳膊顫顫流血。
青衣想追著那個身影“站住”
鐘楷一只手?jǐn)r住她,一只手按著傷口“別動,跟著我”
“可是……箱子沒了”
青衣喃喃,似乎是因?yàn)樽约核欧潘删o惕,這有她的責(zé)任。
“沒事”鐘楷笑笑,執(zhí)著她手“走”
回到車上,早有人在車?yán)镱^,面前是顯示屏,上面有個小綠點(diǎn)活動。
“故意的?”
鐘楷點(diǎn)頭,“吃過兩次虧了”
青衣默然,他利用自己了,哥哥也是。
車子追逐著綠色的移動點(diǎn),轉(zhuǎn)過三條路,穿著一條小巷,終于停下。
一個人從一輛很普通的面包車上下來,手里提著一只和鐘楷丟失一模一樣的箱子。
天色朦朧,那人半張臉藏在黑色衛(wèi)衣帽子里,遮擋著,但是青衣還是一眼認(rèn)出來。
“楚五”
鐘楷也認(rèn)出來,楚五和姜筽跟在南梵身邊十幾年,遑論交情。
青衣緊緊盯著鐘楷的眼睛,眼里有狠戾,像是鷹看見獵物一般,她駭了一跳。
鐘楷虛摟了她一下,在耳畔輕輕說“青衣,你和你哥哥不同”
青衣聲音很輕像是羽毛劃過人的耳畔,襯得鐘楷心里一疼“老楚和我哥哥也不同”
只一瞬間,他又恢復(fù)了正色“那不一樣,兩碼事”
“好”
車?yán)镬o悄悄的聽不得一點(diǎn)多余的聲音,如果有人這時候再往前走走就會看到:
巷子的另一頭有個氣喘吁吁的男人,倚靠著墻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手里提著一個機(jī)械箱,眼眸里閃著晶亮。
邁巴赫混著天色揚(yáng)長而去,只留下一地?fù)P起又落下的塵土。
奉鑌辰從墻后探出頭,看著空無一人的巷子,拍拍手里的箱子,嘴角咧出弧度,擲地有聲
“呵,要,狗吃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