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陶藝家殺人事件（下）

　　第二天，三人是被小五郎叫回去的。不是因為要回去了，而是目暮要問話。

　　“怎么回事？”盧巧思想不到出了什么事會把警察叫過來。

　　“土屋太太……自殺了?！睘|戶說。

　　“怎么可能？”

　　益子女士昨天喝醉后的瘋樣，連老頭子都敢開涮。怎么都不像個會自殺的人……

　　還是自殺前的狂歡？

　　目暮打斷了盧巧思的思考。一番簡單的問話后，盧巧思便被放過了。益子在他們三來之前就被判為了自殺。

　　“如果是自殺的話，但是動機是什么呢？”目暮念叨。

　　“是因為風水號?！崩项^說，“也許是她覺得把風水號打破了覺得內疚才自殺的吧。真是可憐?！?p>　　牽強。盧巧思心道。是這老頭做的嗎？太明顯了。應該是在包庇誰。那是大谷？另外，風水號也是被設計的。

　　“是自殺，絕對是自殺?！毙∥謇煽隙ǖ卣f。

　　“誒！阿姨的腳好干凈哦。要是我沒穿鞋的話，一定很臟。”柯南忽然出聲。

　　“什么？！”目暮立即跑過去，蹲下觀察。

　　果然如此。

　　目暮一驚，道：“她是被什么人抱過來的！”

　　“難……”大谷遲疑片刻，“難道土屋太太是被誰殺死的嗎？”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么就在隔壁客廳睡覺的你們就有很大嫌疑了?！蹦磕嚎聪蚓沼倚l(wèi)門師徒四人。

　　“那個時候，你們在做什么呢？真的全部都聚在客廳嗎？”目暮問。

　　在醒來后，幾人找不到益子便給她了電話，沒想到電話無人接聽，這時倉庫傳來了陶器破裂的聲音。幾人追去一看，就看見吊死的益子。

　　“唯一離開過客廳的只有大谷一人?！庇刑镎f，“因為他要去叫醒土屋太太?！?p>　　“你離開了多久？”目暮站到大谷面前?？上纳砀咧荒苎鲆晞e人。

　　“只有一會兒，我去土屋太太的臥室沒看見她又去廚房看了看就回來了。絕對不超過五分鐘?！?p>　　減少了大谷的嫌疑，目暮繼續(xù)發(fā)問：“還有誰離開過嗎？”

　　“我為了打電話也離開過一下?！睘|戶道，“我們以為土屋太太一大早就到外面去了，就像打電話確認一下。不過，當時有田和我在一起，而且也沒用多少時間?！?p>　　“她一直都帶著手機嗎？”

　　“是的，因為我想專心在作品的創(chuàng)作上，所以其他的事情我都交給了益子?！崩项^說。

　　“但是，這次她卻沒帶手機。我們是在被害者的房間發(fā)現的。已經沒電了?！?p>　　“那會是誰把她殺害的呢？所有人都有不在場證明。如果是外人……”目暮沉思。

　　“一定是自殺案件啦！”小五郎道，“土屋太太喜歡開玩笑，我想她是爬過去的吧。膝蓋上的臟東西更好擦掉。一定是今早來到倉庫后想到風水號的事情突然起意。我可是知道菊右衛(wèi)門先生近期的作品都被她打碎了。這次的風水號就像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p>　　“叔叔，你說的根本互相矛盾嘛?！笨履险f。

　　小五郎閃電般揮出一拳：“臭小子你說什么？！”

　　目暮走過來，道：“毛利老弟，你說的的確是前后矛盾啊。如果她是在倉庫突然起意，之前就不會想到爬過去吧?！?p>　　“啊，她一定是起意后把腳擦干凈再上吊的。根本就不用爬嘛?！?p>　　“嗯……”目暮想了會兒，“不管怎樣，還是把倉庫檢查一下。不能排除外人作案的情況。我再問問你們，你們知道來往比較頻繁的人中，誰和土屋太太的關系比較差嗎？”警員們開始調查倉庫。

　　“去客廳吧。”目暮說。

　　柯南先跟著大家回了客廳，然后趁著目暮和守門的警員沒注意跑回了倉庫。

　　目暮還沒問話，盧巧思搶了一步，他指著老頭的鼻頭，義正言辭道：“菊右衛(wèi)門！你知道些內情吧，快講出來！隱瞞是沒用的！”

　　眾人看向老頭。

　　老頭沉默了一陣，道：“其實我之前的作品并沒有摔碎?！?p>　　“什么？”反應最大的是三個徒弟。

　　“這和案子有什么關系嗎？”目暮趕緊問。

　　“我能想到的關聯就只有益子今天摔碎的是真正的風水號吧?！?p>　　目光一凝，盧巧思想通了昨天益子最后下意識說出的話。

　　“你的意思是，之前她都摔破你的作品的仿制品？這么說，她是要把真品留下來？難道是偷偷拿去賣嗎？”

　　老頭點頭，緩緩道：“我之前發(fā)現了這件事，便讓她不要再做了?！?p>　　“這么說的話，她確實有可能是自殺啊。”目暮說。

　　“那可不一定?！北R巧思說，看向大谷，“仿制品是誰做的呢？我記得大谷先生已經三個月沒有作品了?！?p>　　“不，其實我一直，不，很多時候都是做師傅作品的仿制品?！睘|戶說。

　　“大谷先生這三個月做的什么呢？”盧巧思卻沒有放過大谷的意思。

　　“我也不知道該做什么，腦子亂糟糟的，根本想不出陶器的形體。但是我絕對沒有模仿師傅啊。”大谷答到。

　　“事實上，一直只有我在模仿師傅。”瀨戶道。

　　盧巧思坐回座位，閉上眼，仿佛剛才咄咄逼人的不是他。他在回憶幾人說的案發(fā)時的情形。

　　大谷先生找人沒找到。

　　瀨戶先生打電話后眾人聽到陶器破碎聲。

　　跑到倉庫發(fā)現益子女士吊死了。

　　……電話后才聽到聲音。

　　“那么繼續(xù)剛才的……”目暮準備問話了。

　　盧巧思好死不死這個時候想通，不客氣地打斷道：“兇手就是你，瀨戶。”

　　“什么？”瀨戶好笑道，“你有什么證據嗎？”

　　柯南跑進來，正好聽到這一句話。

　　“你是用電話設計的手法對吧？”盧巧思盯著瀨戶。

　　瀨戶頂著盧巧思的目光，道：“什么意思？”

　　“何必呢？我的確沒推理出你的手法。這個大概只有靠我?guī)煾怠５且欢ㄓ兄皇謾C藏在倉庫里。警方如果一直沒找到的話，那可能就藏在某個陶器里吧。你敢讓我們找嗎？”

　　“是這樣嗎？”目暮問。

　　瀨戶搖頭，道：“就算真的找到了手機，又怎么證明是我呢？”

　　“只有回撥就好了，如果已經被處理掉電話卡，還可以到手機商查詢。當然，若是你購卡的時候也做了偽裝也只能從其他證據下手?！毙∥謇珊鋈怀雎?，也不知為何低垂著頭，“其實我剛才就讓柯南去找手機了。就讓我們看看你處理得是否到位吧。已經找到了吧？柯南?！?p>　　“嗯！”柯南跑到目暮面前，把一個陶器遞給他，“就在這里面。在第二層專門做了個凹槽放手機哦，這樣可以防止晃動時發(fā)出聲音?！?p>　　盧巧思跑到小五郎身后，看到一顆紐扣貼在后衣領上。

　　“那么就讓我來分析一下犯人的手法吧?！笨履香@到桌下用變聲器說，聲音正是從紐扣那發(fā)出來。

　　“快說吧，毛利老弟?！蹦磕河行┘绷?。

　　“很簡單，只要把熟睡中的益子女士抱到放陶器的柜子頂上再用繩子套上她的腦袋就好了。等到第二天，當有人能確認自己不在場的時候打電話到陶器中的手機，響起的鈴聲就會驚醒益子女士。這時只要在柜子上稍翻身就失去了平衡。然后，益子女士就被吊了起來。破掉的罐子是事先擺好的。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營造死者是自殺的假象。”

　　“但是被害人完全有可能半夜的時候翻身啊。這該怎么說呢？”

　　“什么時候死都是無所謂的，只要構成了自殺的假象就可以了。區(qū)別只是有沒有不在場證明。如果打電話之后沒有陶器打破的聲音，那就說明益子女士在我們熟睡的時候就死了。只要等待倉庫的大門被打開就行了。如果不是兇手想要制造不在場證明，恐怕還需要其他的證據才行?！笨履弦活D，“對了，其實風水號也是設計好掉落的。用柯南找到的彈珠就行了?！?p>　　柯南笑嘻嘻地從桌下鉆出來給出了彈珠。從桌下鉆出來惹得蘭一嗔。

　　“厲害啊，毛利老弟。你是什么時候發(fā)現的啊？我看你……”目暮欲言又止。

　　“咳！其實我一直都在觀察。只是為了麻痹罪犯所以胡說八道罷了。我開始懷疑他殺是因為地板上的血跡。血滴從高的地方落下，最后形成的血跡大小隨高度增加而變大。我在現場發(fā)現了一處差異巨大的血跡?！?p>　　“原來如此?！蹦磕嚎聪驗|戶，“你還有什么話好說嗎？”

　　“對，的確是我?！睘|戶搖頭。

　　“為什么？瀨戶你……”師兄弟間還不知情。

　　“盧先生問的問題還記得嗎？土屋太太就是把我的作品都拿去代替師傅的真品砸碎了。我實在受不了心血燒制的陶器被如此對待，而且，師傅要是知道信任的土屋太太做出這種事恐怕會很傷心吧。沒想到……”

　　盧巧思看著瀨戶，道：“沒想到你師傅已經知道了吧。哼！你要是自首的話，我就不管你了。那女人自私自利，活該。她會做這些恐怕是因為老頭子年事已高，他要是死了，你們這些徒弟和她就沒關系了。所以提前多賺點錢為養(yǎng)老做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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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利老弟，你可真厲害啊！連我都騙過去了。還以為你又和以前一樣了。”目暮揮手拍了下小五郎的肩膀。

　　小五郎一臉迷茫：“什么？”

　　“哈哈，又給我裝糊涂是吧？”目暮湊到小五郎耳邊，小聲道，“我跟你說，你可是從警視廳走出去的，不要被一般的偵探給壓住咯?！?p>　　小五郎來了勁，胸部一拍，大聲道：“那是！我名偵探毛利小五郎絕對是天下第一的偵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