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巖松獨自郁悶忐忑的時候,陳不二進了陸鳴房間,上來就是劈頭蓋臉三連問。
“你為什么會我們陳家的《一刀斬》?你手上的那柄刀,是不是【斷惡】?你是不是進了我先祖的陵墓?”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
“還敢狡辯!”
陳不二從源戒中取出墓碑和骨灰盒,指著墓碑上面的字,冷冷道:“你敢說這不是你干的?”
陸鳴錯愕看著他,突然很替小刀感到悲哀,居然被后人給挖墳了,這個不肖子孫……
“沒錯,刀是我拿的,碑是我立的,骨灰也是我埋的,可你怎么證明他就是你的先祖?”
“你明知故問!把我先祖的東西交出來,否則……”
“否則怎么地?你能打過我嗎?”
“我……”
陳不二一時語塞,他確實打不過陸鳴,要不然早就動手搶了,哪還會在這里廢話。
見他這副憋屈模樣,陸鳴心里一樂,沒再逗他,“你先跟我說說,你是怎么找到小刀的陵墓,而且我沒聽說小刀有后人,你是從哪冒出來的!”
陸鳴記得陳一刀中年的時候確實有過妻兒,不過被仇家給殺了,后來怕連累別人,就沒再找過女人,他真挺好奇陳不二從哪蹦出來的。
“你還敢非議我家先祖……”
陳不二怒視陸鳴。
小刀?
小刀是你能叫的嗎?
而且你以為自己是誰,先祖有沒有后代,憑什么讓你知道?
“行啦,你要不說,我可什么都不會告訴你!”
陳不二聞言壓下怒氣,拿出一枚令牌,悶悶道:“這是先祖留下的令牌……”
原來,陳一刀在暮年的時候救過一名女子,被那名女子的癡情打動走在一起,還有了子嗣,后來遭到仇家追殺,可能是怕她們再被自己牽連,陳一刀選擇離開她們,逃到了東陸。而那塊令牌,想必是陳一刀臨死之前用最后的力量發(fā)出去的,一是為了庇護她們,二則是希望后人能夠找到他的陵墓,繼承他的一切。
陳不二,就是根據(jù)那塊令牌,跋山涉水從北陸來到這里。
聽完陳不二的講述,陸鳴釋然。
難怪陳不二的《一刀斬》不完善,因為《一刀斬》的后半部分是陳一刀臨終之前才悟出來的。
也難怪陳一刀死了那么多年,還有一縷執(zhí)念尚存,壓根就不是擔心【斷惡】,而是為了等待后人。
不過陸鳴還真沒想到小刀還能老樹開花……這老小子可以啊,就是不知道那個女人怎么會看上小刀這根不懂風情的老木頭。
眼睛得多瞎……
算了,人都死了,就不埋汰了,而且得知小刀有后,陸鳴還是很高興的,尤其這個后人還賊像小刀。
“你在世的時候,我沒能好好教育你,現(xiàn)在你的后人主動送上門來,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陸鳴將【斷惡】拿出來,笑吟吟看向陳不二,“既然確定了你是小刀的后人,【斷惡】我可以給你,完整版的《一刀斬》,我也可以教你,不過……【斷惡】是皇兵,《一刀斬》現(xiàn)在也算皇級元技了,就這么白白送給你,我有些不舍得?。 ?p> 陳不二急聲道:“那你想怎樣?”
陸鳴想了想,灑然一笑:“這樣吧,反正咱們都是一家人,從今以后,你就認我當大哥,保證聽我的話就行了,如何?”
誰?跟你是一家人!
陳不二腹議,不過他真沒想到陸鳴肯將先祖的遺物還給自己,而且條件這么簡單。
給陸鳴當小弟,雖然很難以忍受,但跟先祖的遺物相比真不算什么……猶豫了下,陳不二冷著小臉道:“違背道義的事情,我不會做!”
“放心,就算你想做,我也不會同意,畢竟咱也是正經(jīng)人!而且說實話,要不是看在小刀的面子,我才不會收你當小弟呢,你以為我是想利用你嗎?錯,我?是想罩著你,懂?”
“我不用你罩!”
“……”
你?不懟人一句能死嗎?
陸鳴無語道:“你就說你答不答應吧!”
陳不二猶豫良久,最后一咬牙,妥協(xié)了,“好,希望你說話算話!我陳不二以天道起誓,從今以后,以陸鳴馬首是瞻,若有二心,天誅地滅!”
這個小弟收得不要太輕松,讓陸鳴的成就感大減,說好的高冷人設呢?你就不能硬氣一下?
陸鳴一臉惡趣味地笑:“來,叫聲陸哥聽聽?”
陳不二臉色脹紅,氣的,最后從牙縫里擠出兩個字:“陸、哥!”
“瞧把你難的,我比你大,叫聲哥怎么了?”
陸鳴故作嫌棄的表情,實則心里很滿意,能逼著他叫聲“陸哥”,已經(jīng)很不錯了,反正相處的時間還長,不著急,慢慢調教嘛,隨后將【斷惡】扔給他,《一刀斬》的完整版也原原本本告訴了他。
不過瞧見【斷惡】一到陳不二手上就立馬發(fā)出愉悅的刀鳴,陸鳴的心情頓時不美麗了。
媽蛋,白養(yǎng)了它這么多天!
養(yǎng)不熟的白眼狼!
……
終于拿到先祖的遺物,陳不二險些喜極而泣。
“謝謝!”
收起【斷惡】,陳不二眼神復雜地看著陸鳴,突然躬身一拜。
這聲謝謝,發(fā)自肺腑。
這一拜,也是出于真心。
因為沒人能明白先祖的遺物,對他來說意味著什么。
“行啦,都是兄弟,還客套啥!”
陸鳴不在意地擺擺手,“對了,等咱們去蒼古學院的時候,把小刀的骨灰盒放回去吧!你挖你祖宗的墳墓,這要是讓你先祖知道,還不氣得再死一遍!”
陳不二解釋道:“不行,我必須把先祖的遺骸帶回去跟先祖母埋在一起,重新立碑,這是先祖的遺愿。而且,你這墓碑上寫的什么啊……”
原來還有這茬!
經(jīng)他一提醒,陸鳴這才想起墓碑上的字是用漢語寫的,他要是能看懂就見了鬼了,于是敷衍道:“用家鄉(xiāng)話寫的,既然是小刀的遺愿,那就按你說的辦吧!”
陳不二點點頭,沒再久留,回屋感悟刀法去了。
陸鳴則摩挲這下巴,思考怎么收拾陸家。
但他不知道的是,等他有辦法收拾陸家的時候,陸家早已人去屋空了。
……
五日后,站在空蕩蕩的陸家院子里,陸鳴整個人都懵了。
?人呢?
這時一道略顯猥瑣的笑聲在他耳邊響起。
“呵,這陸家人還算聰明,知道老夫要替弟子出頭,提前跑了,要是不跑,看老夫不一巴掌滅了他們!”
說話的,是一個滿頭銀發(fā)的瘦小老頭,腰間別著一個酒葫蘆,眼睛很小,鼻子通紅,布滿褶皺的老臉笑起來,說不出的猥瑣。
嗯,他就是蒼古學院的當代院長,古道!
充分印證了一句話——人不可貌相!
古巖松聞言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心里更是說不出的無奈。
院長一到臨川郡城,他就把陸鳴兩人的情況說了,并且千叮嚀萬囑咐要保持師道尊嚴,別當著兩個學生的面兒喝酒,因為院長嗜酒但酒品極差,答應得好好的,可?一見到陸鳴兩人,就原形畢露了。
非拉著陸鳴喝酒,還和陸鳴勾肩搭背,哪還有一絲一院之主該有的威嚴,更無語的是,居然拍胸口保證替陸鳴報仇,直接把他的話忘到后腦勺了……
幸好陸家人先逃了,要不然他就被院長親自打臉了?。?p> ……
“古老頭,你不會早就猜到他們會跑,故意拉著我喝了兩天酒吧?”
陸鳴眼神不善地盯著古道和古巖松。
“不能夠!”
古道痛心疾首地說:“不過確實也怪老夫,誰讓咱爺倆一見如故,多貪了幾杯呢,這才給了他們可趁之機!不過你放心,等咱們回到學院,我定會發(fā)動整個學院的力量搜捕他們,我就不信了,他們還能逃出老夫的掌心!”
陸鳴算是看出來了,蒼古學院現(xiàn)在混得這么慘,都是這老小子的鍋啊!
因為酒品即人品!
而古道的酒品,真的不敢恭維。
一喝多就全都是葷話,還各種吹牛逼,可等酒醒了,就翻臉不認賬,讓他干點事也是推三阻四,這不,要不是他非拉著自己喝酒,陸家能及時逃跑嗎?
要不是以后還得留在蒼古學院,陸鳴早?噴他了。
似乎感覺到陸鳴心里有火,古道連忙恭維道:“行啦,你可是未來注定稱皇稱帝的狠人,就別跟一群螻蟻一般見識了,跌份!咱們還是快快回學院吧,讓學院師生盡早一睹你的偉岸身影,咱們學院,未來還得在你的帶領下崛起呢!當然,嘿嘿,還有不二!”
陳不二:“……”
陸鳴翻了個白眼:“少扯犢子,你就是惦記我說的美酒,我還不知道你了!”
古道也不害臊,搓了搓手,猥瑣一笑:“還是你最懂我!”
古巖松干脆閉上眼,眼不見為凈。
以陸成的老奸巨猾,繼續(xù)留在這里也不可能打聽到什么有用的信息,所以陸鳴沒再多留,離開了陸家。
至于報仇的事情,只能日后再說了。
……
蒼古學院建在一座名為“蒼山”的半山腰,距離炎城上萬里地,在燕國與商國的邊界,隸屬武陽郡范圍。
用了半個月,一行四人才乘坐飛梭回到蒼古學院。
期間,陸鳴又給古道貼了一個“摳門”的標簽。
堂堂的一院之主,居然領著他們乘坐公共飛梭,就是那種買票才能進去,有固定線路,每到一座大城就會停下的大型飛梭,跟地球的非直達飛機一樣,坐的還是?下等艙。
敢再摳點嗎?
不過看古巖松和古道一副駕輕就熟的模樣,陸鳴便猜到這倆貨不止是摳門,還是真窮,也就沒損噠什么,不過暗暗發(fā)誓,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立馬就離開這個破學院。
用古老頭的話說——跌份。
……
……
清蒸燒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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