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男子終于回過頭來,一襲青衣,嘴角噙笑,不是謝輕朝卻又是誰?
“你的輕功與暗器手法倒有了十足的長進,咦,體內(nèi)真氣也漲了?”
葉溪走進,心底的欣喜高調(diào)地掛在了臉上,摸了摸鼻子說道:“僥幸突破了一下。”
“謝大哥,你怎么會來了這里?”
謝輕朝笑說:“你這小子逃出谷內(nèi),也找不到人影,你師姐差點把我給劈了。我還敢不來找你?你師姐也來了?!?p> 葉溪有些不好意思地?fù)狭藫项^:“我只是不想光是待在谷內(nèi)養(yǎng)傷嘛,現(xiàn)在情形如此嚴(yán)峻的。對了,師姐在哪里?”
葉溪一雙眼珠子骨碌亂轉(zhuǎn),試圖引開話題。
“你說的我都明白……別找你師姐了,你師姐去‘看望’你的那些同伙了。就知道你不安生,蒙大將軍的閨女都被你碰到了?!?p> “還有那個李承歡,雖然這只是個化名,他的真實身份……嘖嘖,我懷疑你小子是不是在下一盤大棋?!敝x輕朝促狹地看著葉溪。
葉溪卻不接茬:“這二人純屬偶遇,我也是沒有料到的,而且……我暫時還沒有想要知道李承歡的真實身份,交個朋友沒必要顧慮這么多,時機到了我自會知道。”
謝輕朝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機關(guān)算盡太聰明,反誤了性命……你這般順應(yīng)自然的想法卻是暗合大道?!?p> 謝輕朝似乎不想在此道上繼續(xù)說下來,引開了話題:“我看你真氣有了十足的長進,武功似乎落下不少,過度依賴玄法了?”
葉溪一愣:“自從師姐助我開辟了靈臺氣海,我走道門修煉體系了,普世武學(xué)也暫時放下了?!?p> 謝輕朝嚴(yán)肅道:“葉溪,你是個自覺的好孩子,我不需要苛責(zé)你,但你如今的想法確實有所偏頗。”
“道門已亡,無論誰自稱擁有道門的傳承,那始終都是失落的傳承,現(xiàn)階段我能教你,但是以后呢?誰替你去尋找更高深的玄法,誰為你講解經(jīng)文?”
“顧此失彼,殊為不智。即使你修煉道門到了巔峰,不過就是另一個道門掌門,而道門掌門依舊沒有得到善終。”
“前路已斷,你再如何修煉,玄法再如何精湛,成不了仙始終會被人捏死!”
葉溪也有些震驚:“這世上可真有仙人?”
謝輕朝頷首道:“不然你以為這些玄法是從哪里來的?但這個世界已經(jīng)不能成仙了……”
“我本來擔(dān)心你天資有限,又或者性子憊懶,消化不了這么多東西,因此建議你習(xí)武而非玄法。如今看來,你的天賦尚在我之上,我可以放心地讓你道武同修了?!?p> 謝輕朝從懷里掏出一本黃到發(fā)舊的本子遞給了葉溪:“此乃《祖龍功·陽辰訣》,只是上篇,下篇喚作《祖龍功·陰闕訣》,在你師姐那里,你且收好。”
“這套功法是兩百年前,祖龍皇帝強拘江湖豪杰于祖龍閣,花費數(shù)百年的時間精研出來的集天下武學(xué)大成之功法?!?p> 葉溪將陽辰訣接了過來,剛翻開看了兩眼,就感覺下丹田中暖流涌動,沉寂已久的內(nèi)力蠢蠢欲動。
“如你所見,祖龍功分為上下兩套,有強身健體、蘊養(yǎng)根骨的功效,內(nèi)力外放時削金裂石也不在話下。”
“更奇妙的是?!敝x輕朝突然沖葉溪眨了眨眼睛,“雙修可以速成喔。”
葉溪:“……”
眼見葉溪的眼神越來越怪,謝輕朝咳嗽兩聲,正色道:“別想歪了。若想成功修煉祖龍功,須得將上下兩篇同時練至最高境界,陰陽同濟,方得造化——沒有百年的修行根本做不到?!?p> “但若是選一女子,修煉陰闕訣,而你修煉陽辰訣,合你們二人之力,便有望在一甲子的時間內(nèi)同時修成祖龍功?!?p> 葉溪沉吟,腦子里不知為何跑進來了徐揚靈的身影,揮之不去。
謝輕朝見葉溪這副模樣,當(dāng)時就打趣道:“看你好像有了心儀的人選?!?p> 葉溪莫名就慌了:“沒有……謝大哥別開玩笑!”
“沒有你慌什么?心虛了吧?!?p> 葉溪趕緊引開話題:“謝大哥別開玩笑了,我有要事對你說!”
當(dāng)下,葉溪將北鹿城的情況告訴了謝輕朝,誰知謝輕朝輕笑一聲:“此事我也是知曉的,我早在城中放了暗線?!?p> 葉溪大喜:“那謝大哥可有應(yīng)付的計策了?”
“沒有?!?p> 葉溪:“……”
謝輕朝抱著胳膊盯著葉溪:“此事你盡力而為,且讓我看看你能如何把控局勢?!?p> 葉溪心中無奈,但也只得苦笑應(yīng)下。
謝輕朝從懷里掏出一件物事來:“幫我將這個,送給那位徐姑娘,就當(dāng)是男方長輩的見面禮了?!?p> 葉溪無語地接過,口中又囔囔道:“什么男方女方的……搞這么玄虛?!?p> 他細細觀察這件物事,似乎是松脂凝成的,而且凝成不久,尚還有些松軟。松脂里頭包裹著一塊半個巴掌大小的透明鱗片,瑩潤如玉,著實好看,葉溪越看越喜歡。
“這個東西靈一定會喜歡?!?p> 謝輕朝撇撇嘴:“瞧你口是心非的樣子,卻還沒領(lǐng)悟人姑娘的心意,嘖嘖……”
謝輕朝交代完事情,很快便走了。
葉溪握著松脂把玩一陣,這才收起,施展輕功不多時便回到了驛站。
卻見到驛站燈火通明,一片狼藉,心頭一沉,直接沖了進去。
耳邊顧不得那些被吵醒的過路客的叫罵聲,葉溪直接沖向了徐揚靈的房間,卻見到眾人都圍在這里,而她房間的墻……卻被崩碎了,外頭清冷的月光照射進來,一地凄慘。
徐揚靈正躺在蒙悅的懷里,長發(fā)凌亂,玉手捂著胸口哇哇吐血。
張伍哲一見葉溪進來就拉著他的手引到床前,緊張道:“你去哪里了?大家都緊張得很!”
葉溪坐在徐揚靈身邊,陰沉著臉問道:“這是怎么回事?”
“你的房間傳來異動,徐揚靈第一個就沖進去找你,卻見到你的窗子被撞破了,人卻沒有影蹤,當(dāng)時就說要出去找?!?p> “我們幾個也是焦急,就各自分散出去,誰知再回來時就見到徐揚靈躺在自己房間里哇哇吐血,我們問她她也不說。”
葉溪試圖攥住徐揚靈的手,誰知她卻十分忌憚地躲開了。
葉溪瞬間感到心情煩躁:“靈,究竟是誰傷了你?”
“你莫問,我的事與你無關(gu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