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現(xiàn)代言情

祖宗為我牽紅線

闖禍

祖宗為我牽紅線 開衫怪 2172 2019-11-07 14:21:26

  這天天還沒亮我和我的小伙伴就被一陣嘈雜聲驚醒了,本來就宛如驚弓之鳥的我們本能地就想逃跑,卻被那根該死的韁繩死死牽絆挪動不了半步。一時間,馬心惶惶。

  就在這時,我的頭突然被一個熱乎乎的東西給罩住,眼睛看不著,兩只碩大的鼻孔也被牢牢堵住,絕望的窒息感讓我慌亂不已。

  “阿烈,我回來了!”

  原來是徐安。

  ‘你不能放開我嗎?你這么大力氣真要勒死個馬了!’

  因為發(fā)不出聲音,我只能費力地抬起前蹄想借機甩掉他。結果沒注意力道,他就這樣被我甩出去了,好像還甩了很遠。因為在下一刻,我就聽見遠處傳來他微弱而痛苦的嗚咽聲。

  徐安活著回來了,沒被金兵打倒,反倒被將軍的坐騎給甩出個重傷這件事就像草原上的風一樣,吹進了每個人的耳朵里。

  徐安是誰?不是我的臨時鏟屎官,也不是將軍的跑腿小弟,而是這黃沙寨土生土長的地頭蛇一條。簡言之,我闖禍了。

  連鎖反應之一就是我的口糧變少了。

  ‘小個子你個小心眼的,我們之間無仇無怨吧,你這是替天行的哪門子的道?’

  我氣得哇哇叫,沒想到等小個子走后,才聽身邊的小伙伴強行解釋道:

  ‘那小個子不是徐安的拜把子兄弟嗎?兄弟看開些,畢竟你的大將軍可管不了方方面面吶?!?p>  連鎖反應之二是便宜兒媳基本沒來看過我了。

  沒有了定制的刷洗服務,直接導致我身上的虱子跳蚤如雨后春筍般肆虐,咬得我根本睡不著覺,自己還撓不著,只能就著拴韁繩的木樁子干蹭,硬是將一身油光水滑的毛蹭成了斑禿。

  連鎖反應之三是隔三差五的被人盯梢。

  也不知道這些原住民在盯什么,還專門趁沒人的時候來,站在那里看你,恨不得給你身上盯出兩個洞來,讓你暴血而亡??赡苓@是當地一種特有的復仇方式,目的就是讓敵人心神潰散。

  “行了,餓了你幾天讓你長長性子也夠了。你是將軍的坐騎,我也不敢真把你怎么樣。不過我們打個商量,你以后能不能對我兄弟好點?”

  明上精明的小個子私下是個有些絮叨的人,不過看來也不算是個睚眥必報的狠心人。他一邊叨叨叨,一邊引著我吃草料,想故意看我飯到嘴邊吃不到的傻樣子。

  幼稚!君子還不為五斗米折腰呢。何況我二十一世紀的大好青年?

  真香!賣傻就賣傻唄,能掉塊肉咋地?

  事發(fā)三天后,我終于度過了被人惡意克扣口糧這一難關。可沒想到接下來等待我的卻是終極審判。

  “阿烈闖下大禍,我也難辭其咎。我自愿為寨子放牧一個月來補償?!?p>  然而,當我頂著大日頭看列得整整齊齊的兩方人馬對著立在中間的我和將軍行注目禮時,并沒有領會到被審判的覺悟。反而生出種在開學誓師大會上作為新生代表發(fā)言的自豪感來。

  略略略,噎死你們。你們教出的好后輩殺馬未遂被我正當防衛(wèi)所傷,你們還想審判我,不如先醫(yī)好那小子的腦子比較重要……

  阿烈真是跟了個好主人,出了事有人兜著,難怪會死心塌地的不待見徐安那憨小子了。原住民們似乎也嫉妒我有這么個主人,巴拉巴拉的又是一通討價還價,硬生生地把我也帶了進去。

  所以我跟我的主人大將軍成了全職羊倌。如果有人覺得牧羊這份工作聽起來很浪漫,那他可能是電視看多了。

  事實證明草原上的羊一旦撒起了歡,真的會變成不太聰明的亞子。一會往東邊跑,一會往西邊跑,一秒變換一個方向,就是要累死你氣死你。

  一天下來,連年富力強的我都差點累癱,更不必說手忙腳亂的將軍了。將軍打起仗來的確是天賦異稟,但是這牧羊嘛,感覺他就只有被那群傻羊溜得團團轉的份了。

  三天下來,一人一馬已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瘦下來了。牧羊這活可不看飯點,終于能有空吃一口的時候能有點殘羹冷炙就不錯了,加上那群喜歡偷窺狂原住民,巴不得把眼睛掛在我們身上,又哪里去找余糧吃。

  我還好,牧羊的時候還能薅點草料,再這么下去將軍那張方臉都快瘦成容長臉了,但就是這樣,他自始至終也沒跟我抱怨一句。

  喂飽了那群傻羊我們正準備往回走時,看到遠處一個人影策馬而來。人影越近,我背上的人越激動,不用猜也知道是誰了。

  那人帶來了一包她自己煎的面餅,外酥里嫩,香味醇厚。還有一包油紙包著的肉干,肉干在這季節(jié)里可是個稀罕物,也不知道是多少士兵省下來的口糧。我看著肉干,默默吞了口口水,嚼起了口中的草。

  “徐安恢復得怎么樣了?”

  “已經能下地了。今天還吵著要給你和阿烈求情呢……”

  “你還好吧?”

  將軍的語調突然緩和下來,我看見便宜兒媳眼睛里閃動的淚花。

  “沒事了。娘的仇我會報的?!?p>  兩人沉默了一會,天色漸暗,風刮起來了。

  “風大了,我們回去吧。”

  “嗯?!?p>  剛被一對有情人點到名字的‘風’似乎有意要耍耍威風,猛地一抖‘他’青灰色的斗篷,霎時間變了臉色。

  一時間飛沙走石,瞇得眼睛都張不開,我仰起脖子長嘶一聲,又在下一秒被人牢牢抓住。那人一手拉著便宜兒媳,一手牽著我,頂著狂風緩緩前行。

  走了一會兒風也沒個要停的意思。耳畔只聽見將軍那近乎嘶吼的聲音:

  “再堅持一下,我們馬上就能回大帳了。”

  回應他的,是便宜兒媳輕微的一聲鼻音。這草原上的風刮起來真是沒完沒了,吹得我四條腿都開始打顫了,踉踉蹌蹌地好不容易趕到一處帳篷,卻不過只是臨時供人小憩的簡陋帳篷而已。

  于是兩人一馬可憐兮兮地擠了進去,看著頭頂這片被狂風吹得搖搖欲墜的帳篷,我明智地躲在了將軍和便宜兒媳身后。

  原來阿烈這家伙膽子真的很小,我一想起后來它跟隨將軍馳騁疆場弄得一身的傷,越來越理解為什么大家這么愛它。

  呼呼的風聲像是野獸的怒吼,那是一種很陌生的聲音,我的蹄子都快要蜷作一團了。原本靜謐的空氣中不約而同地傳來兩聲嗤笑,看面前兩人一臉默契的樣子,我想如果他們換個嘲笑對象,場面還是很美好的。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置
設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