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一處低洼跳到一個小坡上,前方地勢頓時一緩,不遠處的山腳像被削去了一部分,露出一個黝黑的山洞,時值黃昏,巖壁上依稀有火光晃動的影子!
看來,里面有人!
白絮沿著山腳順勢摸了過去,在離洞口還有二尺遠的時候,神識倏爾竄了進去。
山洞初始一段略微低矮,像白絮這般身高,必須得躬身方能進入,不過對于白濤來說,完全可以蹦著通過,巖壁上每隔一段都插著一個火把,此刻燃得正旺!
十丈過后,洞頂赫然升高,整個通道向兩側擴展開去,一個足足可以容納近百人的圓形空地呈現(xiàn)在了白絮的腦海中。
中心架著一個大火堆,王大順和周天飛就近坐著,一副疲憊不堪的樣子,他們的衣服濕透了,仿佛剛從水塘里爬出來不久。
旁邊一塊平整的石板上躺著一人,在看清他的面容后,白絮驀然心中一驚:“白濤?這三人怎么遇到一起了?”
不過,這下倒不用防備什么,直接可以進去。
白絮當即收回神識,解除隱身術,一低頭便鉆了進去。
誰知剛走沒幾步,原本硬實的地面突然一軟,變?yōu)榱四酀舻恼訚?,白絮一個不防,雙腳立刻陷了進去,他試著躍起,反而加速了下沉。
“誰?”與此同時,王大順和周天飛出現(xiàn)在了通道的盡頭,均是一副戒備的姿勢。
“王兄!周兄!快救我出去!”白絮絲毫不驚慌,反而一臉笑意。
“原來是白兄弟??!”王大順頓時臉色一緩,急忙雙手掐訣,一掌拍在了面前的空地上,藍色的水波紋向前洶涌而去,白絮腳下的沼澤馬上消失了,腿上絲毫沒有沾上一點泥土。
白絮快步走了進去,“王兄好手段??!用來警戒的法術中竟包含有幻術!”
其實剛才,他并未下沉,只是法術造成的假象而已。
王大順憨厚地摸了摸后腦勺,有些不好意思道:“哪里哪里!白兄弟過獎了!這沼澤術不過是一種哄騙人眼的小把戲而已,算不上多高明的!”
周天飛神情一松道:“還好來得是白兄弟你!要不然,我倆又得陷入一場苦戰(zhàn)啰!”
白絮沉吟道:“莫非兩位仁兄一路被同門追殺,才逃到了這個山洞里?”
“可不是嘛!”王大順頗為幽怨,“哦!對了!你的堂弟也在,快來看看!從我們遇到,他便一直昏迷不醒,時不時地還喊上兩句!”
“他喊啥?”
“堂哥!快跑!”周天飛面露疑惑,“白兄弟,你們哥倆是不是遇上啥事了?”
白絮不得已編了個被十來只丑瓜追趕,兩人分頭逃命的故事,最后走散了。
畢竟王沖和林坤之死牽扯甚廣,少一個人知道,就多一份安全。
“哦!原來是這樣!”周天飛恍然大悟。
待白絮細看之時,白濤滿臉通紅,額頭滾燙,衣服同樣在滴水,看來是著涼了!
“王兄!為何你們渾身濕漉漉的?”白絮有些好奇。
“哎!我正要說呢!”王大順顯得很是無奈。
原來,王周二人是在今晨一處斷崖底部,發(fā)現(xiàn)了昏迷不醒的白濤,本想將其救醒后問問怎么回事,豈料這時殺出了兩位出塵峰的弟子,一言不合就要搶他們的炎風鈴,交手數(shù)招后不敵,王大順只得背起白濤,在周天飛的掩護下一起逃走。
原以為甩掉二人后,便能安寧片刻,沒想到其它峰頭的弟子一波接一波的涌現(xiàn),這些人見他們帶著一名傷患,愈發(fā)肆無忌憚,專挑機會對白濤下手,王周二人應接不暇,只能且戰(zhàn)且走,最后不慎掉入到一條湍急溪流中,一路漂流至此。
這不坐下還沒喘過氣來,白絮便誤中了沼澤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