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氣朝元,一塵不染,能清能凈,是曰無漏,肝為東魂之木,肺為西魄之金,心乃南神之火,腎是北精之水,脾至中宮之土……故曰攢簇五雷,斬除五漏,寂然不動為道之體,感而遂通為道之用,斯五雷之妙也?!?p> 方離只把《太乙神霄五雷正法》讀了一遍,就覺得自己這筆生意是何等的大賺特賺。
他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接觸內(nèi)功心法的小菜鳥,大衍五行給他打下了一個堅實的內(nèi)功理論基礎(chǔ),再來閱讀五雷正法,短短八千言,卻讓他曾經(jīng)的無數(shù)疑惑醍醐灌頂般消解。
地下室已經(jīng)變成了葉婉青的修煉之處,除了賣面條之外,她多余的時間幾乎都待在地下室里,而方離則把自己鎖在雜物間,一遍又一遍閱讀《太乙神霄五雷正法》。
當(dāng)然,方離每天還是要抽出至少半個小時去地下室,講解《大衍五行真訣》的心法奧義,以及葉婉青提出的種種問題。
趁葉婉青躲在地下室修煉,方離還是撥通了徐石的電話,把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的講述了一遍——不管怎么說,拿了人家的五萬塊,還是要對得起這份酬勞。
聽完方離的解釋,徐石半晌沒有做聲,好一會兒才澀然道:“原來就是這樣么?天師秘錄……呵呵,這可真是讓人意外……”
“現(xiàn)在我們的交易完成了!”方離一身輕松的說,“至于你用來釣魚的那副畫,我想你也不需要了,大不了你重新再做一副就是了?!?p> “啊,那個啊……”徐石似乎有些尷尬,咳嗽了幾聲,這才繼續(xù)道,“事情好像有點超出了我的控制。”
“嗯?”
“可能是我之前放的風(fēng)效果太好了點……”
徐石猶豫了一會兒,才低聲說:“三山五岳的牛鬼蛇神好像都相信了我放出來的魚餌,這段時間不少怪物都在神川出現(xiàn)——你們一定要躲好?!?p> “什么?”方離不由得一驚,還要再說,卻聽徐石干笑了幾聲,匆匆忙忙的掛了電話,只留下最后一句話。
“有事打我電話。”
放下電話,方離愣了半晌,喃喃自語道:“這下可麻煩了……”
在他沒有看到的地方,神川市郊一間普通的四層庭院里,橫七豎八的躺了十幾具尸體,徐石一臉沉靜的放下了手中的電話,吩咐道:“都處理了吧!”
四面八方都有人走了出來,把尸體拖走,庭院里再度恢復(fù)了平靜。
徐石站在臺階上,忽然高聲道:“既然連閣下都來了,何必藏頭露尾?莫非還嫌棄徐某招待不周么?”
極遠(yuǎn)處突然傳來一聲怪笑,嘶啞的聲音遠(yuǎn)遠(yuǎn)傳來:“老夫還不至于和血神宮一般,蠢到與九州全面沖突。徐石,老夫只問你一句話,那東西究竟是不是已經(jīng)落在你手上?”
徐石臉色陰沉,緩緩道:“在與不在,與你有什么關(guān)系?”
“哈哈哈——”遠(yuǎn)處的笑聲如烏鴉鳴叫一般,“多謝小友告知,老夫去也!”
徐石一個錯愕,環(huán)顧四周,向旁邊的一個瘦小漢子問道:“我難道說錯了話么?”
那人生得瘦小枯干,卻自有一番凜然氣勢。他搖頭苦笑道:“老徐,以你平時飛揚跋扈的性子,如果東西在你手上,早就反口噴了出去,聲稱落在九州的東西有膽子只管來拿。你這一句話,等于不打自招?。 ?p> 徐石頓時恍然,苦笑道:“慚愧,心亂了……”
雖然方離不知道徐石那邊發(fā)生的事情,但是他本能的感覺到了危險即將來臨。
他想了一想,來到地下室,一眼看到葉婉青正端坐在小床上,五心向天,頭頂有淡淡的云霧升起——這是吞吐罡氣的初級表現(xiàn)。
即使是方離也不得不暗暗夸贊一聲,葉婉青確實是個罕見的武學(xué)天才,《大衍五行真法》何等博大精深?短短的四五天時間,葉婉青已經(jīng)初步將五行精氣集聚成團(tuán),度過了這一關(guān),剩下的就是無數(shù)次的錘煉內(nèi)丹,從而完成龍虎交匯的過程。
聽到方離進(jìn)來,葉婉青也沒有睜開眼睛,而是繼續(xù)自行修煉。
方離沒有去管葉婉青,而是找到了徐石用來釣魚的那副油畫,打量了幾下,開始動手拆卸畫框。
“你這是干什么?”正在方離忙得不亦樂乎的時候,葉婉青終于發(fā)覺了不對勁,收氣入體,睜開眼睛好奇的打量著蹲在地上的方離。
“看看這玩意兒里到底藏著什么!”方離頭都不抬,順口回答道,“好像那釣魚的哥們兒有點玩脫了,不少那一界的人都來了神川,咱們只怕有麻煩了。”
畫框很快拆開,露出了里面的東西。
“這還真是……”方離的嘴角抽動了幾下,半晌才找到了一個合適的措辭,“貴重!”
一本薄薄的書冊就這么堂而皇之的放在畫框背面,上面龍飛鳳舞的寫著“天師秘錄”四個大字。
葉婉青走了過來,接過書冊掂量了幾下,好奇的問道:“金絲?”
方離無可奈何的點了點頭,想起徐石的牛皮,忍不住苦笑道:“怪不得他敢吹噓十足真金,這整本書都是金絲做成,怎么不是十足真金?”
葉婉青倒是滿不在乎,順手打開書冊打量一眼,讀道:“天地玄宗,萬炁本根。廣修萬劫,證吾神通。三界內(nèi)外,惟道獨尊……呵,好大的口氣?!?p> “一本不知哪里拓印來的《金光咒》,欺負(fù)這群人不懂玄宗八咒!”方離的臉都擠得像包子一樣,“那家伙確實神通廣大,這玩意兒是上古時期玄門的經(jīng)文,拿來冒充天師秘錄,倒也是像模像樣,怪不得他說別人看不出破綻!”
系統(tǒng)倒是辨識出了《金光咒》,也簡要的介紹了來歷——但是除了“靜默數(shù)遍,可凝神靜氣”的效果之外,并無任何作用。
方離想了想,把偽造的天師秘錄又重新塞進(jìn)畫框里,提著油畫站了起來。
“你干什么?”
“扔了——”方離認(rèn)真的說,“這東西放在這里有害無益,還是找個地方扔得越遠(yuǎn)越好?!?p> “扔了干嘛?”葉婉青轉(zhuǎn)了轉(zhuǎn)大眼睛,笑瞇瞇的說,“這東西不就是拿來釣魚的嗎?咱們也扔出去釣魚可好?”
被葉婉青一語提醒,方離忽然心中一動,笑道:“說得也是,真的《天師秘錄》就在我們手上,這假的《天師秘錄》誰又能看出破綻?不如——”
二人幾乎同時想到了什么,對視一眼,不由得精神一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