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料都有,您稍等!”
郝森立刻讓人去拿資料,這些資料就在他們所在的臨時辦公室,很快都被搬了過來。
資料還不少,這個案子起先是盜墓賊在中原省挖出了一座商朝古墓,盜走了數(shù)十件各類青銅器,雖說后來對古墓進行了保護,但被盜走的東西卻已經(jīng)追不回來了。
盜墓賊一共有三個人,全部被抓,但抓住他們?yōu)闀r已晚,東西已經(jīng)被他們賣給了瘸子劉。
瘸子劉是國際知名的走私犯,他很清楚這批青銅器的價值,風(fēng)聲緊的時候一直隱藏不出,最近才開始出貨。結(jié)果專案組破案心切,抓住的不是瘸子劉本人,而且足足有四十多件青銅器在瘸子劉的手里。
這四十多件青銅器中,還有兩個一人左右的大鼎,真不知道他們怎么搬走的這么多東西。
而根據(jù)他們的線索,瘸子劉聯(lián)系了不止一個境外買家,這批珍貴的國寶級文物隨時都有可能被偷渡出境,所以上面也是急了,連他們局長都親自過來,給他們下達了限期命令。
這個案子可是驚動了上頭,上面有人關(guān)注,能不急嗎。
三個盜墓賊的資料,以及瘸子劉的資料全擺在了葉余面前。
“你們連瘸子劉長什么樣都不知道?”
看完資料,葉余驚訝的叫了聲,郝森則有些臉紅,急忙說道:“這個瘸子劉非常狡猾,每次都不以真面目示人,和他交易過的人我們抓住了一些,但誰也不知道瘸子劉長的什么樣,只知道他的左腿有點瘸,所以都叫他瘸子劉!”
沒有瘸子劉的照片,甚至連他真實的名字都沒有,難怪郝森他們對限期破案根本沒任何信心,這才病急亂投醫(yī),找葉余幫忙。
他們實在是沒有調(diào)查的路子了。
“小葉?”
“張老?您怎么來啦?”
葉余正想著從哪里下手,辦公室內(nèi)突然又走進來了幾個人,之前冤枉葉余的女警以及滬海收藏協(xié)會的張大師。
張大師本名張一鳴,擅長古瓷器,青銅器的鑒定,在這些方面是全國的權(quán)威。
“是你?”張大師身邊還跟著一個人,正驚訝的看著葉余。
“不是我!”葉余立刻回頭。
冤家路窄,之前在玉佛寺巷收那件剔紅時候遇到的老人,竟然和張老認識,還跟著來到了警察局,正巧碰到。
“小伙子,我不會認錯你的,這里人多,我們能不能借一步說話?”老人笑呵呵的看著葉余,眼中還帶著驚喜。
之前他讓司機開車去追,結(jié)果沒追上葉余,人海茫茫想在找到葉余很不容易,玉佛寺巷內(nèi)也沒監(jiān)控,他好不容易找到個有葉余影像的監(jiān)控,結(jié)果還非常的模糊。
本來他已經(jīng)放棄了,沒想今天又遇到了葉余。他今天是拜訪老友,正巧老友被人請到警察局來幫忙,他也就跟著過來了,這會的他很慶幸自己跟了過來。
“不借,沒空!”
又是借一步說話,葉余直接搖頭拒絕,他用腳趾頭猜都能猜出這個人想要干嘛,不就想從他手中將那件剔紅買走嗎。
他既然知道了剔紅的秘密,就不可能再去賣給他,那樣的好東西賣出去容易,想買回來可就難了。
“小兄弟,別這樣啊,那只是一件普通的雕漆,又不是什么值錢的東西,干嘛不能商量?”對葉余的態(tài)度,老人絲毫沒有在意,依然笑瞇瞇的。
“普通,普通的東西會帶著暗膠?”果然,老人就是沖著那剔紅來的。
“暗膠?什么暗膠?”老人依然保持著微笑,但心卻一沉,這小伙子竟然知道上面覆蓋著一層?xùn)|西,這就不好辦了。
“您不知道就算了!”葉余搖頭。
“等等,我若是知道呢?”
果然,葉余猜的沒錯,這個老人真的知道雕漆上面有東西,所以那天才會想著去要,還好被他搶先了一步。
“那你知道怎么揭開那層暗膠嗎?”
葉余再問,他本就打算有時間去找張老,問問那層暗膠的事,沒想有遇到了那個老人,既然他知道,索性直接問他。
“我知道!”老人猶豫了下,最后緩緩點頭。
“揭開的方法賣不賣?”葉余沒和他廢話,直接奔入主題。
“小兄弟,你看這樣行不行,那是個帶有暗膠的雕漆,你揭不開等于沒用,就是一普通雕漆,不值錢,我給你十萬塊錢買你那個雕漆,你四千五買來,轉(zhuǎn)手賺二十多倍,很劃算不是?”
“老劉,你這是什么情況?”張老聽的有點迷糊,直接插話問了句。
“是這樣……”
老人把那天玉佛寺巷的事說了一遍,周圍的人這才明白怎么回事,特別是那女警,原來當(dāng)時葉余在買東西,他的手只是為了保護妹妹,并非她所想象的那樣。
張老輕輕點頭:“原來那東西有你家的膠隱法,怪不得,小葉,如果東西對你沒用,你賣給老劉也行,膠隱法是他們劉家祖?zhèn)鞯拿孛苁址?,別的人根本不知道怎么去除!”
老劉名叫劉原,廣東人,是一家連鎖古董店的老板,同時也是個喜愛古玩的收藏家,家里六代人都是經(jīng)營古玩生意,真正的傳承世家。
膠隱法是他祖上發(fā)明的一種保護古董的方法,可以讓好的東西變的不起眼,這樣不會引來別人的覬覦,還可以更好的保存。
他這次來滬海是因為生意上的事,晚上沒事就去逛了逛以前去過的玉佛寺巷。
沒想到這一逛讓他看到了有自家膠隱法掩飾的東西,雖然很多寶貝上了掩飾,但戰(zhàn)亂期間他們家還是有不少寶貝流失,所有流失的寶貝都有記錄在案。
他一眼就認出,這件膠隱法掩飾的寶貝是一件剔紅,一件非常好的剔紅,有著一百六十九層堆漆的剔紅。
這樣的寶貝,絕對是價值連城。
可惜他剛想伸手,有人比他更快,而且壓根不給他任何機會,當(dāng)場就付錢拿走了東西,讓他連追都沒追上。
“張老,不是我不給您面子,那件東西我很喜歡,所以不想割愛!”
張老不清楚里面的情況,所以才這么說,葉余知道了這一切,肯定不可能就這樣給他。
“一百萬,我給你一百萬,如何?”劉原突然又加價,而且一加就是十倍。
“不賣!”葉余再次搖頭,別說一百萬,就是一千萬他也不會賣。
只論價值的話,那件剔紅上拍賣大概能拍出兩千多萬的高價,但好的寶貝不能只用金錢來計算,特別是那件剔紅用的可是失傳的手藝,這樣的寶貝更為難得。
“三百萬,小兄弟,我看你年紀不大,應(yīng)該剛上班不久吧,三百萬不吃不喝,你都要很多年才能賺回來,你只要把東西給我,我現(xiàn)在立刻就給你三百萬,現(xiàn)在你就能擁有以后的一切!”
劉原又發(fā)話了,他是知道那件寶貝的情況的人,知道里面有那么好的東西,卻在別人的手里,那滋味別提多難受了。
這一次,他連引誘的話都說了出來。
“呵呵!”葉余看著他,輕笑出聲。
連張老都忍不住搖頭,他這個老朋友不知道葉余的真實身份,所以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我給你三百萬,把揭開暗膠的方法告訴我如何,又或者你直接幫我揭開!”
葉余淡淡的說著,他的話讓劉原愣了下,上下不停的看著葉余,他剛才進來的時候就仔細看過葉余的穿著,雖然衣裝不能完全代表一個人,但一定程度上還是能看出很多東西。
葉余全身的衣服,都是普通工廠出產(chǎn),一身加在一起最多也就那么一兩千。
這樣的人,很像畢業(yè)工作沒多久的打工族。
可他沒想到,被他看做打工族的葉余,竟然有三百萬來買他的方法,而且說的那么輕松,實在讓他意外。
他確實沒看錯,葉余也真的是在打工,但他的主要收入已經(jīng)不靠那點工資了,只要他愿意,分分鐘就能賺來三百萬,甚至幾個三百萬。
“小兄弟,你說笑了!”劉原神色很不自在。
秘法他不可能賣,幫葉余揭開暗膠他也不會去做,一揭開大家就知道里面是什么東西,他就不可能再低價收走。
甚至那件寶貝能不能落到他的手里,都不一定。
一想起這件寶貝是在他眼皮子底下被人買走的,劉原的心就有種針扎般的痛。
“老劉,小葉沒開玩笑,三百萬對其他人來說或許很久,但對他來說還真不算個事,我來給你介紹一下,葉余,新一代玉雕宗師!”
張老急忙給劉原解釋,普通的打工族想賺三百萬確實不容易,但對葉余來說根本沒任何難度。
只要他放出話來,愿意預(yù)付三百萬的人都有很多,張老可是聽說了,當(dāng)初在揭陽,就有人出千萬高價來請葉余做東西,而且還是先付錢。
“玉雕宗師!”
劉原猛的一愣,他這次是真的被驚住了,做古玩生意的他也知道玉雕界產(chǎn)生了一位新的宗師,只是他沒想到那個人就是葉余,而且這么的年輕。
“葉先生,失敬失敬!”
劉原急忙抱拳,不管葉余多年輕,能達到宗師都足以讓人敬仰。
“劉先生,三百萬您考慮下,至于東西嗎,我是肯定不會賣的,我也不缺這點錢!”
葉余這次說的就是大話了,他還真缺錢,反正買過房子后別說三百萬了,一百萬他都沒有,現(xiàn)在只剩下了四十多萬的零錢。
若非如此,他也不會想著去賭石賺錢。
至于做玉雕去賣錢,這點他暫時還沒想,玉雕這東西不是他的主業(yè),純粹是個小興趣,就好像張本行那樣,書法只是他的小興趣。
有點興趣,自己做點可以,但做了賣錢就算了,沒那心情。
反正不到萬不得已,葉余是不會特意去賣玉雕來賺錢,特別是遇到張本行之后,他更堅定了這種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