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濃郁的消毒水味,鉆進的秦川的鼻腔,緊接著五臟六腑火辣辣的疼痛感再次傳來,他這才緩緩的睜開可眼,
身前站著一個女人,由于角度和身材的原因,秦川只能看到女人鼻子以上的臉,尤其是那雙眼睛,冷的像是個殺手,莫得半分感情。
“你不要說話,請在我提問后的三秒內(nèi)回答我的問題,”女人聲音清脆,音調(diào)冰冷:“否則接受電擊?!?p> 秦川滿心疑惑,可還是本能的點了點頭。
女人拿出一張紙,問:
“性別?!?p> “男?!?p> 女人在問題后面的‘變身’二字上大了個叉。
“年齡?!?p> “18。”
女人在‘重生’上再次畫叉。
“姓名,以及父母姓名?!?p> “秦川,父親秦大江,母親陳桂花?!?p> 女人在‘穿越’上畫了個叉,把紙收起來,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秦川迷茫的掙扎起身,打量了房間一圈,目光停留在被子上后,才放心的出了口氣。
‘柳州醫(yī)院?!?p> 病房里有兩張床,另外一張床上,被子翻開,床單褶皺,明顯有人躺過,現(xiàn)在卻不在這里。
那張床的床頭柜上和柜子邊,堆滿了水果和營養(yǎng)品,而自己這邊就擺著一個暖瓶。
秦川苦笑著,這差距有點大啊,緊接著聽到病房外傳來談話聲。
“你放心回去吧,這事因我而起,我肯定會負責到底的?!?p> 秦川可以聽出來,是那個道爺。
“恩?!焙喍痰拇饝?yīng)聲,而且對方好像還帶著口罩什么的,有些甕聲甕氣,只能聽出是個女人。
“還有,費用什么的,都走部里吧,畢竟我倆這也算工傷,其他的你也不用管了?!?p> “恩,好吧,我忒忙,拜托了?!?p> 簡短的談話結(jié)束,道爺推門走了回來。
“喲,醒了,感覺怎么樣?”道爺腦袋上的繃帶,依舊繁密,不過透過繃帶看見那一口大板牙,估計是在笑。
“疼,到處都疼?!鼻卮ㄊ菍嵲拰嵳f,新傷加舊創(chuàng),沒死就是萬幸了。
“嘿,這個打擊程度就斷了六根肋骨,骨頭夠軟的?!钡罓斠话氪蛉ぃ话氡梢曋?,當時還以為是演戲,原來是真的。
“你沒上過學吧,軟骨頭不會折好么,我這叫硬骨頭?!鼻卮〒Q了個稍微舒服一點的姿勢躺下,重新打量了一遍道爺:“你就是柳州治安組的那個元嬰期大佬,對么?!?p> 被鄙視了,道爺原本還想發(fā)火,可是秦川的猜測正好撓在他癢癢肉上,誰不喜歡被當面喊大佬啊,所以要端住啊。
道爺抬起手,鄭重的整理了下道袍,面帶繃帶的點了點頭,因為沒看到板牙,所以分不清是不是在笑:“談不上大佬,區(qū)區(qū)元嬰期而已?!?p> 話雖然謙虛,可是即便表情被繃帶遮擋,依舊可以從語氣里聽出那份得意,元嬰期,放眼柳州內(nèi)也是鳳毛麟角的稀罕物,畢竟實力到了一定級別,就會被查克納吸收入官府內(nèi),要么官居要職,要么就是委以重任,比如保護首腦,比如駐守邊防等等。
所以,閆三寸確實有驕傲的本錢。
“哦,那你身上的傷,就是被那幾個金丹期邪修給打的吧!”秦川話音一轉(zhuǎn),直指閆三寸的痛處。
閆三寸老臉一紅,不知道該怎么聊下去了。
“而且再次遇見那些邪修時,你不僅沒辨認出來,還躺在地上裝死?”秦川得寸進尺,揪著閆三寸的傷口猛戳。
閆三寸緩步來到床邊,拿起一盒奶,滋溜滋溜的抽著,弄出的聲音很大,明顯不想繼續(xù)跟秦川聊了。
“邪修這次出手,完全是因為你嘍,連累我受傷,也算是你的責任?!?p> 秦川一想到藥店老板一拳花了一千萬,就感覺腎疼,抓住機會,不把道爺收拾服帖了,總歸是讓他心存不安。
一個元嬰期的大佬,跑到藥店幫他賭驗靈器,這絕對不是巧合,今天又用一個蹩腳的借口,來學校找他,這其中肯定有什么事是秦川不清楚的,但是有一點秦川可以肯定,道爺是個無利不起早的人。
閆三寸拿起一盒奶,笑著遞給秦川:“你嘗嘗,可好喝了?!?p> “別轉(zhuǎn)移話題,我就問你,今天這事怎么算?”秦川把奶推開,道爺?shù)臇|西,他還真的不敢吃啊。
“醫(yī)藥費報銷啊,你還想怎樣?”閆三寸低眉搭眼的回了一句,可怎么聽,怎么看,都覺的他心虛,心虛里還透著一股無奈。
“給我治傷是應(yīng)該的,我說的是補償?!?p> “要不你去藥店買東西,我給你個折扣?”閆三寸咬了咬牙,一臉肉疼:“9.5折,怎樣?”
秦川微笑著搖了搖頭,差點就掛了,這點折扣有什么用?“你從藥店拿了多少股份?”
“你想干啥?”閆三寸一臉戒備,靠身子換來的股份,還沒捂熱呢,就被人打主意了?
“給我一半。”秦川邪魅一笑。
“門都沒有!”
“那我就去魯州治安部投訴你?!?p> “三成,最多了?!?p> “成交?!鼻卮泛呛堑哪贸黾埞P,讓閆三寸寫了轉(zhuǎn)讓書,雖然不算正式,可有了他的簽字和手印,堂堂元嬰期大佬,不可能不認帳。
閆三寸肉疼的倒吸著涼氣,這都是什么事啊,莫名其妙就少了三成股份:“唉……虧了、虧了,虧大發(fā)了?!?p> “是人家藥店老板虧好么,你閆三寸什么身份,怎么會虧呢。”秦川樂呵呵的把紙收起來,等回家交給老媽,兒子也賺錢了啊,而且還是大錢。
“呵呵,那是當然,我行走江湖這么多年,從來就……”閆三寸說到這里停下了,表情詭異的看著秦川,心說,我從遇見你,已經(jīng)虧了兩次了。
生意談完了,賺足了好處,秦川就把給閆三寸的禮品拆開來吃,水果啊,點心啊,奶制品什么的,也不客氣了,弄了一大堆,放在自己床頭柜上,挨個嘗一下。
閆三寸整個人都在哆嗦著,不知道是被那些該死的邪修氣的,還是因為丟了股份心疼的,反正臉色很難看。
“嘿,我說老閆啊,不就是一點股份嘛,不至于啊,”秦川拆開一盒奶,喝了一口,帶著一絲好奇,壓低了聲音問:“老閆,你能不能跟我說說邪修沖進治安部發(fā)生的事,是不是特別精彩?”
閆三寸臉上表情緩和了幾分,這是到了吹牛皮的環(huán)節(jié)了啊,就秦川這樣的雛,他見過什么市面:“是不是特好奇,特別想聽,不是我跟你炫耀,雖然新聞上平淡無奇的報道,可那只不過是有些東西不讓說罷了,不過這故事可不是白聽的?!?p> 秦川立馬來了興致了,從自己床鋪上下來,坐到閆三寸身邊,笑呵呵的:“我知道,肯定不能讓你白說的,但是你能不能著重介紹一下,你堂堂元嬰期大佬,是怎么被金丹期打成豬頭的?”
(●—●)
你是有毒么?
閆三寸直接扭臉背過身去了。
“要不你說說,你剛才是怎么被邪修突襲,又是怎么連對方都沒發(fā)現(xiàn)的,也可以啊?!?p> 閆三寸:-_-#
閆三寸捂著腎,直接把頭藏進被子里了,這天不能聊了,心臟受不了哇。
吱呦!
病房的門被推開,一個小護士推著車子走了進來:“秦川和閆三寸輸液了,快躺好了?!?p> 不知道小護士怎么刺激到了閆三寸,他直接把被子掀開,往地上一摔:
“輸液?
輸個籃子的液,堂堂修士要你們西醫(yī)治???
把你們院長喊來,
我要出院!”
小護士被嚇了一跳,一扭身噔噔噔跑出去了。
秦川盯著義憤填膺的老閆看了三秒,自言自語的嘟囔著:
“你是想從藥店拿藥療傷吧,畢竟治安部會報銷費用,雙贏啊。”
閆三寸愣了一下,緩緩的轉(zhuǎn)過頭:
“你是有毒么!
你能不能憋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