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
“你來沙酉不只這么簡單吧!”星月望著他笑道
曲柚轉(zhuǎn)身背對著她,取出歃蟲托在掌中低聲道:“我......不過是閑來無事,恰好路過,順便見見老朋友......”
他手邊的歃蟲開始變大,從他手里跳下,在地上打了個圈噴出漫天黑霧,兩眼放光地向著馬焦爬去
歃蟲在馬焦尸身上咬了個口,鉆了進去。
下一刻,原本躺在地上的馬焦開始劇烈地抖動,露出的皮膚上布滿了墨青色的絲線
“你給他放了歃蟲!”星月驚聲道
“對!”曲柚神色自若道
星月時刻注視著馬焦,手上再次傳來的陣痛讓她手里漸漸地滲出了汗水。她向曲柚望了一眼,心中更加不安起來
突然,馬焦暴惡地從地上飛身而起,脖頸處的刀痕上的血凝固,變成了青色的腐肉!馬焦此時周身布滿了暗黑地戾氣,雙目狠厲,兩只眼球堅挺地撐起,幾乎快要爆出!皮膚上的絲線提著他的腿步步重力地踏在平沙上,引得飛沙在風(fēng)中亂轉(zhuǎn)。他凄厲地在黃沙里四處尋著什么,引出身上的絲線一處處地劈開沙地!
霎時,他所行之處飛沙下陷,拋出一個個的沙坑。那沙坑里的沙靈幽幽地爬出,跟在他身后纏著地上的尸體分尸!
慢慢地,那些沙靈接連著無窮般地跟了出來。他們并無身形,似靈非人地飄蕩在黃沙上,以身體底下的木足飄起飛沙,四周的空氣粘膩起來,地上的黃沙竟凝成了稀泥漿。沙靈見著星月這邊站著的人涌動著黑壓壓地飄了過來,在稀泥漿上撥出千萬條齊發(fā)地粘膩細絲向他們拋去
“杉足!”
星月足下一點,向后一跨,避開欲裹向她的交錯千絲。她淡淡地掃了一眼同樣避開一旁的曲柚,他只是微微地抬了下手,那細絲就不再向他發(fā)來
他笑道:“是的,星月姑娘”
“我將歃蟲種到馬焦尸體里,現(xiàn)在這些杉足可是都被歃蟲引出來了!”
星月忍不住地定住搐痛起來地手臂,呼了口氣冷靜道:“你是想毀了盲筆!”
“姑娘何出此言?”曲柚淺笑道:“我真的是閑來無事罷了!”
星月望著馬焦,擊落幾只快要沖上來的杉足道:“魔君真是好興致!”
曲柚低頭笑了笑,負著手眼神一轉(zhuǎn)卻不反駁
“魔君傾跡,你先是故意讓華瑤殺了馬焦,也就是百年前盜走逝心箋的部下,在馬焦死后又放出歃蟲,用華瑤的血奉養(yǎng)使其宿身馬焦體內(nèi),再用歃蟲引出杉足,而你最后的目的,是七離淵的盲筆!!!”
“何處此言?若我真是魔君傾跡又何懼這區(qū)區(qū)沙酉,繞那么大的周章?”曲柚笑著不解道
“因為.....你......”
“真身一直被困在祭尾山,對嗎!”星月雖笑著問道,但語氣已是十足十地肯定了
曲柚——傾跡淡笑的笑容頓下,摩挲著袖間的手指突然加重了力度
星月轉(zhuǎn)轉(zhuǎn)折扇,瞥了他一眼繼續(xù)道:“而盲筆,不......整個沙酉便是為了盲筆而存在,自然也包括了杉足,你利用歃蟲引出杉足便是為了得到杉足的力量,好解開紗剪蛟的禁制,最后拿到盲筆......”
傾跡冷聲道:“你就不怕我殺了你?雖然我被困在祭尾山,但是這點小事還是綽綽有余的......”
“我真的好......”星月婆娑著眼淚滿臉恐懼
“不怕死!”她飛出折扇突然哈哈大笑地對著身前容貌俊美的男子殺去
傾跡化出另一只歃蟲,操縱著馬焦向著星月抓去。他冷然地掃著星月道:“可是星月姑娘的手......看來今天是要輸給在下了!姑娘真的不怕嗎?”
只見馬焦身形放大,瞬間踏碎她站著沙地,從破碎的沙地深處又沙沙地飛出許多杉足。星月越身而上,砍下幾只杉足笑道:“輸?本姑娘生下來就沒輸過!”
“是嗎?我可記得姑娘以前可是輸?shù)倪B命都沒了!”傾跡輕笑道
“你說什么?!”星月高聲,甩開跟上來的杉足躍到他身前指著他問道
“他來了!”傾跡向她身后一閃,起身飛去道:“你很快就知道了!”
“你能不能換句話?能不能說完?”星月在心中暗暗詛咒著傾跡:“詛咒你頭發(fā)永遠亂作一團,越掉越多,娶不到媳婦!”
詛咒歸詛咒,靈不靈就不知道了!畢竟她詛咒過的人沒有十個也有八個了。比如她詛咒過村口的小黃狗,詛咒它兩排牙齒掉光,可是人家小黃狗照樣牙口棒棒,娶了個漂亮溫柔,有家產(chǎn)的小白狗,還走上了狗生巔峰,生的狗崽子五花八門,也是牙齒鋒利到不行,不出意外的整天跟在小黃狗屁股后面追著她滿街跑......讓她又是感到無比的郁悶和無語......再比如,又是一年除夕,白雪若絮,燈火通明,萬家合樂,十里村的小孩在她身后炸出轟隆的炮仗嚇得她躲得好遠好遠,從此不再過村一步,她也曾詛咒過那些小孩沒有糖吃,天天被父母喝斥,可是那些孩子不僅天天吃著甜蜜的糖果,不論犯了什么錯,家中父母仍舊耐心的呵護教導(dǎo)著他們,那群小破孩就這樣慢慢地安全快樂的長大,叫星月又是一陣郁悶......
星月揉著眉心無奈著,還是先把眼前的東西處理好吧!
可是,她剛動手沒幾下,原來劃開的地方竟然又開始泛痛。她又踢開幾只杉蟲,拿著封靈劍迅速割開觸痛的地方,咬著唇?jīng)]發(fā)出一點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