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令儀一站出來,林承歡更是氣急,這兩個月林承歡裝的兄友弟恭,溫順柔和早就不耐煩了,此時見本應(yīng)該與自己交好的陸令儀處處護著沈若娥,大小姐脾氣又上來了。
當(dāng)宗恒抱著暈過去的沈若娥去了壽喜院的時候,三個女孩子不但亂了妝發(fā),就連衣裳也被扯得凌亂不堪。
沈若娥更慘,直接左邊額頭磕在了大石頭上面,沈若娥年歲小,皮膚嬌嫩,這一磕,直接一個菱形的傷口出現(xiàn)在上面,血流如注。
宗恒見到她那個樣子,趕緊讓跟隨著林承歡和陸令儀的丫鬟婆子將扭打在一起兩人分開。
說來也是巧,宗恒離開了壽喜院后,想起了林府之中的梅花林,想來看看這里的景色,林承歲便引著宗恒來了梅花林里面,剛一過來,便聽見爭吵,走近了才發(fā)現(xiàn),竟然是林承歡和陸令儀扭打了起來,沈若娥個子小,想要勸說兩人,卻不想直接被推開了去。
林承歡和陸令儀兩人是使了勁兒的,也不知道究竟是一個人推開的沈若娥,還是兩個人推開的,沈若娥直接被推得在雪地里滾了幾圈,最后停下來后,頭便撞在了覆蓋在積雪下面的石頭尖上。
頓時血流如注,沈若娥臉上又是血又是淚,看著像是從地獄里爬出來的惡鬼一般。
林承歲見了這一幕,哪里還敢站在那里看戲,趕緊上前想要將自己這個一直柔柔弱弱的表妹扶起來,卻不想宗恒更快,一邊拿著白娟子捂住沈若娥的額頭,一邊呵斥著呆立在一旁的林承歡和陸令儀。
“大家閨秀,竟然不顧體面,當(dāng)著丫鬟婆子的面扭打起來,當(dāng)真是一點教養(yǎng)都沒有?!弊诤銡饧?,被捂住了額頭的沈若娥聽了宗恒的呵斥,直接嚇得連哭都不敢哭了。
陸令儀更是嚇壞了,看著沈若娥臉上的血,還有地上的白雪里面的血跡,頓時手腳冰涼,林承歡也好不到哪里去,直接嚇得直哆嗦。
做為一個女子,額頭被撞傷了,這相當(dāng)于是毀容了。
沈若娥怎么也沒想到林承歡會同陸令儀扭打起來,她和陸令儀身邊就只跟了四個丫鬟,林承歡身邊可跟了七八個丫鬟婆子,兩邊拉也不是,不拉也不是。
“好姑娘,您快去勸勸兩位姑娘,要是出了個什么事兒,奴婢們可擔(dān)待不起啊?!备殖袣g來的婆子是林府里面做了幾十年的婆子,主子打架,她有義務(wù)去勸,可畢竟還有一個不是府里的小姐,萬一拉扯的時候下手重了,傷了碰了,吃罪了還是她自己。
所以那婆子趕緊讓站在一旁已經(jīng)不知所措的沈若娥去勸架,這一勸,就勸出事兒了。
沈若娥覺得腦袋疼,疼得十分的厲害,直到溫?zé)岬囊后w從額頭滑落,眼前出現(xiàn)了一片猛龍隊紅色后,沈若娥知道,自己流血了。
陸老夫人在壽喜院里面正準(zhǔn)起身告辭的時候,差人出去尋陸令儀的婆子臉色十分不好的回來了。
“出事兒了。”那婆子來到陸老夫人身邊,在她耳邊嘀咕。
還沒來得及問到底出什么事兒了,就見宗恒抱著一個小小的人兒闖了進來。
林老夫人立馬皺眉,覺得這襄王實在是太有失體統(tǒng),正準(zhǔn)備嘲諷兩句的時候一見到他抱著的是誰后,立馬跌坐在了椅子上。
熙華夫人也差不到哪里去,正準(zhǔn)備呵斥自己的兒子不知禮數(shù),一見到自己兒子抱著的沈若娥額頭上覆蓋著的白娟子上面都被血染紅了后,也同林老夫人一樣,跌坐在了椅子上。
這怎么出去一下回來,就出了這么大的事兒。
“懷安,快快快,去找張大夫?!绷掷戏蛉诵奶绻?,急的說話都不利索了起來。
“老夫人別急,恒兒,把明珠放下就去府里將徐太醫(yī)請來。”熙華夫人那可是在宮里摸打滾爬了許久的,一見到跟在兩人后面進來且衣衫不整的陸令儀和林承歡,心中大概也知道發(fā)生了些什么事兒,便趕緊開口讓自己兒子出去。
這里畢竟是內(nèi)宅后院,兒子抱著一個女孩子回來,說出去也不好聽,即使這個女孩子才幾歲,也是要不得的。
翠鳥引著宗恒去了旁邊的抱夏,里面也是安置有床榻的,讓宗恒將臉色已經(jīng)白得透明的沈若娥放下,再請宗恒出去。
出去之前,宗恒看了一眼躺在床上小小的一團,眼角還掛著眼淚搖搖欲墜,半張臉上還帶著干涸的血跡,額頭上還在出血,就連衣衫上面,也帶著不少的血跡。
哎。宗恒嘆了一口氣,轉(zhuǎn)身離開。
出去的時候,正好看見林承歡和陸令儀兩人跪在壽喜院里面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還有急匆匆趕來的林晉章等人。
林府里面一時間亂做了一團。
徐太醫(yī)來了以后,林老夫人他們也從丫鬟婆子哪里大概知道了事兒的經(jīng)過,可陸令儀畢竟是別人家的孩子,也不好責(zé)罰,便由著陸老夫人他們帶著回了陸府。
人都走了后,壽喜院安靜了下來。
跪在堂中的林承歡一邊哭一邊止不住的顫抖,環(huán)視了一圈,每個月都臉色低沉,就連自己的母親應(yīng)氏也是同樣的神情。
徐太醫(yī)和張大夫出來以后,林老夫人的手捏得骨節(jié)發(fā)白,可是此時有外人在這里,總不好當(dāng)著外人的面發(fā)落林承歡。
“徐太醫(yī),張大夫,我那外孫女如何了?”林晉章一邊引著徐太醫(yī)和張大夫出去,一邊詢問。
“血止住了,情況也穩(wěn)定了下來,回頭開幾張補血生肌的藥,吃了便沒什么大事兒了,只是……”徐太醫(yī)去了外間,一邊寫方子一邊答話。
“只是什么?”林晉章十分的擔(dān)憂,這可是自己女兒留下的威儀的血脈了,要是出了事兒,百年之后,怎么同自己的女兒交代。
“傷口太深了,怕是要留疤了。”徐太醫(yī)搖頭,那女童生得十分的好看,若是留了疤痕,怕是以后容貌就要大打折扣了。
“就沒有什么除疤的法子了?”林晉章也是想到了這一層,心下一緊。
“盡我所能吧?!毙焯t(yī)可不敢把話說死了。
“那就勞煩徐太醫(yī)了?!绷謺x章命人好生送徐太醫(yī)出去,又讓人拿著徐太醫(yī)開的房子去抓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