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聽表兄說你生辰是在年節(jié)里,不知具體是哪一日,我好給你送一份壽辰禮。”步非嫣突然想起來前些日子偶然遇見溫永瑜,便問了一句,當(dāng)時溫永瑜說沈若娥的沈若娥便是在年節(jié)前后,但是自己沒記得特別的清楚。
“我生辰嗎?已經(jīng)過了,是年前,二十八那一天?!鄙蛉舳鹪缫呀?jīng)過了十一歲的生辰,只是去年一直生病,所以沒怎么長個子,看著倒有些像個七八歲的女童。
“呀,竟然已經(jīng)過了,不過沒事兒,等你搬來王府,我連同喬遷禮一同再補你一個生辰禮?!辈椒擎讨斑€想,若是沈若娥的生辰就在近日,倒時候還能讓母親連同喬遷之喜一起給沈若娥辦一個生辰禮。
“不用那么麻煩的。”其實沈若娥內(nèi)心里,一點也不想過生辰,她的出生,本就是不幸,滿月之日便是家破人亡之日,這樣的生辰,不過也罷。
只不過這些話,她不愿意說與別人知曉罷了。
哪怕是真的待她極好的步非嫣,這些事情,也只能爛在自己的肚子里,因為沈若娥清楚,若不是占了這步非嫣表妹的位置,自己或許根本就不可能得到步非嫣的好。
“嘻嘻嘻,不麻煩不麻煩,明珠我同你將一個秘密,咱們的元元姐姐呀,過幾日便要許人家了?!辈椒擎陶f話聲音不大,在這嘈雜的街市中,也只有她們?nèi)四苈犚姟?p> “你這個你這個潑皮,這種事情,怎么能,怎么能隨便說?!标惾钤匀宦犚娏?,聽見之后,一跺腳,嬌嚀一聲,伸手想要去擰步非嫣的胳膊。
“明珠你瞧,元元姐呀,害羞咯?!辈椒擎踢@一邊說一邊與陳阮元嬉鬧,倒是苦了夾在兩人中間的沈若娥。
“我我不理你了?!标惾钤恋檬谴髁嗣婢?,不然定然是讓人瞧見她那張已經(jīng)緋紅了的小臉。
步非嫣見好就收,也沒有繼續(xù)調(diào)侃陳阮元了,而是一手牽著沈若娥,帶著她去猜燈謎,別看步非嫣生性灑脫看似不學(xué)無術(shù),但是肚子里還是有一堆學(xué)問的,這些燈謎一路猜下來,竟然也收獲不小,跟在他們身后的仆從手里已經(jīng)是拎了不少東西了。
“明珠,你要不要也猜一個?”步非嫣又來到一家花燈鋪子,取下一個燈籠下的紙條,遞給沈若娥,問她要不要也猜一個。
“算了,表姐你猜,我看著就好了?!鄙蛉舳饟u了搖頭,她不太想猜燈謎,現(xiàn)在的她,內(nèi)心已經(jīng)對這些小女兒喜歡的東西,不是特別的有興趣了,若是可以,她寧愿在池塘邊戴一頂斗笠垂釣。
“嘻嘻,那行,看表姐給你把那盞兔子燈贏回來送你?!辈椒擎陶f完便轉(zhuǎn)頭開始猜燈謎了,因為她一眼就瞧見了那盞兔子花燈,涂抹了兩團胭脂紅的兔子小臉上,看著與沈若娥特別的像,都是那么的可愛。
沈若娥看著猜燈謎的步非嫣,又看了看在另一個小攤面前挑選東西的陳阮元,自己便安安靜靜的站在原地,等著兩人。
站在原地的沈若娥看了看周圍,人還真的多,在林城的時候,沈若娥很少出門的,哪怕是元宵節(jié),也因為那會兒年歲太小了,所以沒有出去。
之前在永樂京過了一個元宵節(jié),那會兒在金鱗池邊遇見了宗恒,想到宗恒,沈若娥的眉頭皺了起來,實在是很奇怪的一個人。
似乎他知道的東西很多,但是自己卻不知道如何去問他。
就在沈若娥發(fā)呆的時候,突然感覺前面一陣搔亂,在沈若娥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一匹白馬從前方的人群中飛沖而出,朝著沈若娥所在的位置過來。
好在沈若娥已經(jīng)回神了,沒有在發(fā)呆了,瞧著那馬的速度,自己這小身板若是被撞了,怕是立馬就要去見閻王爺,所以沈若娥早早的便退到了一邊去,將路給讓了出來。
順帶的,沈若娥還拉了步非嫣,將步非嫣也往后拉了拉。
但是,那批白馬之上的人,似乎瞧準了沈若娥,在到了沈若娥身邊的時候,直接一個俯身,將沈若娥帶入了自己的胳膊窩下,然后,揚鞭而去。
直到馬兒的身影都看不見了,步非嫣總算是反應(yīng)了過來,沈若娥,就在自己的面前,被人擄走了。
“寧嬤嬤,趕緊讓人回去通報阿爹,還有三哥和言潤表兄,將事情告知他們?!辈椒擎套约阂矝]有停下來,安頓好還有些發(fā)愣的陳阮元后,自己則像馬車的方向跑去。
也不知道是哪里來的賊子,膽兒真的是肥,趕敢在自己的地盤擄人走,怕不是活膩歪了。
步非嫣到了馬車邊上,從隨性的侍衛(wèi)那里搶了一匹馬,翻身上馬,一路追了出去。
直到現(xiàn)在,沈若娥還有些不明白,這宗恒腦子里面究竟在想些什么?
坐在宗恒對面的沈若娥,看著滿桌子的酒菜,以及在自己對面飲酒微笑的宗恒,沈若娥很想問問這位襄王殿下,這突然將自己拉上馬,帶自己來了這么個別苑里面,然后看著他喝酒吃菜是什么意思。
“怎么了,小丫頭,見到我很意外?”宗恒瞧著眉頭都已經(jīng)皺成川的沈若娥,放下手中的酒杯,伸出兩根手指在沈若娥眼前晃了晃。
“襄王殿下怎么會在此地?”沈若娥記得,上一次見面,也不過月余,這人這么閑的?
“自然是有重要的事情。”宗恒本來是不用來南詔的,當(dāng)今天家,他的父親,讓皇子出巡南詔,宗恒本意是不愿意來的,留給他的另外幾個兄弟去爭便是,但是不知道為何,最后還是鬼使神差的答應(yīng)了這趟子差事。
來了南詔已經(jīng)有些時日了,今日上元節(jié),本來只是與隨從一起在南詔城閑逛,卻不想,突然闖出來一批發(fā)瘋了的馬。
馴服了馬的宗恒,本意是將這馬帶出人群,卻不想,在人群之中的時候,瞧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哪怕是沈若娥帶著面具,但是一眼,宗恒便認出來了,這是沈若娥。
于是玩心起,便順帶著把沈若娥帶了出來,帶出來之后才覺得不大妥當(dāng),便又差人去了南詔王府,告知了這件事,算起來,來接沈若娥的人快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