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州君背對著自己,聲音卻徒然變冷,抽泣聲也不再,赫然冷聲道:“他走了?死了才好?!?p> 小洛聽完州君所說的話兒,不由得臉色突變,驚詫的望著眼前這個熟悉的背影,卻忽的感覺到有些生分了。。。
州君怎能說出種話來。。師父那般好個人物,怎得就得罪于他了。。。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殊不知州君的心里話卻沒有完全對他說出來:
“終有一日,我定要親手殺了他!破卻他今日b i 我所說!此辱令我輩生難忘!不僅是為了小洛,更是為了我自己!!”
州君怕要將此話說出來,便是能驚掉小洛的下巴都一點不見怪。
小洛此刻正半張著嘴,但不知道該說什么,也不知該如何勸解州君,呆愣了半晌,便有些懊惱的低下頭去。
因為他不想因為師父,去惹惱州君,但也不想對著州君寐著良心,去說師父的壞話,一下子便陷入了兩難之中。
只聽一聲清冷的聲音傳來,那如玉的人兒扭過頭來,漏出小半張冷清可人的小臉來,對著自己輕聲說道:
“走罷,不談他了,咱們回家吃飯了。”
“好,好,好。”小洛此刻仿似得到救贖一般,趕緊連聲說好,好讓自己能暫時從中解脫出來。
便快步跑到州君身旁,伸出一只大手就將州君的那只瑩瑩玉手握在手心,準備牽著州君進院中去。
州君倒是被小洛這一突兀的舉動暖的不輕,面上也就不再那么冰冷,反而流漏出一抹嬌紅,善變好看的大眼睛瞟了他一眼,似嬌嗔的小聲說道:
“這都到自家院門口了,還牽我手干甚么?”
只見小洛沒心沒肺的咧嘴憨笑道:
“哎呀,總歸是我做的不對嘛,老是覺得愧疚的不行,所以就老想牽著你,好不分開...怕你以后再不理我了....嘿嘿~最好永遠都不分開!”
州君聽著如此直白的話兒,睜大的眼睛便徒然閃過一抹光亮。
這些話語無不強烈的撞擊著自己的心坎兒!仿佛正在叩開自己這顆已逐漸冰冷的心,往里注入了一股又一股滾燙的暖意,瞬間就撫平了自己內心深處不少的傷疤。
便扭過頭去,不去看他,自顧自的莞爾偷笑了起來,邊嬌應道:“哼,算你識相?!?p> “走啦!”
只聽小洛叫嚷了一聲,便牽著州君走進院門里去,手上還不老實,抓著州君的那條手臂還前后甩動個不停,惹得身旁的州君對他又是一陣的蹙眉。。。
......
話說二人進門后,便只見爹娘坐在飯桌旁轉頭看向他倆,看著他倆親密的模樣倒也沒說什么,因為兩人早就習以為常了。
他娘便開口嚷嚷道:
“你們兩個干嘛去了?!大雨天的盡出去瞎跑!中午都沒顧得上回來吃飯,弄的這飯菜早涼了,我去給你倆人熱一熱?!?p> 說罷便白了他倆一眼,端盤子拿碗的就往灶旁走去了。
倒是他爹眼尖,看到州君渾身半濕半透,似是淋雨所致,但是小洛卻身穿著一身嶄新玄袍,看起來倒像是滴水未沾的樣子,便不禁有些疑惑,眉頭子一盤,便開口詢問道:
“你倆這是去哪了?這小洛這身新衣裳是怎個來的?”
待爹問完話,小洛這才反應過來,自個身上竟穿著一身玄黑有些啞光的嶄新衣裳!原先的破布麻衣卻不知所蹤了。
這衣裳摸起來也不似綢緞是的,其質感如紗如布,穿在身上輕便至極,刻意感受一下,便如同穿上一片鴻毛一般,甚是奇異。
只見小洛撓著腦袋,在不停思量之下便回想起,自個好似是失去意識之前還是一身破布麻衣,但是這醒來之后便是只見了師父一人,便是猜測這身新衣裳也應當也是師父給予自己的,只是不知原因罷了,思罷便就想開口對爹回道。
但卻被一道略帶清冷的聲音搶先
“是濟公給于小洛的。”
正是州君所言。
他爹疑惑更甚,:“這濟公好端端的給小洛一身好衣裳干甚?這無功不受祿的,咱家還欠人家恩情呢,再說了這小洛以后還要上山下田干農活的,如此豈不是糟蹋了這身好面料了,趕緊脫了還回去!”
只見小洛略呆,州君也并沒有直面回應爹爹的話,反而是頭顱微垂,面帶愧疚糾結之意的對著爹輕聲說道:
“爹,我有件事必須得告知于你,爹你先要做好心理準備。?!?p> 他爹見狀便一臉不解,有些疑惑的說道:
“有何事你快說罷,是不是小洛又欺負你了?你看我不打死他!”
說罷便彎腰脫掉草鞋,右手提起草鞋便起身作勢要往小洛那里走,架勢唬人。
嚇得原本就很蒙圈的小洛本能的就撒開握著州君的手,身子一閃,便縮到州君那相對于嬌小的身子后面,邊連忙冤枉叫嚷道:
“好爹啊,我可不敢欺負她??!她欺負我還差不多,冤枉死我了!”
此時只見州君柳眉一蹙,便低下眉梢輕輕說道:
“爹,我和小洛去藥田除草,但誰知藥田惹了天災,一道雷霆落下,猛地就著起大火來,藥田...不一會兒便是被燒干凈了......小洛也是因為撲救火勢,衣服便也被燒沒了?!?p> 他爹聽到州君此言,有如被雷擊一般,雙目睜得鋥圓,抓鞋的那只手不由得一松,草鞋便從手中緩緩滑落。
聽得那身后小洛也是一臉震驚,不明所以,一時之間呆楞在了州君身后。
只見他爹嘴唇蠕動,本想反復確認幾遍,看看州君是不是在說笑,但只見州君的頭低得更低了,便是“唉~”長聲嘆了一口氣,愁苦之色便躍然浮于面上。
但片刻之后,還是緩緩開了口,聲音有些暗淡的說道:
“你倆沒事便是最好的,藥田沒了。。。爹爹還能上山去采,過不了些日子,應當還能栽植一些。”
“這天災人禍卻是擋不住的,你倆不必太過自責,快些去吃飯吧。。?!?p> 他爹話雖是這么說,但看面上頹態(tài),似已是老了幾歲,任誰見了,有會有些于心不忍,更別說小洛了。
小洛此刻還是驚呆于州君背后,他深知家中這一片藥田是老父的命根子,是爹常年以來,含辛茹苦的一株株從山上采摘下來,然后將上好的幼苗挑選出來,移植到田地里的。
這趕上即將要收成,家里要過上好日子的當間兒,竟發(fā)生了如此荒唐之事!怎能叫人承受的了?!
想著想著,小洛便眨巴了眨巴雙眼,豆大的淚滴便不爭氣的掉落下來,自己是萬分心疼自己的老父,但卻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