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南縣城早不復(fù)往日的富庶。城墻破敗不堪,城門也顏色斑駁暗淡。守門的兵卒坐在門洞底下躲著陰涼,也懶得起身盤查--往來的都是些窮鬼,即便往死里扣也扣不出幾滴油水,還不如省些力氣。說起來,這里有段時間都怎么沒來過行商了。弄得城里物價都開始上漲。
有人道,是來了那刮地縣令和剝皮的百戶,才弄得郭南縣民不聊生。其實(shí)也不盡然,這世道如此。你便換個縣令換個百戶又能如何?
陳天賜進(jìn)城門時那士兵倒是嚇了一跳。戰(zhàn)戰(zhàn)兢兢想要查問,卻又不敢。眼見他頭都快頂?shù)匠情T洞子的頂壁了。我的乖乖!
暗叫了聲,眼睜睜的看著入了城。這時旁邊去撒尿去的老軍嘟嘟囔囔的回來靠邊上坐下,忙跑過去道:“老關(guān)老關(guān),你道我剛才見著什么?好家伙,個都快趕上城門洞子了。咱們這門怕是經(jīng)不住他三拳兩腳的!”
“瞎咧咧什么?”老關(guān)不屑道“還城門洞子高?你咋不說身高八丈呢?”
“是真的!”小兵賭咒發(fā)誓
“咦?你別說。。。早上趙捕頭和白小旗他們回來的時候,臉色不好,還罵罵咧咧踢了老子一腳。我聽后邊的人在那嘀咕,說什么拿妖怪的陳大俠,身高九尺。莫不是此人?”老關(guān)猛地驚醒,朝小兵指的方向望去,卻是早不見人影。只得嘴里咕噥道:“陳大俠陳大俠。要是把這群王八蛋給拿了才是真大俠呢?!?p> 陳天賜沿著城門街道往前走,眼見得這街道也是破敗。街邊的門臉多是朽木爛板。豎起的招潘褪色的褪色,稀爛的稀爛。不過破敗歸破敗,仍是五臟俱全,沿街叫賣的小販,賣菜的賣柴火的賣水果的賣花的賣字畫的,一溜兒門臉,賣酒的賣書的賣飯菜的賣兵器的
,也是應(yīng)有盡有。并不顯得沒有生氣。
咦,賣兵器的?陳天賜從這古代小縣城的畫面感中回過神來,兵器鋪?zhàn)?。這亂世當(dāng)?shù)?,兵器鋪?zhàn)拥故遣唤^了。過去看看。
走到近前,那兵器鋪好幾個鐵匠叮叮當(dāng)當(dāng)打得山響??磥砩獠诲e的樣子,見得陳天賜走近,其中一人招呼道:“客官,來看看,我們是全云州都有名的匠鋪,軍中都從我們這訂貨的?!边@人張口就來。顯然是專門負(fù)責(zé)售賣的伙計(jì)。
“我先看看”陳天賜也不多話,上前看了看,不由搖頭,這鐵匠鋪明顯是技術(shù)不咋地,打出來的刀劍表面粗糙不平,刃口也是參差不齊。那伙計(jì)卻不干了,道“客人不買可以,這搖頭是什么意思?看不起我們鋪?zhàn)影??”語氣還蠻沖。一旁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穆曇敉蝗婚g停下,幾個鐵匠都冷冷的望了過來。
陳天賜笑笑,也不欲多事,道:“那倒不是,我只看看而已。”哪知那伙計(jì)不依不饒,拉著他非得要他說個明白。
你嗎個蛋,你還來勁了是吧?陳天賜有些惱火了。道:“還真就看不起了,打的什么破玩意。你這也叫兵器?切豆腐都嫌太糙!”這下子桶了馬蜂窩,呼啦一下又從里邊出來十幾人,就欲上來動手,為首的一個中年漢子伸手?jǐn)r了下,望著陳天賜上下打量了一番,道:“客人看不起我等打造的兵器,不知有什么神兵利器讓我等見識見識?”
神兵利器沒有,現(xiàn)代最頂尖的煉鋼工藝加工工藝下造出來的軍刀有一把。陳天賜也不說話,從靴中抽出軍刀往他們柜臺隨手一丟“奪!”一聲輕響,只留下刀柄在外。
“嘶!”一片倒抽涼氣的聲音。那中年人也是神色凝重,過去用力將軍刀抽出,拿在手里仔細(xì)觀看,又用手摸了摸,然后用舌頭舔了舔。道“好刀!”
“客人這刀,用的不是凡鐵,且技藝精湛。我等確實(shí)無法打造出這樣的刀。”那中年人嘆息道。
“呵呵”陳天賜笑了笑。你當(dāng)然打不出。這是合金鋼。從那人手中拿過軍刀轉(zhuǎn)身欲走。
“且慢!”
“嗯?有何見教?”陳天賜緩緩?fù)O碌??!澳皇且獜?qiáng)留我不成?”
“不敢,不敢?!敝心耆诉B連擺手。道:“客人這刀。材料技藝都已至巔峰。在下自嘆不如。只是,在下還有一門祖?zhèn)骷妓?,還能讓此刀更上一層樓!”說罷臉上浮現(xiàn)自得之色。
“哦?愿聞其詳?”陳天賜自無不可。
“客人這刀,再好也只是凡物,我卻有辦法讓其變成靈物!”那中年傲然道。
陳天賜耳朵里就聽不得靈物二字。一聽就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