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管家躺在地上,慘叫大喊道:“何故打我?何故打我?我錢某在莊中一向盡心盡力,何人不知?你這和尚毫無緣由便加罪于我,我不服!”
“本來呢你服不服關(guān)我屁事,不過也讓你做個明白鬼。我且問你”
“你這兩日可曾外出?”
“每天都外出,這農(nóng)忙時,一應(yīng)事宜都要我一手安排,一天進(jìn)出莊子不知多少回。”
“好,既然這么忙,你想來應(yīng)該沒時間去其他地方罷?”
“至少這兩天都沒去。這大伙都看到了的,又什么好問的?”
“這兩日你那小主人可有出門?”
“多有在田間玩耍?!?p> “可有出遠(yuǎn)門?”
“不曾”
“好,你剛才在房中也是如此回答,現(xiàn)在可有錯漏?”
‘’沒有錯?!?p> “那你還說不是你?”陳天賜撇嘴道。
“這...什么跟什么?就是我了?”錢管家固然一臉懵然,旁邊眾人也是目瞪口呆,本來見陳天賜連珠炮似的發(fā)問,還道這馬上就要看到一出戲文中才有的精彩斷案戲碼,都有些興奮了起來,這就沒了?什么就是錢管家了?看不懂??!
陳天賜環(huán)視一眼,心道老子才不會讓觀眾失望,這跟太監(jiān)有什么區(qū)別?堅決不行!
“你疑點(diǎn)太多了,簡直用腳趾頭都能推斷出是你。”陳大裝B犯,背負(fù)雙手,下巴微抬,雙眼45度斜視望著天,淡淡地道。
“第一:我剛才故意當(dāng)眾說出此事是有人謀害,眾人多是憤怒,擔(dān)心。這也可見方莊主平日倒是仁心的。可唯獨(dú)你,不該也是憤怒的表情,你早知此事是何緣故,卻為何偏偏此刻覺得憤怒如同剛知情一般?
“第二:你家小主人昨天開始發(fā)病,這幾天接觸過他的人,也就是你,照顧他的婢女,方莊主夫婦。其他人無有近三尺之內(nèi)的。”
“第三:前五天晚上,你去廚房跟廚娘要了五斤糯米做什么?做年糕吃么?你倒是知道要用糯米去毒,可這一晚上,你身上的毒怕是還沒去干凈罷?
“第四:這其中,就只有你錢管家,身上有股淡淡的臭味你知道么?”
說罷,將錢管家雙手翻過來,果然右手上還有個青黑的印記,顏色跟那小孩臉上的一般無二,只是淡了許多。又扒拉開錢管家胸前衣服,拽出一塊玉佩來。這玉佩造型古樸,晶瑩透亮。明顯是一塊極品古玉。卻正好和他手上的印記一模一樣。
“說說罷,這玉怎么來的?古墓中?又怎么將上面尸毒傳給你家小主人的?”陳天賜說罷對著他淡淡道:“你需曉得,某可不是個只講道理的,若還要狡辯,自有手段讓你提前嘗嘗走一遭地獄是什么滋味。
原來這錢管家,本是多年前和方莊主行走江湖結(jié)識的兄弟,本事不怎么樣,但是處事頗為老道,這方莊主是個粗豪的性子,家中雖頗有資財,但從不耐煩管理,只管花錢。是以一直以來各項雜務(wù)都有錢管家?guī)兔Υ蚶?。前幾年退隱回此處,錢管家也跟了來,便做了莊子的管家。將莊子搞的井井有條,他也威望日升。
莊戶們多對他敬畏多過莊主,久而久之。心中不免生出想法,道自己辛辛苦苦,卻只拿個幾兩銀子的月銀。這莊主整日只知道舞槍弄棒,大肆花費(fèi)。屁事情都不管。何其不公也?慢慢地便心有怨憤。只是方莊主本領(lǐng)遠(yuǎn)強(qiáng)于他,只得緩緩圖之。平日多對莊戶們施些小恩小慧,邀買人心。
前四五天的時候錢管家到外面去訪友飲酒,晚上回家之時,半路尿急路邊撒尿,天有正好下了點(diǎn)小雨,有些路滑,不慎摔倒?jié)L了幾圈,居然一摔摔到一個地洞之中。
他爬起來重新點(diǎn)燃火折子一看,這洞居然挺深,剛好夠一人通過,他也曾走過江湖,聽聞過這種下九流的門道,知道這定是個盜洞。地下肯定有古墓,一時間財迷心竅竟大著膽子摸了下去,地下居然是個唐代古墓,里面腥臭無比,墓室中棺木打開,里面并無遺骸。最奇怪的是這棺木居然有一丈多長五尺多寬。遠(yuǎn)超常規(guī)的棺木。
他下來得片刻只覺得頭暈?zāi)垦#?dāng)下不敢久呆,大著膽子伸手在棺中抓了一把,正是個玉佩,便急忙逃了出來。
回到自己房中,待仔細(xì)查看那玉佩,卻發(fā)現(xiàn)抓玉佩的手變得烏黑,心下大驚。知道這是中了尸毒。他到是曉得要用糯米拔毒,便到廚房找廚娘要了五斤糯米,用盆裝了,再將手放入其中,如此反復(fù),過得幾個時辰,黑氣慢慢轉(zhuǎn)移到糯米中。他這也是接觸時間不長,尸毒侵入不深,所以才能拔得出來,手上卻還是有些淡黑痕跡消之不去。但總算無甚大礙了。
他逃得一命,望著那放到盒子中的玉佩糾結(jié)不已,確是舍不得丟棄。轉(zhuǎn)念間卻是心里生了一條毒計,這兩天每日帶著小主人出去玩耍,便趁人不備將那玉佩掛到他身上,回家時拿下來放進(jìn)盒子中。一連兩日,那小孩果然深中尸毒。玉佩卻漸漸無礙了。錢管家欣喜不已。琢磨著什么時候再去那古墓,摸些東西上來,想法子將方莊主一家就這么除了,神不知鬼不覺。到時候以自己威望,只要假造個遺囑文書,這莊子田地,可不就是自己的了么?
他打得如意算盤,若不是陳天賜二人碰巧到此,還真有可能得逞了。陳天賜本以為這正氣山莊是被那巨尸所害,看這情況,搞不好是全家死在錢管家手里。
錢管家眼下見事情敗露,有心狡辯,但看陳天賜那兇戾的眼神,知道此人便沒證據(jù),也未必會輕放了自己,只得一五一十招了。
眾人聽完,都是沉默不語,望向他的眼神充滿鄙夷,不管什么年代,背叛主家,都可算最可恥之事了。方莊主夫妻更是氣的渾身發(fā)抖,恨不得將之扒皮挫骨,只是礙于陳天賜沒沖上來罷了。
見他老實(shí)交代了,陳天賜也懶得再管,交給方莊主自家處理。像這等事情在古代,打死也便是白打了。連官府都不會管。
正是:人心不足蛇吞象,貪念一生欲難平。
老不逍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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