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星臉色一沉,“怎么回事?”
他首先想到青狼幫。
來時也想過青狼幫可能不會一直沒動靜,但青狼幫總部畢竟是在隔壁縣,這邊影響不了太多,難道這就動了?
他不認為大牛他們能主動鬧事。
“我們貨車撞倒一個老人和小孩,那個小孩當(dāng)場死了,老人腿也斷了,跟著衙差就到了,把大牛他們都抓了起來?!?p> “之前還有個老頭非說我們的貨是偷他的,大牛懶得搭理,本來要走,沒看清前面有人?!?p> 這么巧嗎?張星輕哼,一次巧合都可能有問題,連續(xù)都是,官府能比未來科技時代還來的快。
“姑爺,死人就麻煩大了?!睂庯w精光微閃,“要不先把大牛他們救出來,他們應(yīng)該還沒到縣衙。”
張星搖頭,“你們不說如今這縣令是新來的嗎,青狼幫還是隔壁縣的,能這么快勾搭上,先看看再說?!?p> 一旦做便事大了,只能做強人,那是最后的選擇。
“去縣衙。”張星大步離去。
都說周皇仁義,下面總不至于都是尸位素餐之輩吧,若是如此,還不如做強人。
他倒要看看古代衙門是如何斷案的。
若真逼不得已,他們這邊除了他,全是二段三段高手,或許不及那些頂尖人物,但那些所謂衙役,他不認為能攔住。
相處這么久,他很了解大牛他們實力,一個打十個肯定行。
既然把人帶出來,他也要把人全帶回去。
到了縣衙,縣令已經(jīng)升堂,大牛幾個還有兩個老頭正跪在下面聽審,旁邊還放著一個小孩尸體。
外面圍了不少人看熱鬧,議論紛紛,指指點點,無外乎什么小娃真可憐昨天還見活蹦亂跳,沒想到……
這些人哪里來的,偷了東西想跑,還撞死人,李老漢真可憐。
必須嚴(yán)懲……
大家都下意識同情弱者,一邊黑大漢,一邊蒼發(fā)老者。
“牛壯,你可知罪?”
“大人,冤枉啊,不是我,這些東西都是我們的,是我們一早從山上帶下來,趕了半天路,還有我沒有撞人,是他撞上來的,還很輕,我不知道怎么就死了啊……”大牛喊道。
“還敢狡辯,大人,就是他們偷的小人貨物?!迸赃咇R獵戶說道,“他們是紅葉寨的,根本不會打獵,平時每次都是背點獵物下山,這次推了兩車,哪里來的?小人家里存貨一個月,都被他們偷了……”
“他們被我在城里當(dāng)場抓到,還想跑,一下就撞死了李老哥家里的孩子,可憐孩子才六歲啊,都沒過過一天好日子,請大人為我們做主,嚴(yán)懲這些兇徒。”
“牛壯,你說沒有偷東西,撞人,可有證據(jù)?”
“大人,我們有,當(dāng)時很多人都看到了。”馬獵戶又說道。
“是啊,我看到了。”
“我也看到了?!蓖饷嬗腥苏f道,看熱鬧不嫌事大。
“你看到什么了?作偽證可是大罪。”張星淡漠走出。
“什么人喧嘩?”
“大人,學(xué)生張星?!?p> “你是……秀才?”縣令看去。
“是?!?p> “嗯,秀才倒是可以不跪,你認識他們?”縣令說道,不難看出大牛他們的反應(yīng)。
張星也在觀察縣令,看起來三十來歲,沒有大腹便便,沒有溫文儒雅,比自己還沒書生氣,和想象的一點不一樣。
“認識?!?p> “認識也不能隨意擾亂公堂,你當(dāng)這是什么地方!”縣令拍下桌子,威武聲聲。
他是真拍桌子,拍的還很響,并沒有用驚堂木。
“大人,學(xué)生想問問他們事情經(jīng)過,若真犯事,全是學(xué)生教導(dǎo)無方,定當(dāng)重罰。”張星說道。
“哦?”縣令淡笑,讓人看不出心思,“也好。”
張星古怪,他還準(zhǔn)備很多說辭,直接就讓他來了?
不過能講道理就好。
張星也不客氣,直接走過去。
“你叫什么名字?”張星看向馬獵戶,這個人看著要比那個李老漢能說,心里素質(zhì)要好,先解決他。
“馬春生,大家都叫我馬獵戶。”馬獵戶笑呵呵,還有些諂媚。
“你說那些貨物是你的,有什么憑證?”張星道。
“大家都知道,我家世代打獵為生,經(jīng)常進城賣獵物,每次都很多,相反他們紅葉寨,根本不會打獵,這次忽然這么多,而小人家正好丟了?!?p> “都是你一人說的,可有別的人證?”
“這根本不用證明吧?!瘪R獵戶笑道,“大家都知道?!?p> “好吧,那你說說貨物中那頭野豬是在哪兒打的,什么時候?”張星道。
馬獵戶微微一愣,“昨,昨天,在東山。”
“哦?是嗎,明明是在西山野豬溝,只有那里的野豬才那么肥?!?p> “呵呵,小人緊張說錯了,就是西山野豬溝?!?p> “你確定?”
“確定?!瘪R獵戶笑道。
“抱歉,野豬溝其實是在東山?!睆埿菗u頭。
馬獵戶色變,“大大……人,公堂威嚴(yán),小人有些記不清……反正就是野豬溝?!?p> “好吧,其實根本沒有野豬溝,你還真能扯。”
“啊……不是……”
“你猜到底有沒有野豬溝?”張星玩味笑著。
紅葉寨地處偏遠,社縣附近山又多,這人顯然在不同地方打獵,沒什么武功,即便會些打獵手段,也不敢像大牛他們深入太遠,不知道一些地方很正常。
“你再說說,那野豬身上傷在哪?致命傷幾處?”
“小人……忘了?!?p> “好,不說野豬,你再說說那個虎皮是在哪打的,幾天了?想好了,這些可是能驗證的?!?p> “是,是大概半個月前,小人在深山……”
“抱歉,貨物中根本沒有虎皮?!?p> “不不,我記錯了。”
“來,再說說那個鹿……”
外面人們本來還指指點點,慢慢已經(jīng)閉嘴,看著馬獵戶滿是異樣,再笨都能看出不同了。
“大牛,你說。”
“是。”大牛仰起頭,“縣令大人,那頭野豬是昨天掉入我們陷阱內(nèi)捕捉到的,根本不是人為捉到,位置在紅葉寨東山十三里左右的山中,現(xiàn)在還有血跡,一看便知,那個鹿是……”
這些都是錢,大牛親自經(jīng)手的,比起剛剛初受公堂威嚴(yán),又沒馬獵戶能說會道,此刻說的頭頭是道,鏗鏘有力。
馬獵戶臉色蒼白,滿頭冷汗。
“大人,事情已經(jīng)很清楚了。”張星對公堂上面拱手。
“大膽馬獵戶,你可知罪!”縣令又拍桌子,驚堂木在旁就是不用,很有個性。
馬獵戶一個寒戰(zhàn),“小人,小人……大人恕罪啊,小人只是家里丟了東西,一時認錯……”
“還敢狡辯,推出去先打三十大板?!笨h令再次拍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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