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星剛的愧疚感瞬間沒了,就這么個貨色,大善人做再多,都不夠積德的。
不管是溺愛,還是縱容,那些銀子就當(dāng)給你們買個教訓(xùn)。
“放肆!”鄭大善人臉色變得鐵青,“混賬,管家,給我?guī)氯ァ!?p> “爹,為了這么個窮鬼外人,你至于嗎,你不想看到我,我還不想看到你呢,我沒銀子了,再給我點,反正將來都是我的。”鄭豐無所謂道。
“逆子,逆子……帶下去,給我關(guān)禁閉三天,誰也不準(zhǔn)給他送飯?!编嵈笊迫藲獾念澏?。
鄭豐毫不在意,還回頭瞥向張星冷笑,“小子,你知道上次得罪的李公子是誰嗎,你……”
“給我轟出去?!编嵈笊迫伺稹?p> 鄭大善人連連喘著氣,被人扶著,很久之后才緩過來,擠出一個難看笑容,“大人,師爺,草民管教不嚴(yán),讓你們見笑了?!?p> “孩子不聽話,還是得修理,不然將來卻是害了他。”劉義說道,他就看不了這樣,要是他家孩子,他早抽個半死了。
“草民也知道,可草民只有這么一個兒子,他娘又死得早,臨死前囑托我一定要好好照顧孩兒,哪想到……”鄭大善人嘆道。
清官難斷家務(wù)事,他們也不好再多說。
“張公子,草民這里給你賠不是了。”鄭大善人躬身施禮,“公子放心,草民回頭一定好好管教那不孝兒,不準(zhǔn)他出去惹事。”
“大善人不必客氣?!睆埿钦f道。
說實話他不喜歡這樣的交談,太客套總覺得假,沒意思。
不是人人都如劉義那般,軍人出身的直爽,見面便能隨意論交。
“呵呵,不說這個了。”劉義笑道,“大善人放心,本縣一定會還你一個公道?!?p> “公不公道草民倒不在意,生意場上,有時候受的委屈多了,關(guān)鍵是草民籌集買糧食的銀子,不知多少人要因此挨餓了,那些人太可恨……”
“當(dāng)時商隊的人呢,能否帶過來讓我們問問?!睆埿钦f道,還是盡快結(jié)束這無意義的交談。
很快幾個人走上來,基本還都個個帶傷。
“你們在哪里被劫的?”張星問道。
“城外二道嶺附********時都是走那條道嗎,出過事嗎?”張星道。
“平時都是走那里,一般若遇上強人,我們出些錢他們也就不為難我們,他們不做殺雞取卵的事?!编嵈笊迫私舆^,“所以平時很少出事?!?p> 張星點頭,“你們請高手保護(hù)嗎?”
“他們都學(xué)過些武,基本夠用了?!编嵈笊迫诵Φ?,“若真遇到太強的,請人用處也不大,除非請到傳說中的成名高手,那些人別說請不起,見都見不到?!?p> “他們搶了東西,沒為難你們?”張星看去。
“我教他們的,若真不可敵,東西留下就是,不必拼掉性命?!编嵈笊迫擞纸涌?。
“大善人對我們好,我們也想報答,這傷是開始動手留下的,后來我們發(fā)現(xiàn)遠(yuǎn)不是對手?!迸赃吰腿艘舱f道。
“看清那些人什么樣了嗎,多少個?”
“大概十幾個,領(lǐng)頭那個很壯實,臉上有刀疤……”
“你們丟失了多少東西?”張星道。
“呵呵,這個今天去縣衙已經(jīng)報上了,銀兩兩萬三千六百兩,珠寶……”鄭大善人說道。
劉義走上來,“若本縣沒有猜錯,應(yīng)該是小青山青狼幫所為,那個刀疤昨晚已經(jīng)伏誅,不過可能已經(jīng)提前把東西轉(zhuǎn)移,我們沒有繳獲到銀兩和珠寶?!?p> “啊?”鄭大善人吃驚,“那些賊人,活該,大人當(dāng)真雷厲風(fēng)行?!?p> “那可是幾萬兩啊,怎么會沒了?”有仆人說道。
“大善人放心,本縣一定會追查下去的?!眲⒘x說道。
“多謝大人,大人不必掛懷,賊人滅了就好,只要他們不再禍害人。”鄭大善人說道,“現(xiàn)在流民越來越多,草民得再想辦法多弄些糧食,而大局還要大人主持,大人不必為這些小事分心,能追到最好,追不到也只有算了。”
“老爺,怎么是小事,幾萬兩啊?!?p> “住口?!贝笊迫说吐暤?,“大人大事要緊。”
再次客套一番,還邀請有時間來做客,張星他們離去。
回頭再看了眼鄭宅,說不上來,總感覺哪里不對似的。
假嗎,也不是,生意人能說會道一點正常,至少看著挺面善的,很容易讓人好感,下面人也都信服能看出來,百姓都稱贊。
但依然有古怪感覺,他不怎么喜歡,不知哪里的感覺,理論上這種人他就算做不了,也會佩服的。
怎么說也是有錢人,堪稱城內(nèi)首富,家里太樸素了吧,完全沒必要。
不是真淡然,就是裝……裝什么?好像他也沒借此如何。
還有糧食的事,施粥才多少錢,那么多銀子,乍一聽說的沒錯,更多應(yīng)還是做生意用的。
還是生意人的能說會道,思路總是被帶著,但這也沒錯,第一印象好感對生意人很重要。
對了,那個刀疤兇殘的很,虐人為樂,簡直變態(tài),沒殺一個商隊的人,那些仆人都是輕傷?
還有賊人劫掠,難道已經(jīng)囂張的不掩飾了,蒙面都不。
不過話說回來,那刀疤的性格,還真可能囂張不掩飾,但這又和上個問題沖突,他沒發(fā)瘋虐人?
不想了,張星搖了搖頭。
總的來說,大善人確實做了善事,幫了不少人。
大不了等酒樓開業(yè)了,也施幾天粥。
娘子大牛他們來了,張星迎上,劉義打個招呼,自己去忙了。
“相公?!蹦镒忧紊邅怼?p> 其余人雖然有話說,見狀也都笑呵呵走開了。
兩人一起走著,安靜又默契的步子,舒服自然。
“相公……”
“是不是覺得相公又帥了,我們郎才女貌,走走一起,多少人都自慚形穢,你看都沒人想和我們靠近了。”張星笑道。
藍(lán)汐月白了眼,她說正事呢,情緒好不容易調(diào)整好,都被弄亂。
昨晚回到寨子看到那么多銀子,她都懵了,后來知道事情經(jīng)過,她感動又心疼。
相公從哪里看都是書生,卻要跟著他們做那樣血腥事。
也有狐疑,相公到底什么身份,想多了她又怕,心彷徨,面對惡徒她都沒怕過。
萬一哪天相公記起,走了怎么辦。
“相公,謝謝你?!彼{(lán)汐月輕聲道。
“一起睡不?”張星玩味。
“難道相公看到妾身,只想到這個嗎?”藍(lán)汐月剜了眼,語幽幽。
“呃?!睆埿菗项^,怎么女人都喜歡問這個問題,他就開個玩笑,不是鬧習(xí)慣了嗎。
“其實我是怕娘子跑了,想生米煮成熟飯,娘子太優(yōu)秀了,每次看到娘子我就癡迷,忘卻煩惱……我肯定是得了病,而娘子是我唯一的藥,我不能沒有你……”張星決定彌補,滿目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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