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務(wù)之急,我們是不是應(yīng)該先去天久山看看?!?p> 說話的是蘇勇,他也是一臉著急的模樣。
這讓幾位長老不由欣慰幾分。
事實上,這段時間以來蘇勇的表現(xiàn)很良好,不再像從前那樣不務(wù)正業(yè),而且開始勤奮修煉,對族中大小事務(wù)也越發(fā)上心,很有骨干的架勢。
現(xiàn)在眾人聽他如此提議,紛紛點頭。
“對,必須先前天久山看看情況,看看損失到底有多嚴(yán)重?!?p> 蘇環(huán)也認為這是眼下最該做的事情。
她站起身:“幾位長老,你們準(zhǔn)備一下,我們立即出發(fā)去天久山。”
“等一下?!?p> 蘇勇又開口。
他走上前,供起手對蘇環(huán)道:“姑姑,秦州主一旦知道天久山大火之事,必然追究,恐怕您是要先去秦州府,向州主稟報此事才好?!?p> “……”
蘇勇的這一提議,讓堂內(nèi)所有人都靜了下來。
所有人開始有點還不敢相信,這真的是蘇勇嗎?
臨危不亂,心思縝密。
確實,眼下必須第一時間匯報秦白羅,不然等秦氏所有人都知道了天久山大火事件,那事態(tài)對蘇家而言可就被動了。
“蘇勇是真長大了。”
“是啊,這要是放在以前,他肯定漠不關(guān)心,繼續(xù)逍遙自在的當(dāng)他的少公子?!?p> “吃一塹,長一智,蘇虎下臺,蘇暢被關(guān)押,想必蘇勇也是意識到自己不能像他的父親和哥哥那樣?!?p> 蘇家眾人對蘇勇的表現(xiàn)很是欣慰。
長老之中,戒律堂長老率先站起身認同蘇勇的提議。
“不錯,州主大人那邊我們必須先發(fā)制人,主動去匯報事態(tài),才好求得一絲寬恕?!?p> “好,那我們就兵分兩路吧?!?p> 蘇環(huán)也是欣慰,能看到蘇勇有所成長,她是最高興不過。
只不過,人們往往都是想看自己所期待看到的結(jié)果,至于這結(jié)果的真實性,人們會本能的忽視。
秦麟盯著蘇勇。
不得不承認,今日的蘇勇與曾經(jīng)那個閑著沒事就欺負人的蘇勇判若兩人。
但越是如此反差巨大,越是讓秦麟感到不對勁。
可到底哪里不對勁,秦麟一時之間又說不清楚。
只能聽著蘇勇繼續(xù)開口。
蘇勇轉(zhuǎn)過身,向著蘇灸和秦麟拱手:“蘇灸長老,秦麟長老,您二位都是精通草藥的奇人,還望二位能主持天久山救援工作?!?p> “這個當(dāng)然沒有問題。”蘇灸點點頭。
秦麟稍有停頓,但也點了點頭。
“秦麟、蘇灸長老,天久山就拜托你們了?!碧K環(huán)疲憊說著。
而后,蘇家親族成員分作三部分。
一部分留守蘇家。
一部分跟著蘇環(huán)前往秦州府。
剩余絕大部分跟著秦麟和蘇灸,前往天久山。
蘇勇與秦麟一起。
馬車駛出主城區(qū)時,天還在蒙蒙亮起。
兩個時辰之后,秦麟的身影已是出現(xiàn)在了天久山北面。
一看到天久山的情況,秦麟越發(fā)覺得事有蹊蹺。
因為整個大火燃燒,全部都集中在山北一面,山南毫無損失。
換句話說,一半毀,一半完整無缺。
如此,即便秦白羅追究責(zé)任,只需要把完整的山南一面全部開采出來給秦家,也就履行了五五分成的規(guī)定,蘇家就不會受到罪責(zé)。
“這是計算好的?”
秦麟敏銳的神經(jīng)猜想到這是一個局。
也不怪秦麟會如此猜想。
實在是前世與武帝家族打交道,什么陰謀詭計沒有見識過。
各種不符合常理的事情,統(tǒng)統(tǒng)可以理解為一個人為設(shè)置的陰謀局。
“長老!”
踏上天久山,一名負責(zé)開采的弟子慌忙前來迎接秦麟。
弟子的衣服被燒開了幾個洞口,他的臉也被煙霧熏黑,神情更是茫然。
“情況怎么樣了?”
蘇灸關(guān)切的詢問。
“火已經(jīng)撲滅了,但我們死了二十幾名師兄弟……”弟子說得有些哽咽。
蘇灸長嘆一口氣,哀悼的搖了搖頭。
秦麟問向這名弟子:“火是這么撲滅的?你們一共才兩百多人,這么大的山,你們怎么撲滅著火?”
“這……”
弟子頓了頓。
“說!”
秦麟用著命令的口吻。
弟子有些惶恐,腳步微微向后退開。
“其實,火不是我們撲滅的,是它自己就滅了,燒到山腰南側(cè)的時候,它就自己熄滅了?!?p> “火還能自己熄滅?”
秦麟聽得新鮮,不過這也就更進一步肯定了,這就是一個局。
只不過這個局的用意是什么,秦麟有些弄不明白。
如果說是為了燒毀藥山,好讓蘇家遭受到秦氏的責(zé)罰,那應(yīng)該把整座山都燒了才是。
現(xiàn)在只燒北面,這說明放火者是要給蘇家留一個向秦氏贖罪的機會。
“放火者并不是針對蘇家?那是針對誰?還是說,他只是不想讓蘇家拿到藥山草藥的資源?可這樣做有什么意義,既然要禍害蘇家,那干脆燒光整座山……”
“活抓秦麟!”
就在秦麟思考著疑惑時刻,耳畔,忽然傳來一道兇狠的聲調(diào)。
周旁所有人都來不及反應(yīng),只看在彌漫焦土氣味的山林之間猛然沖殺出數(shù)十名黑衣人。
黑衣人隱藏在焦土里,彷如變色龍潛伏,令人難以察覺。
直到他們?nèi)繘_出,才叫人心驚肉跳了一番。
此時在秦麟身旁的僅有蘇灸和百余名蘇家親族子弟。
雖然這些親族子弟皆有武者境以上的修為,可面對突然而出,如同鬼魅一般的黑衣人,嬌生慣養(yǎng)的親族子弟無不是慌亂了手腳。
準(zhǔn)確的說,他們自己逃命還來不及,哪里有人顧得上保護秦麟。
瞬間,秦麟的脖子已經(jīng)把黑衣人的利刃所挾持。
秦麟有心反擊自保,可武徒境的修為在黑衣人面前實在不堪,再加上他手中沒有任何武器,想施展劍魂之力都無法做到。
“哈哈,很輕松啊?!?p> 黑衣人將刀刃架在秦麟脖子上,發(fā)出譏諷。
“你們是什么人?”
秦麟皺眉。
千想萬想,沒想到燒了半座天久山的陰謀局,居然是針對自己而來。
“我們是什么人你很快就會知道,你最好老實一點跟我們走,不然我手里的刀可是隨時會要了你的命?!?p> 黑衣人冷言道。
秦麟聽的此話,淡淡一笑。
“好啊,去哪里?”
只是跟著走而已,如此就代表暫時沒有危險,接下來就是見機行事。
“去了就知道?!?p> 黑衣人霸道著態(tài)度。
蘇灸躋身上前,他的脖子上也被架在刀刃。
“混賬,你們到底是什么人,居然跟與我們蘇家為敵!”
“蘇家?呵呵,別說你們蘇家,就算是秦家我們也不放在眼里?!?p> 黑衣人依舊霸道。
蘇灸聽得這話,僵楞幾分。
在昌州地界上敢不把秦家放在眼里的,那就只有烈日門。
蘇灸有所猜想,但他沒有表露出來。
老家伙也是知道輕重,他可不想被殺人滅口。
又是兩個時辰。
秦麟被蒙著雙眼帶進了一個山谷。
山谷之中,建落一座黑色巖石所壘砌而成的山寨城。
城門高墻之上,血紅色的字跡刻著“烈日山城”三個字。
秦麟被帶進山城中央處的庭院。
庭院議事堂內(nèi),烈日門門主高坐堂上。
“把他的眼罩摘了吧。”
聲音顯得有一絲尖銳。
這讓秦麟有幾分熟悉,因為在武帝的帝王宮殿里,服侍的公公們,就是這種調(diào)調(diào)。
隨著眼罩摘取,眼前身披紅色大袍的俊美男子顯露出真容。
“人妖……”
秦麟險些就要把“人妖”二字出喉嚨里噴出來,但幸虧及時止住。
“你就是秦麟!看起來,也不過就是普通人一個?!?p> 俊美男子發(fā)出冰冷的笑聲。
同時,他一直擺弄他那些比女人還要長的美甲。
“確實很普通,還以為山城外面的人都長得很好看呢。”
說話的是坐在俊美男子身旁,帶著鬼面具的女子。
雖然女子的面容被鬼面具遮蓋,不過看她的身形,聽她的聲音,想必也就十五六歲的樣子。
秦麟淡笑。
“你們所謂的普通不普通,是以什么為標(biāo)準(zhǔn)來判定?外貌嗎?你們是外貌協(xié)會?”
“哼,長得丑還這么多廢話?!?p> 面具少女嘲諷。
俊美男子也開口說:“聽聞你在資源權(quán)武會上的表情驚艷四方,人人都說是你英雄少年,我當(dāng)是多英雄,原來長成這狗熊樣?!?p> “你說我長得像狗熊?”
秦麟皺了皺眉,這是他聽過,對他外貌評價最低的一回。
說實話,秦麟的外貌談不上英俊,但眉目清秀還是有的,反正跟“丑”字不沾邊。
結(jié)果現(xiàn)在在這里,居然因外貌被諷刺。
“說你是狗熊,都是抬舉你了?!?p> 面具少女又嘲諷。
秦麟一想,是可忍孰不可忍。
“你丫的才是狗熊,帶著個面具嘲笑我長得難看,有本事你把你的面具摘了,我倒是要看看你長什么鬼樣子!”
“你……混蛋,丑八怪!”
少女急得,立即站起身命令堂內(nèi)兩側(cè)的烈日門弟子:“把這個丑八怪拖出去,砍成二十塊喂狗!”
“是!”
兩側(cè)弟子應(yīng)聲領(lǐng)命。
“慢著!”
“慢!”
秦麟和俊美男子同時開口。
面具少女轉(zhuǎn)過身,委屈的對著俊美男子撒嬌道:“阿哥,他說我摘了面具就是鬼樣子,我要砍死他?!?p> “急什么?!笨∶滥凶拥?。
而后對弟子說道:“去告訴林大長老,他可以給他兩個兒子報仇了?!?p> “林大長老?林康?”
秦麟早就猜到是有人背后指示,也猜到了林家的頭上。
只不過,林家能請動昌州第一殺手組織烈日門,這倒是真出乎秦麟的的預(yù)料。
而更讓秦麟意外的是,烈日門的門主和他妹妹都是外貌協(xié)會。
“既然是外貌協(xié)會,那本丹皇有上好的護膚品,還能做整形手術(shù),要不要了解一下?”
秦麟心中暗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