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芬身上的毒素終于解了,經(jīng)過長達(dá)十多個時(shí)辰的睡眠,氣色也完全恢復(fù)。
“哥哥,我們在哪?”
醒來后,小丫頭第一時(shí)間是擔(dān)心。
她以為還身處在葵河道,她并不知道余小云來求過秦麟加入余家,她的記憶仍是停留在余順與秦麟決戰(zhàn)時(shí)的畫面。
秦麟撫了撫她的頭發(fā)。
“我們現(xiàn)在去西錦州,那里是西大陸最富饒的地方,哥哥帶你去玩?!?p> 秦麟笑著說。
小丫頭沒有說話,露得幸福的笑容。
隨后的五天五夜,馬車向著西錦州而去。
路上的景色不斷變化。
越是靠近西錦州,越是散發(fā)出富貴的氣息。
彷如是從農(nóng)村走向城市,無論是建筑還是過往行人的著裝,都在證明著西錦州的富麗。
小丫頭看著馬車外的新奇的世界,情緒始終處在興奮狀態(tài)。
阮杰也不失討好的時(shí)機(jī),向小丫頭介紹著西錦州四處好玩的,好吃的,有趣的。
秦麟坐在馬車內(nèi),盤腿練功。
對于來自中原陸的丹皇而言,西錦州也只是一個鄉(xiāng)下地方,不值得浪費(fèi)時(shí)間去觀賞。
而且,從昌州城出來之后,秦麟一直沒時(shí)間好好修煉。
他的修為停留在武者初境已是很久,事實(shí)上,此時(shí)他體內(nèi)所凝聚起的武氣,已足夠讓他一口氣突破三五個小境。
但他不選擇突破。
因?yàn)樗煊X到,暗魂力量滲透在丹田武氣之中,若是武氣加強(qiáng),暗魂力量也會加強(qiáng)。
所以,在得到解除渲幽劍暗魂魂識之前,他不打算太過強(qiáng)化暗魂,以免暗魂過于強(qiáng)大,無法控制。
“只要上得驪山,拿到那些藥材,我便可以解除魂識,到時(shí)候成為暗魂的新主人,就可以無所顧忌的強(qiáng)化暗魂之力?!?p> 秦麟心中盤算。
很快,馬車在西錦州城外的一座山林間停下。
這座山林顯然是屬于私人領(lǐng)域,山林入口,兩排站立著數(shù)十名身著練功服的守備。
只看守備上前,好似威風(fēng)的呵斥,“何人,敢擅闖阮氏山莊!”
“混賬,你是瞎了狗眼嗎?”
五叔一看守備攔阻,當(dāng)即漲紅了臉怒罵道。
守備嘴角微翹,上前幾步盯著五叔,而后故作恍然大悟模樣。
“哦,原來是阮五爺回來了,失敬失敬!”
守備拱手,說話的態(tài)度卻十分輕佻。
五叔皺起眉頭,他有心想訓(xùn)斥守備,可有覺得,與低等的守備計(jì)較,有失身份。
于是忍下脾氣,只威嚇道:“還不快讓路?!?p> “這不合適吧?!?p> 守備冷笑,緊握著手中長槍,不僅沒有“讓路”的準(zhǔn)備,反而數(shù)十名守備更加緊密的把入口守備起來。
“混賬,沒看到杰公子回來嗎?你們難道是想造反,想把杰公子讓在山莊之外!”
五叔的怒火燃得更甚。
他早料到,這一次回山莊不會順利,卻萬萬沒想到在山莊門口就被攔阻了。
守備形式化的向阮杰拱手行禮,而后用陰陽怪氣的聲調(diào)說:“杰公子莫怪,小的們也是聽命行事,大公子有令,不允許任何人進(jìn)山莊,除非有大公子發(fā)的令牌,否則,小的不能放你進(jìn)去?!?p> 聽得這話,阮杰氣得牙根都癢癢。
他顫抖的喊道:“你們不要太過分,父親病危,急召我回來,你們居然敢攔著不讓我進(jìn)去。”
“小的也是聽命行事,少公子還是先拿到大公子的令牌,再說吧。”
“我都進(jìn)不去,怎么拿令牌?!?p> 阮杰真是氣憤壞了。
他知道,這是他大哥,阮榮的手段。
一直以來,阮氏山莊之主,也就是阮杰的父親是打算將莊主之位傳給阮杰。
阮杰雖然行商經(jīng)驗(yàn)不足,但為人忠義,素有信譽(yù)的口碑。
而他的大哥阮榮,卻是一個貪圖眼前利益,不擇手段之人。
所以老莊主心知,阮氏山莊的招牌,只有阮杰的信譽(yù)口碑才能支撐的起來。
可這無疑會讓阮榮懷恨在心。
于是,阮榮趁著阮杰外出游歷之際,封鎖老莊主病重的消息,只想等著老莊主一死,自己繼承山莊之主的位子。
但他萬萬沒想到,老莊主再有防備,在病危之時(shí),吩咐五叔帶著山莊玉印去找阮杰。
“如果有玉印,這些看門狗哪里還能攔得住我,可惜……”
阮杰無奈。
當(dāng)時(shí)在葵河道,他若是完全信任秦麟,也就不至于半路隨五叔逃跑,也就可以跟秦麟一塊上余家,拿回玉印。
“看來你們家的麻煩還真是不小?!?p> 坐在車架里正修煉武道的秦麟此時(shí)開口。
阮杰忙是進(jìn)入車架,“秦公子,怕是要麻煩您出手了。”
“這些守備毫無修為,僅是花拳繡腿,我出手豈不是欺負(fù)了他們?!?p> “可是您不出手,我們就進(jìn)不了山莊了?!?p> 阮杰可憐兮兮的看著秦麟。
春芬此時(shí)已經(jīng)生氣了,這一路上她和阮杰也算是結(jié)交成了朋友,現(xiàn)在看著自己的朋友連家門都進(jìn)不去,被守備刁難,小丫頭替阮杰感到委屈。
“我?guī)湍憬逃?xùn)他們?!?p> 小丫頭自告奮勇。
秦麟道:“春芬,下手輕一點(diǎn)?!?p> “我知道的,哥哥?!?p> 說著,小丫頭從車架里出來,跳下馬車。
守備們原本是輕佻蔑視阮杰的神情,可看到春芬現(xiàn)身,他們的眼中不由泛發(fā)出猥瑣的目光。
“哎呦,杰公子還真是會享受,車架里進(jìn)入還有這么一個小美人?!?p> “你……”
阮杰怒指守備。
很顯然,守備是完全不把阮杰放在眼里,否則哪里敢說出這么隨意的話來。
阮杰意識到,這些守備背后是他大哥阮榮在做支撐,他們已然把阮榮視為山莊之主。
小丫頭走上前,深呼一口氣。
“我不想打你們,你們最好趕緊讓開,不然會很痛的。”
小丫頭算是用最大程度壓制自己的憤怒,平和的與守備交涉。
守備們看著小丫頭。
片刻后,他們哄堂大笑起來。
“哈哈,有多痛啊小美人?不如你打哥哥胸口一拳,讓哥哥感受感受,到底有多痛。”
在守備一邊說著,一邊用自己的拳頭敲了敲自己的胸膛。
好似在炫耀他結(jié)識的肌肉。
春芬娥眉微蹙,小手掌已是握成拳。
“來嘛,打哥哥一拳?!?p> 守備還在不知死活的說著。
其中一名守備更是毫無顧忌的說:“小美女,雖然哥哥們沒有杰公子有錢,但哥哥們的身體可比杰公子這小書生要硬朗很多很多,你想不想試試?哈哈……”
“試試?好吧,那就試試?!?p> 小丫頭沒有聽出守備話中的猥瑣意思,只無奈的搖了搖頭,想著就試試他們的肌肉夠不夠結(jié)識,夠不夠挨她一拳。
守備們也理解錯了小丫頭“試試”的意思,齷齪的笑聲在山林入口響亮起來。
然,響亮只是短暫,慘叫聲才是永恒。
小丫頭快速的弓起手臂,只聽“嘭”得一聲,一記重拳已狠狠砸在了守備的胸膛上。
守備還在奸笑,突然,一口鮮血破喉而出,隨即,整個身體向后飛梭而去十余丈距離。
見證這一幕,其他的守備都傻了。
“剛剛發(fā)生了什么?”
“這小美女是怪物嗎?怎么?怎么這么強(qiáng)?”
“修武者,她是修武者,杰公子請了修武者來做保鏢!”
守備們意識到情況不對勁,立即更加緊握起手中的長槍,擺出戰(zhàn)斗的姿態(tài)。
可沒等他們的長槍對準(zhǔn)小丫頭,小丫頭隨手折下一旁的樹枝,以樹枝做劍,揮舞起劍式。
唰――
一脈劍訣第二式的群殺力量在此刻體現(xiàn)的淋漓盡致,僅在剎那間,斷了所有長槍鋒芒,只留下孤零零的長棍,留在守備們的手里。
“我哥哥說了,讓我下手輕一點(diǎn),你們要是再不讓開的話,那斷的就不是槍頭,而是你們的脖子?!?p> 小丫頭毫無氣場,平淡說著,可她的話還是驚嚇了所有守備。
守備們算是見了鬼的心情。
他們怎么想也沒有想過,眼前看似弱不禁風(fēng),嬌弱模樣的小丫頭,竟有如此可怕的實(shí)力。
“快,快通知張爺,快……”
守備之中有人驚呼喊著。
而此時(shí),山林之中,一股迫人的武氣爆發(fā)。
小丫頭眉宇猛然皺緊,她覺察到,是一個修武者正在極速的靠近,而且這個修武者的實(shí)力,至少在武士境之上。
秦麟坐在車架內(nèi),原本根本不打算露面。
他還在不斷的凝聚起武氣,讓武氣貫通于全身經(jīng)脈,將每一個穴道都充分運(yùn)用,充分的蘊(yùn)藏武氣力量。
而現(xiàn)在,他不得不把視線望向車架外。
“武士境?不對,是武師境!”
秦麟更準(zhǔn)確的覺察出對方的實(shí)力。
隨即,他見山林中,一名身著黑色長袍,面上帶著左邊半張面具的中年男子現(xiàn)身。
男子身高異于常人。
他來到春芬面前時(shí),春芬竟只能到他腰部而已,不得不抬頭才能與他對視。
“黑獵狼……西大陸惡人榜排名第十位的黑獵狼!”
五叔看得中年男子,面色瞬間蒼白。
他深知,在西大陸官府的通緝名單中,惡人榜上的惡人是通緝的重點(diǎn),無數(shù)賞金獵人前赴后繼追殺這些惡人,皆以失敗告終。
而在這其中,排名前十名的惡人更是被視為賞金獵人的克星,實(shí)力強(qiáng)大到令人感到驚悚。
“沒想到,阮榮這小子居然請殺人如麻的黑獵狼做保鏢,他是要?dú)Я宋覀內(nèi)钍系恼信?!?p> 五叔心中恨到了極點(diǎn),可在高大的黑獵狼面前,他早已經(jīng)被嚇得連屁都不敢放。
“小丫頭長得還不錯,直接殺了可惜,正好大爺在這破爛的阮氏山莊里悶得很,就留你性命,陪大爺好好玩玩?!?p> 黑獵狼說著話,一只大手已經(jīng)伸向了春芬的脖子。
就好似提起一個不會反抗的木偶玩具,黑獵狼根本不認(rèn)為春芬在他面前還有反抗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