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在一座不遜于柳府的園子里,一個青年男子用力摔碎手中的茶杯。
可不想茶杯的碎片在沖擊之下,從地面往他手上飛來。
嘶!
一個眨眼,男子的右手就多出了一道血痕。
“公子,小心些,別氣壞了身子……”管家打扮的人趕忙遞上來一塊帕子。
青年男子一邊包扎傷口,一邊氣道:“柳鶯鶯這個賤人,她怎敢這樣對我?她的身份如此低賤,我能看上她,完全是她的福氣啊!……柳家那兩個廢物所報(bào)的屬實(shí)嗎?她真帶了一個野小子回來?”
管家道:“從柳家來的信中是這么說的,公子你也知道,柳大姑娘從小性子就比別人強(qiáng),既然她不愿意,公子不如再選其他人吧,廬州城還是有很多比柳大姑娘美,又比柳大姑娘善解人意的商人之女愿意自薦枕席啊?!?p> “那些貨色也配和柳鶯鶯比?……”
青年男子恨得牙癢癢,可一想到柳鶯鶯絕美俏麗的容顏,嘴角的口水便又掛了起來。
“既然公子鐵了心要得到她,我們不如從那野小子身上入手……”管家上前一步,對青年男子道:“方才,小人派人去打聽了,柳鶯鶯帶回來的男子姓林名易,前幾天還是個傻子,被人冤枉差點(diǎn)吃了官司,聽說他和柳家有點(diǎn)淵源,不過,此子的父親在生前欠了賭行的人十萬兩銀子,如果公子能和賭坊的人商量,做了那小子的話,那柳鶯鶯不就知難而退,再也不敢忤逆公子了嗎?”
“等等,你說什么,十萬兩?這可不是一比小數(shù)目,他父親怎么借來的?那賭坊的人全都是傻子嗎?”青年男子似乎發(fā)現(xiàn)了一個重點(diǎn)。
管家道:“公子不知,林易的父親名叫林霧,當(dāng)年也是廬州城的一大才子,風(fēng)流瀟灑的體面人,可他上京趕考時(shí),得罪了京城的一個大人物,這十萬兩便是那個大人物叫賭坊老板借的,因?yàn)橘€坊中有一個老板是小人好友,所以小人知道他們的事??蛇@個與我們無關(guān),公子沒必要去管?!?p> 青年男子恍然,點(diǎn)了點(diǎn)頭,笑問道:“那管家,我們計(jì)將安出???”
管家說:“林家這十萬兩銀子,一欠就是十年,公子你想想,一般人誰忍得住,債主是受了那幕后人指使才這樣,可他們早就受夠了,聽說白天時(shí),這些人便找到了靈溪村里正,請他主持公道,那里正也是和林霧不對付的人,他和林易說,如果明日交不出錢來,便把林易交給債主們隨意處置……”
青年男子看向管家:“那你的意思呢?這林易住進(jìn)了柳府,怕就不用擔(dān)心銀子的事了吧?而且柳府若要幫忙還債,只要派一個下人就可以了,那些債主根本難再見到林易了。”
管教笑道:“嘿,公子,這正是小人準(zhǔn)備跟你說的一條妙計(jì)……”
……
“哈秋~”
房間里,林易全身泡在木桶內(nèi),露出的半個頭突然打了個響鼻。
總有刁民想害朕??!
林易趴在木桶邊,揉了揉鼻子,又感覺有人在背后說他帥。
這時(shí),外面的敲門聲響起來了。
“姑爺,洗好了嗎?洗好就可以換衣服了?!?p> 站在屋外說話的是秀兒。
剛才柳鶯鶯把林易送到住處,便交代秀兒照顧林易了,而她自己因?yàn)楹蛢蓚€叔父鬧掰,則去了內(nèi)院柳家祖母那解釋。
“?。康鹊劝?,先別進(jìn)來?!?p> 林易嘩的一聲站起來,捂住了重要部位從浴桶出來,拿干毛巾把全身擦干凈,穿上內(nèi)衣后,才把房門打開。
十五六歲的秀兒嬌俏地站在門外,看到林易出浴后的俊俏模樣,美目登時(shí)睜大了。
太……太俊看了,世間竟還有像她家姑爺這樣俊的郎君呢。
比那什么馬公子俊秀多了。
不,馬公子根本比不了,簡直一個天一個地啊。
林易在犯花癡的秀兒眼前晃了晃手,笑道:“姑娘,怎么,我臉上有蟲子嗎?”
“不,不敢……姑爺,叫我秀兒就可以了,來,先把衣服穿上吧?!?p> 說著話,秀兒已經(jīng)抱著手中的衣服進(jìn)屋了。
林易跟著進(jìn)去,走到銅鏡前,對著銅鏡里的自己打量一番。
不打量不知道,一打量,林易也驚呆了,什么樣描寫帥的形容詞用到他身上都沒問題啊,他真的是帥到?jīng)]朋友那種。
怎么能這么帥呢?太逆天了,這樣的人不現(xiàn)實(shí)。
秀兒站在林易身后,小臉紅撲撲的,小眼偷偷往林易身上瞧,很快又害羞地低下頭,隨后才把衣服遞給林易:“姑爺,快把衣服穿上吧?!?p> 衣服?
林易瞧了秀兒手上的白色衣袍一眼,這才想到他根本不會穿古代的衣服啊。
脫的時(shí)候容易,穿起來就不好弄了。
想到這,老臉不由一紅。
秀兒似乎看出林易的尷尬,說道:“奴婢,伺候姑爺……”
林易也不客氣,大大方方地伸出手,任秀兒在他身上擺弄。
穿衣的時(shí)候,已經(jīng)有下人送飯菜進(jìn)林易房中。
四菜一湯,雖然沒有味精,可林易吃得很美。
都一天沒祭五臟廟了,現(xiàn)在就算給他珍珠翡翠白玉湯,也能喝進(jìn)去。
林易吃了一口飯,看了看一旁侍立的丫鬟,想起今天柳鶯鶯和叔父們的事,便向她問詢到底怎么回事。
秀兒想起柳鶯鶯的交代,無需向林易隱瞞這件事,于是整理了語言后,才把事情的經(jīng)過說清楚。
片刻后,林易打了一個飽嗝,柳家的事情他也了解個大概。
原來,柳鶯鶯的父親雖然在家中排行老大,可他是庶出,柳鶯鶯祖母是柳家老爺子的妾室,而柳鶯鶯的那兩個叔叔是嫡出,所以一開始,他名義上的岳父在柳家很不受待見。
后來,他棄文從商,更是被柳家逐出家門。
再后面,名義上的岳父做生意發(fā)達(dá)了,庶子逆襲,接出他親生母親,和柳家的嫡系算是真正分家了。
柳家人一開始并不把岳父大人放在心上,走就走嗎,做生意怎么能和讀書比,他們柳家可是書香門第,日后要出幾個狀元或進(jìn)士的,你柳大老爺居然棄文從商,簡直有辱斯文啊,還跟我們一個姓,簡直侮辱了這個柳字,大家啊,以后還是永不相見最好。
只是最后,柳家沒落了,什么狀元,什么進(jìn)士,就連秀才都沒混上。
這樣就尷尬了。
柳鶯鶯的兩個叔父沒考上功名,又不懂做生意,在柳老爺子和柳家主母都?xì)w天后,只能去投靠林易名義上的岳父。
當(dāng)時(shí),他們肯定很香。
林易如此想著?
不過令他意外的是,岳父大人居然接納了他們。
如果是我……
林易想了想,如果是他說不定真的也接納,不過肯定不會像便宜岳父那樣,讓這些人插足家里的事。
比柳姑娘的事。
走出房間,站在回廊下的林易,看著已經(jīng)黑下來的天,心里不由同情了柳鶯鶯一下。
忽然想到,柳姑娘和她的兩位叔叔對質(zhì),雖然不可能落于下風(fēng),可終歸是女子,如果這兩個無恥的家伙在她祖母面前撒潑,那柳姑娘不就難做了?
我得幫她!
想提升和柳鶯鶯間的好感,就應(yīng)該在她遇到困難的時(shí)候,站在她身邊,就算人家根本不需要幫忙,但至少可以在她面前露露臉,刷刷存在感啊,怎么說我們也是盟友。
林易回頭看向一旁的秀兒,露出了和善的笑容。
“秀兒姑娘,能帶我進(jìn)內(nèi)宅嗎?”
天黑了要下雨
合同已經(jīng)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