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快忍不住要吐了,這人是跳蚤嗎,以為自己蹦蹦跳跳真可愛?還是愛的魔力轉(zhuǎn)圈圈?
女魔頭身邊都跟著一群什么鬼啊,一個王爺竟然是紈绔慫貨,為非作歹欺行霸市非得借著原主的威名,碰到硬手腕只會裝白蓮示弱,一個令江湖聞風(fēng)喪膽的無名閣閣主,跟著她鞍前馬后也不過是舍不得她釀的無垢酒的騷包酒鬼,只要有好酒便能背叛友誼小船,而最后一個則是空有蠻力沒腦的胖墩憨貨單細胞,只不過這個胖墩比那兩人靠譜,起碼對原主是真心實意拿她當(dāng)朋友的。
“妄兒~你變了,你再也不是從前那個愛我疼我含在嘴里怕化的妄兒了~”騷包男淚眼漣漣,一臉委屈。
“嘔——”寧無妄干嘔,這妖艷賤貨陰柔小受模樣的,她無福消受啊。
“妄兒~”他搖著她的手臂,撒嬌。
“放開老娘!不然以后一滴無垢都別想沾!”無垢是他的軟肋,原主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但還是釀的一手好酒,特別是讓季樓非欲罷不能的無垢。
聞言季樓非像燙手山芋般撒手了,一秒變臉,正經(jīng)起來:
“妄兒·····”
“stop!叫我寧無妄,妄兒妄妄都是什么鬼,惡心得我胃酸都要吐出來了?!睂師o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把胃里的惡心感強行壓了下來,“今晚跟我出去辦點事,事成之后,出門左轉(zhuǎn)第七棵梨樹下埋的兩壇無垢歸你了?!?p> 季樓非一喜,剛要答應(yīng),可一想女魔頭一向摳門得緊,恨不得每次一個任務(wù)獎勵一杯無垢,突然這么大方讓他覺得此事不簡單。
“偷楚辭的褻褲?還是綁月泓歌來給你香一個?”季樓非挑眉。
“褻褲?”寧無妄皺眉,表情跟吃屎了一般,想起原主作死的往事,真是無語望天。
楚辭,楚丞相,年少有為,容貌俊美,清高自傲剛正不阿,月泓歌,月太師的兒子,少師,溫潤如玉,清寂如月,人間少有絕色,被人列入京城四大美男榜,對于原主高調(diào)示愛十分不屑。
寧無妄扶額,唉,所謂美男榜不過是原主求不得卻又放不下的男人罷了。
在高調(diào)示愛期間原主做了很多與這個時代的閨閣女子格格不入的大事,不是偷這個人的褻衣褻褲就是設(shè)計很多偶遇場景,不是假摔碰瓷就是壕氣送禮轟炸,裝溫文爾雅的淑女或者是琴棋書畫俱佳的紅粉知己,霸道御姐或是憨態(tài)可愛不拘一格的元氣少女······原主可謂是百變魔女使出了十八般武藝,但是效果甚微,非但沒有刷到好感,反而敗壞路人緣,讓月泓歌那樣一向?qū)θ撕蜌獠话l(fā)脾氣的人都怒目圓瞪斥得原主狗血淋頭了。
嗯,求而不得遂失心瘋喪心病狂的原主終于使出了終極武器,美人計,想霸王硬上弓,結(jié)果被月泓歌狠狠劈頭蓋臉罵一通,很是鄙夷。
寧無妄很懷疑原主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惹事精是怎么平平安安活了十七八年不被仇家追殺,不過原主確實也有囂張的資本,畢竟鬼聽樓在江湖上威名遠揚,一般人見了都繞道走,不說其自身武力值,就說她身邊的能人都是不是輕易能惹的。
說到武力值······
寧無妄失神地盯著自己的手掌,雙眸恍惚渙散。
“不然讓楚輕湘彈個小曲兒給你?”季樓非討好道,沒有注意到她的異樣。
寧無妄一臉陰沉,看著十分不好惹,嘴角微挑:
“恐怕是你想見楚輕湘吧?”這變態(tài)好酒又好色,外界傳聞原主男女通吃,其實是這酒鬼自己愛美人,但又顧及名聲,傷了一眾佳人心(硬凹多情桃花怪深情不負(fù)責(zé)形象)所以每次擄掠美人都是用原主的身份。
“咳咳——”季樓非清了清嗓子,嬉皮笑臉起來,立刻轉(zhuǎn)移話題,“那是什么事?”
寧無妄沒有說話,沖他神秘一笑,眼底則沉著冷冷的光:
“今晚好戲上演。”膽敢在梨花院截殺她,她倒要看看那人是否承受得起這代價了。
季樓非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不知道為什么,他總覺得面前的人變了,但是又不知道哪里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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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如期而至。
今夜繁星點點,星河燦爛,遠空深藍如緞,遠山則如黛,整個皇城沉浸在末日來臨前般的狂喜中,歡聲笑語陣陣,喧鬧里煙火氣達到頂峰,暑氣的悶熱不減,但情緒高昂的眾人沒有受到任何影響,該吃吃該喝喝,該樂呵還是樂呵。
盛夏悶熱的風(fēng)刮過開闊平靜的湖面,卷起在迷霧朦朧中歡騰喧鬧的焰火,水面上一艘艘宛若扁舟的花船漂浮,色彩絢麗,彼此交織成了一條燦爛的煙火海。
在五光十色里沸騰不休的是或清麗或婉約,或萎靡或纏綿的曲樂,絲竹聲,琴音淙淙,蕭聲悠揚,笛聲震顫,觥籌交錯和衣香鬢影透過光影映照,湖面上人推推搡搡,腳步虛浮,笑容譫妄。
云曦閣。
早上云曦閣便已放出鎮(zhèn)閣的七朵仙花免費唱曲兒的消息,所以不少人都慕名而來提前預(yù)約一席之地,沒有搶到站位的都排到了永城街的古玩店,就算沒有親眼看到七朵仙花那天香國色的容顏,聽聽她們天籟之音也不枉此生嘛。
于是大中午至夜幕降臨,云曦閣前候著的人非但沒有少,反而烏泱泱的一大片,愈發(fā)擁擠了。
于是很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纳俨涣顺脵C靠買賣站位大發(fā)一筆的人。
“兄弟,你這位置極好啊,視野開闊,妥妥的C位,不知道有沒有興趣賣給我啊?”來人嬉皮笑臉,一副哥倆好悄咪咪地說。
男子上下打量了一下來人,眼睛咕嚕咕嚕轉(zhuǎn),似乎在打什么鬼主意。
“不行,本少爺好不容易才搶到這個位置,怎么能賣給你,再說,本少爺對紅襄情深不悔,千金難買,賣給你本少還怎么看女神?”
“你什么時候看女神不行非得今晚?這人擠人彼此呼吸對方嘴里的二氧化碳,你不覺得膈應(yīng)嗎?”來人不由得翻了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