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我,還有我······”
“公子,要不考慮考慮我唄······”
······
場面亂成一團,寧無妄被拉來拉去,胳膊都快被扯斷了,她煩躁得大吼起來:
“安靜!”
可能是表情太冷,氣勢太嚇人,一聲大喝眾人便安靜下來了,呆呆地看著前一秒還翩翩有禮俊俏逼人的小生后一秒就成了冷面閻王,一時還無法緩過來。
“呵呵——”她立馬又咧嘴笑了起來,笑得十分違心,皮笑肉不笑的,看不懂她表情含義的大娘閨女們一下被這燦爛笑容帥呆了,癡癡地看著她,聽話地看著她。
寧無妄扶額,這看著偶像的表情怎么像她面對風無情時才有的白癡表情?難道那時自己也這般可笑?風無情定然也是內(nèi)心冷嗤不屑吧。
“那個,謝謝這位白······珠珠姑娘以及各位大娘們的厚愛,可惜小生心中已有心愛之人,小生曾發(fā)誓,此生非她不可,定不相負,小生的心很小,只能容得下一人,她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我們之間決不允許其他人插入,所以,抱歉······”
寧無妄表情到位,語氣深情,幾乎落淚,在場的無不為之動容,這年頭還能看到如此專一的人,當真不多了,見此,寧無妄內(nèi)心比了個耶,想到看熱鬧的季樓非和笑得呆呆傻傻的被隔絕在外的胖子,哼了一聲。這么沒義氣,塑料兄弟情,休怪她翻臉不認人了!
“不過,小生的兩位兄弟還是單身,吶,就是這位,”她拉過還在笑得沒形象的季樓非,“季大公子,人美銀子多,一身好功夫,上天入地劫富濟貧無所不能······”
說完,那些人就兩眼放光地看著季樓非,生怕他逃走了般,死死盯著。
“還有那個小胖子,人雖然不怎么好看,但是為人敦厚,單純,家里也是溫飽不愁,大家可以盡量介紹?。 ?p> 她趁所有注意力都移到季樓非和胖子身上的功夫及時抽身出來,眼看這場面一時更亂了,寧無妄笑得可歡了,可沒等她得意多久,不知從哪來伸出來的一只手抓住了她。
她下意識給個過肩摔,可對方剛被自己掄起來就順勢彎腰,旋轉(zhuǎn),穩(wěn)穩(wěn)落在地上。
“你·····”
來人抓住她另一只手,將她拖走了。
兩人跑得急,直到跑到宗祠旁才停下來,氣喘吁吁。
“你·····你怎么在這?”寧無妄緩著氣,一邊警惕一邊好奇。
怎么哪里都有他啊,真是陰魂不散。
早上剛從頌王府結(jié)束完某人的親自教習,好不容易捱過魔音繚繞(不認真聽開小差被抓到還要體罰?。?,虛頭巴腦地離開,寧無妄都要放鞭炮慶祝短暫而不可多得來之不易的自由了,誰知這廝不知從哪聽來她的蹤跡,愣是跟著跑來了。
“你······我可告訴你,早上的教習結(jié)束了,下午······下午的還早著呢!”等她親自上陣,非得把這瘦雞整死不可。
寧無妄眼底閃過報復性的快意,宋頌雖不知道她想什么,但也猜得差不多。
內(nèi)心冷嗤,報復啊,只要她敢想,他就有對策。
“你去找秋老五?”他直接道。
寧無妄內(nèi)心咯噔一聲,警惕地看著他,同時退后了幾步,拉開距離,做出防御姿態(tài):
“你跟蹤我?”
“跟蹤?”他上前一步,瘦如柴的身體帶著某種奇怪的壓迫。
“還是你在我身邊安插眼線?”她瞇起眼睛,并沒有把他的壓迫放在眼里,劍拔弩張的姿態(tài)十分陌生,顯然變了個人般,宋頌眉梢一挑,深邃的眸子閃爍著某種讓人害怕的清亮。
“小妄妄,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他步步緊逼。
寧無妄被逼退墻角,無路可退,索性迎頭上前,毫無畏懼:
“花語堂一直是你在管,你擅做主張散播對我不利的謠言,堂堂頌王手伸的夠長啊?!彼⒎鞘裁匆粏柸恢陌装V,一個王爺,明明身份煊赫,卻頂著巨大壓力參與江湖之事,兩頭不是人,他這么做的用意恐怕不只是捧殺她這么簡單。
原因她不深究,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可涉及自己的部分······
準確的說,他捧殺自己的原因是什么?
宋頌一臉無辜:
“小妄妄你在說什么呢?花語堂的事我雖有所接觸,可所有的事都是花伶辦的?!?p> 花伶?花語堂的堂主。也是風花雪月中唯一的一位女性。
“呵——”她輕慢一笑,便不語。
別以為她不知道花伶是誰的人。
鬼聽樓,說是原主的勢力,不如說是四分五裂,四位堂主沒有一個直接聽命于她,都是某種契約牽制關(guān)系,真正受她控制的······
寧無妄越想心中某種想法越清晰,順著脊背往下爬的冷意就越發(fā)明顯。
“宋頌,別打啞謎了,你想從我這里拿到什么?”她直言。
原主與四位堂主的牽制她大可根據(jù)斷斷續(xù)續(xù)的記憶加以猜想得出,可與季樓非和宋頌的······卻是怎么都想不起來。
好像根本不存在似的。
但絕不是不存在。
坐不住了嗎,寧無妄。宋頌深幽的眸子直視著她,好像能看穿她的靈魂,寧無妄在這樣的眼神逼視下手足無措,她告訴自己要鎮(zhèn)定,可眼睛還是不自覺閃爍。
“小妄妄,你在說什么呢?今天你怎么這么奇怪?是不是傷還沒好?”
“宋頌,你在掩飾什么?”
“小妄妄,你最近壓力太大了,做出的很多事情超出我的理解,我有時都快懷疑你是不是被別人假扮了······”
“宋頌,你的目的是什么,你為什么接近我,是不是······”兩人對話不在一個頻道,一個裝傻充愣,一個不惜暴露自己,“呃,假扮?你說什么呢?我才該懷疑你是不是被誰假扮了呢,最近你的行事風格和以前大不同?!?p> 寧無妄移開視線,有些心虛,“城門口以及那晚黑衣人追我們時你······”她眼神突然銳利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