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具身體真是沒了內力十分地渣啊,縱使她意志力強,也逃不過本能地感到疼痛受不了便暈死過去。
記憶里原主受傷的經歷其實很少,因為內力深厚,怪力女一個,基本沒什么危險能威脅到她,但也會有粗心大意的時候,所以才受的傷,她是個十分怕疼的人,也基本上受不得疼,對痛感十分敏感,會放大這個痛感,所以一個刀傷跟被剖腹產一樣就沒點志氣地暈過去了。
每次超出能忍受的疼痛時都會暈過去。寧無妄內心吐槽著,這是什么鬼設定。
必須加快鍛煉身體了,不然下次可沒這么好命了。
宋頌看她眼睛無神,不知她在想什么,但她暗暗捏著拳頭的樣子想來應該是為自己的弱感到不滿了。
“啪——”他把書砸在她頭上,“做人最忌諱的是什么?”前天剛剛教的,沒想到下午就不自量力地去送死了。
寧無妄吃痛,下意識要頂回去,可一想到自己如今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也有些愧疚,對于把別人拉下水這種事她并沒有做得那么心安理得。
驕傲自滿。
她前世算是天之驕子,基本下定決心做什么都能做到極限(唯獨做菜),雖然在求而不得的明戀中她有些自卑,可說是自卑不如說是自負,她實在找不出自己哪里配不上他,找不出他冷遇自己的理由,或許,這點和原主有點像。
沒有認清自己。
大搖大擺地帶著通知對方的高傲態(tài)度去找秋老五,沒想過會被設計、落陷阱的局面,也許是壓根沒有考慮過自己會輸的可能,以為身邊帶著季樓非和胖子兩個高手就高枕無憂,卻不知,有時武力并非唯一。
而,這武力手段的還非絕對的武力壓制——她那點武術在狠人面前就是花架子。
寧無妄一時間沉默下來,垂著眼瞼,活了兩世,該犯的錯還是犯,真是······
“還是多讀點書,沉淀沉淀吧?!彼褧鴣G給她,“這幾天你哪也別去,給本王老老實實呆在這里?!?p> 寧無妄抬頭,努了努嘴,看到宋頌冷肅的目光,還是吞下即將說出的話。
“好好養(yǎng)傷,別想永遠賴在這里混吃等死,頌王府可不養(yǎng)閑人。”他冷哼,難得她沒有回懟,安靜得有些讓人無所適從,過了一會兒才干巴巴地問,“秋欒山圍獵沒問題吧?”
圍獵?
她這個樣子還怎么去?寧無妄無聲怨憤著看他。
“鬼聽樓窮得都快揭不開鍋了,而且,你還欠本王兩條命加幾千兩銀子呢,利滾利,本王算算······”他點點頭,裝模作樣地心算起來。
寧無妄打斷了他的話:
“我什么時候欠你銀子了?”還幾千兩!怎么不去搶?。?p> 宋頌一副“我就知道你會賴賬”的表情,讓木頭拿來了算盤和字據:
“一天兩夜的住宿費家服務費,一千兩,”
“停停停,什么住宿費?就這個破床?而且又不是我硬要住這里的,這根本就不能算數!”哎呦喂,去他個奸商,真沒想到這扮豬吃虎的慫貨還有這腹黑、不要臉的一面!寧無妄氣得傷口又疼了。
宋頌發(fā)揮無賴本質:
“首先,前天你昏迷后鬼聽樓被其他土匪上門圍堵了,”那些土匪就是土匪本匪,前腳各個擊散,打得叫屈,后腳聽說最大的土匪幫被巧計設計落網了,一時間好像都認清了女魔頭的陰險本質(他們不知道的這些都是宋頌的主意,當然,大聲疾呼出去也不會有人相信是他這個女魔頭馬首是瞻的跟屁蟲慫貨搞的鬼),于是人人自危,女魔頭的慣用計倆就是攻心,然后逐一擊破防線,于是剩下的土匪越想越不對勁,就都跑鬼聽樓討銀子去了。
“鬼聽樓被砸,搶,要不是本王派人去支援,你現在就該埋在斷瓦殘垣中了,所以,嚴格來說你還欠本王三條命呢?!?p> “不是,現在的土匪一點江湖道義都不講的?”
“江湖道義?”宋頌笑她天真,都懶得解釋了,唉,還以為她會聰明點,怎么感覺比他熟悉的狂妄自大跋扈囂張寧無妄還蠢?
“你這是什么眼神,你······算了,”她也知道自己有點天真,好像老版的系統(tǒng)無法去解碼新的軟件一般,她就是這個老版系統(tǒng),穿到這架空時代,怎么感覺她才是原始人?
現在是沒有自傲的資本了。
“就算是這樣也不至于一千兩住宿費吧?最高級豪華的酒樓都沒這么貴的,簡直是趁人之危!”
坐地起價!寧無妄恨不得有一堆銀子,然后砸死他!只是,她現在是窮光蛋一個,還是負債的窮光蛋。
宋頌有模有樣地撥弄著算盤:
“酒樓?頌王府是王府,哪里的酒樓比得上?這環(huán)境,這服務,這擺設,你去哪里能找得出第二個?要不是看在咱們從小一起長大的份上,本王就算你拍賣價了。”
拍賣價?這鬼地方拍得出去?寧無妄很懷疑。
“來,木頭,跟這位讀書少的······魔頭介紹一下咱們王府客房偏房啥的住宿拍賣價?!?p> 于是在寧無妄一臉看戲,看他們怎么說出朵花來的表情下,木頭面無表情拱手,然后介紹起來:
“客房最低價三百兩一晚,一天則六百兩,包括早飯,午膳,不包晚膳,越靠近主廳的客房起價越貴,從三百兩到一千兩不等,而不同院落的客房起價也不一樣,比如鶯歌院是五百兩起價,水洺閣則是八百兩起,踏雪院,也就是王爺的院子,則一千五百兩起·····”這還只是客房,而偏房更貴。
看著寧無妄驚呆地張著嘴巴,無言以對的模樣,木頭又來了一個重磅炸彈:
“寧小姐住的是王爺的屋子,起價在一萬兩一晚?!?p> 寧無妄:······搶錢吶這是!
“呵呵,誰這么變態(tài)把自己的屋子給隨隨便便的人住啊,不膈應嗎?而且我很懷疑會有人想住這里······”看著也沒那么豪華吧?她眼睛掃過四周,嘴角一直僵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