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充電有困難
蚓卵中蘊含的巨量血氣不僅幫陸凡消磨了胸口殘留的勁力,還順勢沖開了雙腿的骨脈,血氣又增強一成。
但胸腹、手掌、腳掌這些結(jié)構(gòu)相對復(fù)雜、精細的骨脈可就不能用這樣的方法一蹴而就了,必須要用自己辛辛苦苦打熬、提煉出來的血氣,一點一點地滲透,才不會誤傷到經(jīng)脈。
勁力消散之后,治愈胸口骨骼的破損就相對簡單了,調(diào)動氣血刺激骨骼生長,不消兩個時辰,傷勢便已盡數(shù)恢復(fù)。
感受到胸口處的疼痛消失,陸凡吐出滿腔郁氣,站起來稍微活動了一下筋骨。
此時,絕大多數(shù)人都裹著羊皮毯睡下了,只有呂玲柒還清醒,正端坐在篝火旁守著夜,她直勾勾地盯著火堆、一手托著香腮,看起來像有什么心事。
“傷好了?”看見陸凡起身,她頭也不抬地問了一句。
“嗯,沒想到這牛頭蚓的卵如此神效?!?p> “頭幾次服用的效果好,之后會逐漸減弱?!?p> “你是怎么知道的?”陸凡疑惑,畢竟牛頭蚓不是什么常見兇獸,它的卵也不是常見的靈食。
“與你無關(guān)?!崩淠幕卮?。
陸凡聳了聳肩,也沒在意,開口打算回一句:“你不樂意說,爺還不樂意聽呢。”
“你不”兩個字剛出口,他就看見呂玲柒的頭上像開花一樣長出來一把白色的銅制鑰匙。
這把鑰匙無疑是在暗示陸凡要抓住機會。
于是他果斷踩了一腳剎車,把即將出口的話硬生生改成了:“你不,愿意說的話就不說吧,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p> 隨后,他盡可能露出了一個溫柔的笑容,目光跨過搖曳的火苗落到了呂玲柒英挺俊俏的臉上。
“阿柒,如果哪一天你想找人傾訴了,請務(wù)必記得,這里有一個隨時愿意洗耳恭聽的人。”
言罷,陸凡拍了拍衣袍,三兩步來到了暗河邊上,足尖踏地、飄然躍過了河面,身形消失在了隧道的黑暗當中。
呂玲柒摸了摸耳垂,臉有些紅,不知是害羞,還是火光映紅了臉龐。
她想起了初見陸凡之時,他以鍛體六重的修為義無反顧地擋在了眾人身前,向著牛頭蚓群斬出了那皎潔如星光的一刀。
“阿哥說刀如其人,陸凡,你到底是怎樣的人呢?”
柴火燃燒的噼啪聲中,熟睡的藍采珠翻過身,砸吧砸吧嘴,說了一句夢話。
“娘,我真的要到岸上去嗎?”
……
隧道里,陸凡取出一枚牛頭蚓的卵,捏碎之后將卵黃涂抹于全身,向著出口的方向急速奔跑了起來。
本來他還有些舍不得浪費一顆藥效強大的蚓卵,但在聽了呂玲柒的話之后,他也就沒什么心疼的了。
多吃幾次這玩意就變成普通的雞蛋了,而且還是很難吃的那種,不如趁著現(xiàn)在物盡其用。
他在逃跑的路上其實一直都在觀察牛頭蚓的形態(tài)特征,發(fā)現(xiàn)這種兇獸沒有眼睛和耳朵,說明很大可能不具備視覺和聽覺。
那么它們追擊敵人靠的是什么?嗅覺、或是氣息追蹤?
陸凡這趟遠離營地,次要原因就是測試一下能不能想辦法躲過牛頭蚓群的追擊。
主要原因是,他的貪狼刺該充電了。
黑漆漆的山洞里自然沒什么星辰之力,他想要充電還得到萬妖窟之外去。
“我這算不算一天三次郎?”他自嘲般地想到。
起初,陸凡穿行在曲折狹窄的隧道里還有些畏手畏腳。
但有一次他親眼看見一條牛頭蚓叼著一朵熒光菇放在自己面前后,他便徹底放心了。
當然,陸凡并沒有愚蠢到以為有了卵黃的掩護就能大肆屠殺牛頭蚓,他只是在牛頭蚓群里溜達了一圈,收獲了一大堆顏色各異的熒光菇。
熒光藍、熒光紅、熒光黃等等等等,他不由得有些好奇這些蘑菇是怎么長的。
踏出萬妖窟,已近子時,暗紅色的赤貫妖星高懸于中天之上,散播的光芒比白天更加黯淡。
陸凡站在荒天原之上,申歸山腳下,抬頭望天,發(fā)現(xiàn)了一件事情。
妖垣秘境的天空中,只有一顆已經(jīng)熄滅的赤貫妖星,和外面世界群星閃耀的情況截然不同。
這個電,能充上嗎?
他低頭看了看掛在腰間的貪狼刺,心生疑惑。
夜晚的荒天原并不安全,一些夜行兇獸在此時紛紛活躍了起來,不時有人一般大小的巨型蝙蝠從天空中飛過,夜梟的啼鳴之聲響徹原野,鉤牙蚊拍打翅膀的嗡嗡聲不絕于耳。
陸凡就近在山洞旁找了一棵七八丈高的老樹,如猿猴般靈活地爬上了樹頂,半躺在一根最為粗大的樹枝上,背倚樹干打起了盹。
一夜無事,三個時辰之后,武修精準的生物鐘讓他從睡夢中醒來。
他第一時間舉起貪狼刺,放在眼前看了看。
潔白的骨刃上,兩種色澤的光暈交錯,一種是原本的湛藍星光,另一種則有著和赤貫星一般的血腥之色。
經(jīng)過了一夜,松辰木中的能量并沒有貯滿,大概只到了三分之二的水平,也就是說能放出兩次貪狼嘯月斬。
“用赤貫妖星的星力放出來的貪狼嘯月斬應(yīng)該是紅色的吧?不行,得換個名字。”陸凡摸著下巴思考了片刻,一拍腦門做出了決定。
“就叫斬月吧!”
隨后,他躍下大樹,又拿出一枚蚓卵在頭上敲破,急沖沖地趕回了萬妖窟內(nèi)。
當他趕到了那條暗河邊上時,其余五人都已經(jīng)養(yǎng)足了精氣神,一副整裝待發(fā)的樣子。
“陸師兄,你昨晚是干嘛去了?”藍采珠走到陸凡邊上,捏著鼻子說道。
“我昨晚嘗試了一下,發(fā)現(xiàn)將牛頭蚓的卵黃涂抹在身上之后,那些牛頭蚓便會將我們認作同類而不攻擊我們?!标懛舱f出了自己的發(fā)現(xiàn)。
“當真?”聽見這句話,呂玲柒眼睛一亮,毫不猶豫地掏出一枚蚓卵就要往頭上磕。
那名新生男弟子第一時間攔下了呂玲柒的手,開口道:“呂師姐,萬一他居心不良拿你開涮怎么辦?這東西腥臭無比,若是染到了身上豈不有損師姐您的容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