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為保你命而來
小七坐在宮殿頂上,問蹲在地上的老太監(jiān):“皇帝都不用批閱奏折嗎?”
太監(jiān):“還批閱什么奏折,浮云國自從新皇登基起就是丞相監(jiān)國,玉璽被云家拿了去,奏折都被送去了丞相府,皇帝根本沒實權(quán),奏折是根本摸不著的。
皇帝最近夜夜挑燈,可最多不過讀一些有利于社稷的書籍,想要在朝堂上施展拳腳管理朝政是不可能的”。
小七:“那這皇宮就沒有一點點秘密?比如暗室什么的,設有各種機關(guān)那種”。
太監(jiān):“有云亦在,能有什么暗室可以逃過他的眼目”。
這就是了,我剛才轉(zhuǎn)悠許久,竟一無所獲,看來云亦控制皇室也是夠費心思,把能拿的全給拿了,導致這皇宮外面看似富麗堂皇,內(nèi)里卻只是一個空殼。
小七又問他,“浮云國在現(xiàn)任皇帝之前就是這樣了嗎?”
太監(jiān):“不是。
在現(xiàn)任皇帝之前,他的父皇聰敏,治國有方,本有望完全把握朝政,可正值壯年時突然暴斃,那一次,一起去世的還有當今圣上的母后,兩人均是意外死去,皇宮內(nèi)沒查出任何問題,最后只能讓尚只是三歲的現(xiàn)任皇帝登基。
便是從那時候起,玉璽被云南笙拿走,徹底架空了皇帝”。
玉琰從暗沙河很快趕到了云城,離得近了,他便感應到了小七的方位,朝著她的方向行去。
小七又問太監(jiān):“那現(xiàn)在朝堂上,都有誰讓云南笙比較忌憚”。
太監(jiān)道:“真正忌憚的就一個人,史官司馬澄。
司馬一族,司馬澄父輩都是史官,從不結(jié)黨營私,是朝堂一股清流。而司馬澄本人脾氣那是又臭又硬,兼帶為人正直,剛正不阿,云南笙對他不敢太過分。
云南笙每每在朝堂上說話做事,有他在都會收斂很多”。
小七道:“僅僅一個史官,云家該不在意才對”。
太監(jiān):“史官這個身份不至于讓云南笙忌憚,還有很重要的一點,他的家族乃是浮云國第二大修行世家,是云家的對頭,把他惹急了,史書上沒他好話不說,就是打起來也不見得不是云家對手,所以,真正忌憚的只有他一個”。
小七:“那傅燁呢?”
“傅燁本是大將軍,如今軍權(quán)已經(jīng)從他手里丟了十五年了,雖然他妻子的母族便是司馬家族,可他家本身勢單力孤,所以,就算他與皇帝一心也是無用的,云家基本視他為無物”。
小七本還想再問幾句,突然間她留在結(jié)界上的靈魂之力竟全歸了體。
她心道不好,有人破了結(jié)界,進皇宮來了!難不成是云家人?
她起身欲趕往結(jié)界破開的位置查看,一抬頭看見琰哥哥披著一身皎皎月光站在半空中,立馬愣住了,哥哥怎么突然就來了!
玉琰見她發(fā)愣,輕聲道:“不知兇險,還有功夫在這里閑聊”。
他說著話,一瞬間飛近小七,把她抱進懷里,極速飛往天際。
小七在他懷里出神了許久,才開口道:“琰,琰哥哥,你怎么來了”。
玉琰低頭看了看她,“再不來,你這小命該保不住了。
如何得來仙劫霓裳?”
小七道:“見一個小女孩穿了,怪喜歡,就順來了”。
“順?這個字怎么講”。
小七在他面前從不會撒謊,如實道:“就是手心里布一個陣法,給吸過來了”。
玉琰皺眉,本想問陣法的事,思量一會轉(zhuǎn)了話頭:“云家在暗域發(fā)布消息,說有異獸穿了寶衣出現(xiàn)在云城,如今,有很多修士想要取你性命奪走霓裳。
我急急趕來,就為護你周全,你趕緊隨我離開”。
小七聽完琰哥哥的話開心地低頭笑了,他竟是為了保護我而來。
玉琰又問她:“仙劫霓裳你打算繼續(xù)穿嗎?”
小七陷在自己的心思里,根本沒聽到他說了話,只覺得他身上的酒味幾千年從未變過,聞著實在清香勾人,心神都被吸了去,顧不其他事了。只想多吸幾口,要是這味道能讓我微醉才好。
玉琰見她不回話,喚道:“小七”。
她沒應聲,他又連聲喚:“小七,小七”,她依舊不搭理他。
無奈,他只好一只胳膊把她抱穩(wěn),空出一只手在她頭上輕敲了幾下,她這才下意識道:“莫敲,莫敲,有話就說”。
玉琰:“霓裳還想穿嗎?”
小七興奮道:“已經(jīng)拿來了,怎么能不穿,我穿定了,誰也別想從我手里搶去。
想取我的命,他們也不掂量一下,看惹不惹得起,本姑娘定要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
玉琰輕聲嘆息,“你啊,才三歲,哪來這么大的膽子”。
小七嘻嘻笑著:“膽子不大就得被他人欺負死,我可不要任人宰割”。
玉琰:“你既想穿,我定滿足你。
回諸葛宗,我想辦法替你消了霓裳上的血腥氣,斷掉靈蝶的追尋”。
小七故意問:“仙劫霓裳有血腥氣?那如何消掉”。
玉琰:“據(jù)我所知,想要消掉血腥氣,需尋一個高僧,替因煉制霓裳死亡的靈魂超度,超度完后,它就成了充滿祥和真正的仙劫霓裳。
那時候,靈蝶就再也搜尋不到了”。
小七開心接口:“那正好,我就認識一個和尚,名叫玄嗔,他可以幫我超度亡魂”。
玉琰問:“他現(xiàn)在何處?”
小七:“云城客棧內(nèi),你放我下來,我馭筆而行,在前替你引路”。
玉琰唇邊現(xiàn)出極淡的弧度,道:“你給我位置就好,我?guī)氵^去。讓你馭筆,我怕會掉下去。
掉了需要我撈你到?jīng)]什么,要是嚇壞了可是大麻煩”。
小七聲音甜甜的糯糯的道:“都聽哥哥的。我們?nèi)ピ瞥菛|市,醉云樓”。
玉琰本是沖著諸葛宗方向飛去,此刻掉頭往云城,抱著小七,來到了她所說的醉云樓。
房間是小七一早就開好的,她給琰哥哥指了房間位置,從窗戶進了里間。
小七進了房間后心中窘迫,把來這里是尋玄嗔忘在了腦后,兀自跳上床衣服也不脫,直接把自己埋在了被子里。
玉琰看著這情形搖了搖頭,這七殤都給她養(yǎng)了些什么壞習慣,不洗漱就罷了,睡覺竟都不脫衣服。
他只好打了水來,長臂一伸,把小七拉出來,細細替她洗了臉,確認干凈了,動手替她解衣服上的小盤扣。
小七一把抓住衣服尷尬笑著道:“琰哥哥,我自己來,自己來”。
她閉著眼把外衣脫了,剩下里衣時,一把拉過被子,睡進了被窩里,半天都回不過神來,竟這么細致的嗎?啊啊啊,受不了了,從沒見他這么溫柔待過任何人啊,就連以前的自己都沒有過這待遇啊。
玉琰望著她的舉動輕輕笑了,心里想著,小孩子臉紅紅的好有意思。
小七心里興奮了好久,終于困乏睡著了。
玉琰則在房中椅子上坐了,閉目養(yǎng)神,回復靈力,待這小丫頭休息好了再做打算。
凌允終于布完了陣法,匆忙趕回客棧,他剛要從窗戶跳進去,就聽見一道凌冽男聲從房中傳來:“誰?來此何意?”
凌允尚來不及答一聲,面前多了一個神仙般的男子,出塵之姿讓他愣住了反問:“你又是誰?怎么在我主人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