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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氏卿歡

第 27 章:鳳凰涅槃

羅氏卿歡 凌政政 4111 2019-09-30 07:27:15

  在人類從遠(yuǎn)古夢寐中走出后,過著茹毛飲血的生活。

  據(jù)說原始人在求偶時,會提著大木棍子,直接將路過的異性像獵物一樣打暈,然后拖進(jìn)洞中后,便算是一家人了。

  也因此,潛伏在身體中,最原始的本能里,對于異性渴求過程中,總帶著簡單而粗暴的血性。

  在人類史上,從身體結(jié)構(gòu)上而言,男人的架構(gòu),代表著力量和守護(hù);女人的架構(gòu),代表柔美和纖弱。

  因身體構(gòu)造,就決定了男人是沖動型動物,骨子里帶著攻擊性、侵略性。

  女人是守候性動物,代表著柔弱和需求被保護(hù)。

  長期以往的過程中,從而形成一種情況:男人用強勢的力量,守護(hù)著自己心愛的弱小的女人。

  久而久之,時代更迭中,即便人類進(jìn)化到了如今,已然形成了一道共同默認(rèn)的觀念——男人就是來保護(hù)女人的!

  可是,長期以往,男人逐漸就變得自以為是起來!

  比如……

  徐剛惱怒,卻不敢找蘭娜撒氣,畢竟蘭娜的背景他十分清楚,羞怒之下,目光落在了楊富貴身上。

  他血氣方剛,魁梧的身軀一顫,想要沖上去,可是想到剛才與楊富貴短暫交手,并沒有討到好處,便氣壘了。

  他稍作猶豫,腦海中靈光乍現(xiàn),向楊富貴咆哮道,“敢不敢用男人的方式比劃比劃?”

  “哼,你盡管說,我奉陪到底就是?!睏罡毁F也被激怒了,絲毫不退讓。

  尤其是在女人面前,男人被嬌慣恭維地萬萬丟不得面子!

  男人如果在女人面前丟了面子,這好比要了他的命!

  “那好,賽一場。這里車子,任你選,然后,我和你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前,賭一把。全程賽道,誰輸了,給贏家磕頭道歉,如何?”

  楊富貴瞥了一眼目光復(fù)雜的蘭娜,整理了下衣服。

  “怎么?這就怕了?”徐剛帶著挑釁。

  “怕?我還不知道怕怎么寫?!睏罡毁F豁出去了,霸氣回復(fù)。

  蘭娜臉色變得更難看起來。

  身旁的石朗終于松了口氣,勸慰道,“好了,好了,既然決定以男人的方式了結(jié),吶,大家散了吧,讓他們準(zhǔn)備準(zhǔn)備,別再圍著了,看的人壓抑?!?p>  他瞄向蘭娜,聳了聳肩頭,露出同情的神色。

  徐剛是專業(yè)賽車手,而楊富貴呢?

  在蘭娜眼中,楊富貴車技確實很酷炫,可是跟職業(yè)賽車手來比較,誰勝誰敗,一目了然。

  周圍的人都議論起來,紛紛同情地看向楊富貴,都暗自覺得,要不楊富貴是高手,要不就是傻小子。

  經(jīng)常來這俱樂部的人都知道,徐剛是出了名的賽手,除了當(dāng)年的汪一洋外,沒有幾個人敢和他叫囂比賽。

  華萊萊終于停止了哭泣,抹去眼淚,瞪了蘭娜一眼,嘲諷道,“你,也就這種品味,等著吧,我會看著徐剛贏你們?!?p>  蘭娜并沒有反駁,她很清醒,能分辨優(yōu)劣,暗自為楊富貴捏了一把冷汗。

  穿戴好的徐剛露出笑意,伸出手刀在脖子上一劃拉,做了一個終結(jié)的手勢,滿眼蔑視之情,然后伸出手指,捏成槍模樣,對著楊富貴一指,憨笑道,“砰”然后瀟灑離開。

  華萊萊瞪了一眼蘭娜,得意地跟了上去。

  周圍的男人們,無比同情地看向楊富貴,安撫道,“兄弟,你自求多福吧?!?p>  “你們就這么不看好我?”楊富貴倉促問出口。

  所有人一怔,仿佛看到了白癡一樣轟然大笑起來。

  石朗與蘭娜對望一眼,無比可憐地向楊富貴道,“我經(jīng)營這里這么幾年中,還沒有見徐剛輸過?!?p>  蘭娜點了點頭,顯得憂心不已。

  可不知為什么,她覺得心里格外的溫暖。這不外乎輸贏!仿佛又回到了曾經(jīng)的感覺。不覺中,一顆心替楊富貴懸了起來。

  人群中打賭的聲音傳來,甚至能聽到有人叫囂道,“不知所謂,不知好歹,這不是自找死路嗎?”

  “你們說他能贏徐剛嗎?”有人還嫌棄不夠亂,故意引起話題討論。

  “贏徐剛,你沒發(fā)燒吧?徐剛可是職業(yè)的?!本谷缓褪室粯拥慕Y(jié)論。

  “那可說不上來,你沒看那人是誰帶來的?蘭娜!你可別忘了,幾年前,蘭娜的男朋友汪一洋,可是贏過徐剛的?!币幻琅蝗惶嵝阎?p>  “你別說,真有這回事,只是這人和蘭娜是什么關(guān)系?”魁梧的漢子湊熱鬧,靠近了那美女。

  “那誰知道呢?”美女一臉壞笑,仿佛看穿了蘭娜。

  “你那么看好他,這樣,我和你賭一把,我贏了,你跟我回家,如何?”男人調(diào)侃著,刺激女人。

  那女人啐了一口道,“你當(dāng)老娘是什么?你自己和自己玩吧?!?p>  人群中轟然大笑,但落在楊富貴耳中,十分刺耳。

  所有的男人都有一個壞毛?。合矚g爭強好勝,尤其在女人面前。

  這好比雄孔雀在吸引異性時,悠然展開的尾巴,引起雌孔雀的矚目一樣。

  楊富貴覺得刺耳,捫心自問,“我真的沒有贏的機會?”

  可是周圍人冷漠的笑容,鄙夷的目光,都像是在告訴他,“你輸定了!”

  蘭娜四下看了看,湊到楊富貴身旁,偷偷道,“不如我們現(xiàn)再就逃,反正沒有人在意?”

  楊富貴腦海閃現(xiàn)出曾經(jīng)的那個女人,想起她似乎在賭桌也說過類似的話,但那次之后,他成了今天的慘狀。

  他額頭滲出了細(xì)汗,這仿佛又回到了當(dāng)時。

  已經(jīng)是生死關(guān)頭的時刻,退無可退了,和壓在了賭桌上的籌碼一樣,稍作退讓,便會一敗涂地。

  他心中一陣羞怒道,“要走你走?!?p>  大不了一死,但這一走,他或許永遠(yuǎn)也過不了自己這一關(guān)。

  過往的悔恨涌上了心頭,雙目中露出堅毅的神色。

  “你確定?我這是不想你下不來臺?!碧m娜關(guān)切道,“你不知道,那徐剛真得很厲害,除了汪一洋,沒有人是他的對手?!?p>  楊富貴怒視著蘭娜,狠狠道,“那又怎樣,輸不可怕,可怕的是不敢面對?!?p>  蘭娜一愣,突然深情地笑道,“你今天好有男人味!”

  楊富貴瞪了他一眼,一把摟起石朗,前去選擇合適的車型。

  過來一會,兩輛轎車停在跑道上。

  石朗手舉著彩旗,站在跑到中央,看了看時間,然后向兩人打了個手勢,突然一揮手中的旗子,兩輛跑車幾乎同時竄出跑道。

  徐剛是紅色跑車,楊富貴是藍(lán)色跑車。在第一個轉(zhuǎn)彎前,紅色跑車一個漂亮的技術(shù)轉(zhuǎn)彎,就超越了藍(lán)色跑車。

  人群中頓時響起一陣熱烈的歡呼。

  蘭娜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不知為什么,這場景和幾年前一樣,當(dāng)時的汪一洋被禁賽,但此刻他看著楊富貴,仿佛又看到了汪一洋,猶如他在場中比賽一樣。

  難道這一切冥冥之中早有定數(shù)?

  “你一定行?!彼笾p拳,緊張地盯著跑道上一直緊追不舍的楊富貴。

  “別枉費力氣了,你以為他是汪一洋嗎?汪一洋死了。”華萊萊出現(xiàn)在蘭娜身旁,已經(jīng)煥然一新,故意嘲諷道,“他輸定了?!?p>  從美好中被討厭的人喚醒,又回歸現(xiàn)實,這是很殘酷的事情。

  蘭娜怒道,“敢不敢賭一把,我賭徐剛輸,你我二人,誰贏了,可以任意提出要求,對方不能拒絕?!?p>  華萊萊踮著腳尖笑道,“有人迫切想輸,我當(dāng)然不會拒絕了。等會我贏了,我要讓你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前,向我道歉,并承認(rèn)是你恬不知恥,勾引了汪一洋?!?p>  “哼,等你贏了再說。”即便嘴硬,但是蘭娜也不得不承認(rèn),楊富貴非常危險,幾乎毫無勝算。

  但氣頭上,不容她多做思量,現(xiàn)在冷靜下來,后悔已經(jīng)來不及,只能硬著頭皮走下去。

  徐剛越來越顯示出自己專業(yè)的優(yōu)勢,即便楊富貴窮追不舍,但想超過徐剛,幾乎難上加難,甚至一圈下來,被拉開了很大的距離,幾乎間接性宣判了楊富貴的“死刑”。

  如今比賽已經(jīng)過了三分之一,他與徐剛的距離越來越遠(yuǎn)。

  幾個轉(zhuǎn)彎后,他一個飄移,險些撞擊在了徐剛的車身,好在徐剛技術(shù)嫻熟,匆忙躲開,煥發(fā)出一陣歡暢的笑聲。

  如此你追我趕,到了三分之二路段時,幾乎已經(jīng)沒有任何懸念。

  楊富貴面如死灰,他此刻面對的是生死抉擇,這仿佛他在賭桌上,最后一把牌。

  他清楚的記得,自己是大牌,可是面對對手的從容,他開始慌亂了。

  額頭的汗水滴下,渾身不自在,此刻他呼吸粗重,生死完全在最后一舉。

  然而,他清楚的記得,自己失敗了。

  他十分氣壘,想起了柳素云和王斌,想起自己想死卻不敢跳下的天橋,更想起了母親的話,“你不如你去死,死了什么都沒了,孩子和玲玲才能安穩(wěn)活著?!?p>  “是呀,干嘛不去死呢?”他絕望的眼神中閃過羅玲的笑臉。

  “玲玲,對不起了?!?p>  他做了最壞的打算,瘋狂地踩著油門,閉上了眼睛,耳中摒棄了任何聲音。

  藍(lán)色跑車越來越快,嗡一聲高亢轟鳴,竟然利劍一般,超越了紅色跑車,甚至紅色跑車為了避讓,撞擊在了彎道上,好在沒有很嚴(yán)重。

  藍(lán)色跑車一直在向前,甚至超過了終點,還在繼續(xù)飛馳,眼看著要穿墻而出了,卻在最終停了下來。

  當(dāng)你抱著必死決心,沒有什么是戰(zhàn)勝不了的!

  楊富貴打定必死決心時,恍惚中看到了樂樂在對著他笑。

  慌忙中,一踩剎車,才僥幸逃過一劫,這也虧得這些跑車性能優(yōu)越。稍有差池,楊富貴必死無疑。

  蘭娜歡呼雀躍,甚至忘記身旁面如死灰的華萊萊,全力奔向了楊富貴的藍(lán)色跑車。

  楊富貴卸下帽子,瘋狂喘息著,他滿頭的汗水,完全是死里逃生的慶幸。

  或許,他此刻才覺得,孩子才是他的全部。

  他驀地感覺到空虛,并非常非常想念樂樂。

  急救人員迅速入場,從車中救出徐剛。

  好在徐剛并沒有受傷,可是面如死灰,顯然是被剛才的一切嚇壞了。

  他喘息著,緩過神來,踉踉蹌蹌走了幾步,使勁將手中的帽子砸在地上,咒罵道,“瘋子,他肯定是瘋子?!?p>  周圍人群中發(fā)出一片唏噓聲。

  蘭娜興奮的飛奔而來,使勁撲在了楊富貴身上,高聲歡呼道,“你贏了,你贏了?!?p>  沒有人比她更為開心,這是一個男人為了女人博得的勝利。

  但更多的是,她仿佛又看到了曾經(jīng)那個心頭牽掛的男人。

  楊富貴并沒有那么開心。

  他很疲憊,莫名地想著樂樂,這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精神延續(xù)。

  他甚至埋怨自己,如果當(dāng)初在賭桌上,面對柳素云地誘惑,能想起孩子,或許,他不會走到今天這樣的地步。

  蘭娜攙扶著茫然的楊富貴,來到大廳中,卻不見了華萊萊的影子。

  徐剛面如死灰,坐在椅子上,拼命灌著啤酒。

  能讓一個男人消解沉悶和失憶的,或許只有酒。

  蘭娜訕笑著來到徐剛面前,冷笑道,“怎么不說話,現(xiàn)在你輸了,是不是要履行諾言?”

  人群中跟著起哄道,“履行諾言,履行諾言。”

  徐剛面如醬紫,魁梧的身材不住顫抖,卻遲遲沒有站起來。

  “算了吧?!睏罡毁F的聲音響起。

  寬容有時候比憎惡更有力量。

  徐剛抬起眼睛,面露驚訝神色。

  “你這是干嘛?有人開始不是信誓旦旦嗎?還有那跟著起哄的人呢?怎這會消失了?”蘭娜含著訕笑,冷冷向著人群搜尋,并沒有發(fā)現(xiàn)華萊萊的身影。

  “如果是剛才之前,我贏了,或許真會逼著你履行諾言,但是此刻,我不會。”楊富貴掃過轟嚷的人群,拉起蘭娜,向著徐剛道,“我們的單,你買了,這事情就算是了了?!?p>  他頭也不回向外走著。

  蘭娜羞怯怯地跟在他身后,仿佛一個無知又格外依賴他的少女。

  “為什么?”徐剛站起身來,向著楊富貴呼喊道,“如果是我,我一定不會這樣善罷甘休?!?p>  “如果你正面面對一次死亡,或許你會和我一樣。”楊富貴笑了笑,留下一個高深莫測的側(cè)臉,然后走了出去。

  蘭娜看著楊富貴的樣子,充滿了崇拜。

  外面的陽光揮灑在身上,楊富貴第一次覺得,自己并不是一無是處。

  那曾經(jīng)近乎喪失了東西,似乎又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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