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覺很安穩(wěn)。
初窗習(xí)慣早起,往天窗看了看,外面天色明亮,是個好天氣。
魚書還躺在稻草上呼呼大睡,陽光都透進(jìn)來照在她臉上了她也沒有一絲動容,只翻了個身繼續(xù)睡。
門咿呀一聲被人推開了,莫能帶著兩個侍從進(jìn)了屋子。莫能是莫府管家,為人處世皆上乘,能力也十分出眾,將偌大的莫府打理得井井有條。他在莫家待了快三十年了,莫家人都親切地稱呼其為能叔。
莫能一進(jìn)門,便瞧見其中一個小姑娘好奇地盯著自己看,另一個小姑娘則毫無睡相地躺在稻草上呼呼大睡,這明明已經(jīng)快巳時了,怎么還在睡呀?而且這兩個小姑娘是賊呀,還被主人抓起來了,怎么一點(diǎn)也不害怕呢?還看起來這么心安理得,理所當(dāng)然?
莫能自恃見多識廣,但也看不透這兩個小姑娘究竟打的什么主意。算了,她們還只是小姑娘,就不跟她們一般見識了,還是家主交代的事比較重要。
家主說把這兩個人帶過去,但還有一個還沒起來呢,自己又不太方便強(qiáng)行帶走,只能丟下一句:“莫家主要見你們,你們快點(diǎn)跟我走。”說完便領(lǐng)著侍衛(wèi)在門外等候。
見他們出去了,初窗才趕緊去搖魚書。
“魚書!魚書!快醒醒!”
“嗯……”魚書伸手拍了拍正在搖自己的手,又翻身繼續(xù)睡去了。
“魚書!快起來了!”
“嗯呀……”魚書還是不想起來。
“啪!”
“誰?誰打我?!”魚書捂著手臂,噌地坐起來,一臉懵地看著面前的初窗。
初窗也很懵,看著魚書手臂上清晰的葉片印子。但又很快回過神來,用手遮住廿九的罪證,又開始搖魚書。
“你醒啦?快起來吧,剛才來了人說莫家主要見我們。我們還是快去吧!”興許莫家人是找她們要一個交代吧!畢竟莫家哪里是那么輕易闖的。
“見什么見?我魚書是那么好見的嗎?”魚書睡糊涂了,有點(diǎn)摸不清狀況,在那里口出狂言。
“我們昨天才翻了人家的墻,準(zhǔn)備偷東西的。我們現(xiàn)在是賊??!還是被主人抓住的賊!”初窗耐心地解釋。
“哦!我們是賊呀!那好吧!那就勉為其難去見見吧!”
剛一起來,魚書就待著不動了。
“可是還沒吃早飯呢!我餓了!”
初窗若是沒記錯,昨天晚上的飯菜魚書吃了三分之二還多,她本以為這能管一天的。
“母親說,要按時吃早飯,否則肚子會不舒服的!”魚書還有理有據(jù),理直氣壯。
初窗也知道呀!但是也要看一下場合嘛!現(xiàn)在哪里是談這個的時候?
“魚書,我們是賊,不是客人,主人只會給客人提供早飯!”
“好吧!那走吧!”
……
莫家的建筑風(fēng)格,算是丘山族中比較婉約的一派了。亭臺樓閣廊榭皆有章法,曲徑通幽,峰回路轉(zhuǎn),婉約中又帶著點(diǎn)丘山族的狂野不羈,相輔相成,自成一派。
所以初窗和魚書有點(diǎn)被繞暈了。昨晚還說進(jìn)莫府偷墨蘭呢!如果真來了,怕是墨蘭沒偷到,自己先迷路了吧!
走了半晌,才終于到了一處花園,花園中站了一位玄衣老者,背對著她們,看不到臉。旁邊還有一個白衣少年,也背對著她們,和之前的老者正在交談著什么。
莫能走到玄衣老者——莫世鴻身邊,道了句:“家主,人帶到了?!?p> 莫世鴻這才轉(zhuǎn)過身來,看著眼前的兩個小姑娘,也著實(shí)吃了一驚。這兩個小姑娘看起來的確沒有靈力波動,竟然敢夜闖莫府,也不知是哪里來的底氣。
莫青硯也隨著祖父一并轉(zhuǎn)過身來,他對這二人也是帶有好奇心的,還有那朵可變大變小的花,他也很想知道那到底是個什么東西。
莫青硯也瞧見了,這身著素色衣衫的小姑娘荷包里的確插著一朵花。人簡不簡單不知道,至少這朵花就不簡單,興許是什么比較厲害的靈器吧!
魚書早就清醒了,不再犯迷糊了。眼前的人一直打量著她們,她當(dāng)然也不甘示弱,肆無忌憚地打量回去!真的是做賊做得這么理直氣壯的這天下估計(jì)也就她一個了!
如此環(huán)境下,這兩人臉上毫無懼色。素色衣衫的小姑娘眼里更多的是好奇,她在打量這里的一切。另外一人倒是看起來要圓滑一些,眸里有光,但是穿著太破爛了些。
這兩個小姑娘年紀(jì)著實(shí)太小了些,是真的對這外界熟稔于心,毫無畏懼?還是只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不知者無畏?莫世鴻不清楚。
“你們?yōu)槭裁匆獫撊肽??”良久,莫世鴻先打破沉寂,直奔主題。
真正的原因是不能說的,難道告訴別人自己是來偷墨蘭如果成功了就去換錢,如果被抓了就蹭吃蹭喝蹭住嗎?這可不行,太丟人了!
原本底氣十足的魚書瞬間也沒了氣,但還是裝模作樣地在那里猶豫,顯得自己有什么秘密難以啟齒,內(nèi)心很糾結(jié)為難。
初窗突然覺得她很佩服魚書,撒起謊演起戲來眼都不帶眨一下的。她決定以后要好好地跟著魚書學(xué)習(xí)這為人處世之道。鳶可能怎么都不會想到,魚書會這樣帶壞她的窗兒,但也后悔莫及了呀!
所有人都在靜靜地等著魚書的下文,想看看究竟是什么原因讓她這么糾結(jié)惆悵。
“我們是……”初窗剛一開口就被魚書打斷了。
“是他!”魚書手指著迎面而來的游天樂,終于吼出了她“難以啟齒”的秘密。
眾人紛紛望向游天樂,一臉訝異地看著他。
“這……”莫世鴻不太明白這小姑娘究竟何意。
游天樂剛起來,準(zhǔn)備四處逛逛,后來看見這個花園里站著不少人,準(zhǔn)備過來湊熱鬧的。誰知一來就有人神情哀怨地指著他,自己則是一臉莫名其妙:“我?我怎么了?”
魚書快步來到游天樂身邊,圍著他轉(zhuǎn)了一圈,幽怨地看著他:“你……你個沒良心的,怎么能這樣!說走就走,招呼都不打一個,留下我……”
“我怎么沒良心了?你……你是誰呀?”游天樂全身上下都是懵的,他完全沒明白發(fā)生了什么。
“你……你居然如此狠心!”
游天樂無奈攤手,更加糊涂了:“你在說什么呀?我完全聽不懂???”
魚書假裝掩面而泣,聲音都低了不少。又從懷里摸出一個玉雕小葫蘆,懸在游天樂面前:“難道這不是你當(dāng)初給我的定情信物嗎?你個沒良心的負(fù)心漢!”說完將小葫蘆丟到游天樂身上,小跑到初窗身邊,趴在初窗肩頭上假裝低聲哭泣。